“你收这个干啥,家家都不宽绰,我都说了,咱家自己招待,也没花钱买什么。”我爸说。

隋大虎:“你能不能小点动静,我和你商量个事……”

方老师也早来了,她特别高兴,她还穿了一件新衣服,我妈给她的那件衣服,就是爸出去学习买回的那件唯一值钱的“的确凉”。

小蒙古很紧张。

小蒙古在炕上趴着,头朝里。

刘老师一听说画圈的,当时就松了一口气,因为只有小蒙古交的鸡蛋画了圈。他熟悉小蒙古,所以在收鸡蛋的时候他一面看是不是有坏蛋,一面和小蒙古问学习情况,当时还问了鸡蛋画圈是什么意思。小蒙古说是在三驴子家借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老师一看记录,小蒙古交的鸡蛋还正好是15个。

三胖子才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你歇会,喝点水。”

我爸:“人家图个啥,不都是为了咱们孩子吗?”

人到这个时候,好像要不就是完全失去了力量,要不就力量大无边。我一面用双手顺应她,一面用两个大脚趾挖进河底。

三胖子:“不给我买也行,你干啥还打我?把我打的眼珠子夺眶而出。”他揉了下自己的眼睛。

我急急忙忙写了几个字:“你别担心了,没事。”我在上面画个小孩的图形。

“我来看看乌日娜,我想找她去方老师那。”我说。

隋大虎的家人也都在。

大吵吵为了马上叫开门,也是没办法,于是她大声喊着:“我代表全村的妇女老少来看你。”

见二牤子要被带走,方老师说出了让大家都震惊的一句话……

公社派出了代表和我们“谈判”,我坚持一条,必须放人,不行你们就抓我们,别的不谈。

三驴子:“让她瞎得瑟,我家亲戚收拾她了,她还想教学?没门,就蹲着吧。”

看我没回答她,她问我:“是不是梦见自己被狗追了?”

二牤子:“别说了,那地方,谁去谁都得懵,来,干了……

大家瞪着眼睛看着他……

县里之所以盯住了二牤子就是为了完成公安内部确定的确保维护“安定团结”大好局面的指标,数字统计完了,就想教育教育放了他。

隋大虎:“你们这两个小犊子,黑灯瞎火的,死哪去了?”

“我割麦子要是别人知道咋整?”他问我。

我找到了工作组,坚持说是我自己做的,方老师当时不知道,调查组一个叫组长坚持他的观点,他还吓唬我:“你眯着得了,等你爸回来的。”

他翻了翻书,看着我们:“就四刚柴你们听到的我念到坠后的四什么?”

是那个在篝火晚会上载歌载舞的方老师吗?

来人:“北海舰队的。”

“你看着我。”她说。

她好像对我说的话不感兴趣,她注视着我的自行车。

“大婶,我学完了,马上就走。”我说。

“你没和他说什么别的吗?”我问。

我:“你也没伤,你爹还能怎么样刘老师?”

我:“这可是你说的。”

教室里开始“嗡嗡”了,看来我平时对他们的影响在关键的时候还有作用。

“爸,全大队的事不都你说了算吗?”我问我爸。

大家用蒿子杆穿着小鱼在火上烤着,还有田鸡腿,清一色的都是纯绿色……

第一次听方老师唱歌,她的嗓音还真的不错。

不一会,方老师又回到了教室。

她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她瘫坐在了地上。

我:“狗。”

三胖子又举起了手,站了起来:“老师,我也写不了啊,这作文没啥写头。”

三胖子:“那你打打我试试,我爹不是他爹,我爹没当过富农,当过兵。”他看着我。

“从后面走,前面有道。”她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觉得我是不能在这停留了,我也很怕这里。

这时,后面开过来一辆吉普车,车上下来两个人。

“嗯。”我爸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行,你算干啥吃的。”我爸显然是生气了。

二牤子在挣脱,感觉他特别不习惯被别人控制。

我点点头。

一听说我要找我爸,他立刻说:“四两就四两,你一点都不爷们。”

她不说话,我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们就这样站在那里……

“这屯子,你要是不干,除了我,还能有谁干,谁能干好,这官是人干的吗?”隋大虎显然有接班的架势。

“行,你干就你干,我支持你。”我爸说。

隋大虎:“有你这句话我心就有底了。我有点急事,去生产队了。”他转身离开。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和我爸说:“公社那帮玩意,别怕他们,他们要是整你、整方老师,你就吱声,毛主席说了,群众是真正的英雄,有我们,你别怕!”

回到家,隋大虎一顿和大吵吵显摆。

隋大虎:“焦书记可能要撂挑子,他说让我接他,你说我当不当这个书记?”

大吵吵:“呸!你当书记,你是党员吗?”

隋大虎这才醒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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