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蒙古家,院子没人。

刘全能老师很认真,他和大吵吵说你丢东西应该找大队民兵连长,和学校说不了。其实他也怕出麻烦,因为他不怎么熟悉学生,所以不知道哪个学生交了哪些蛋。

三胖子没说什么,他拿起了叉子运着泥。一叉子泥也不轻,他把泥送到隋大虎的身边,三胖子叨咕着:“这脱坯的活可不是人干的啊,累。”这小子本意是想讨好他爸,说他爸做这样的累活不容易,可是没想到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爸:“虽说她是老师,但比孩子也大不多少,又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我等于被方老师死死地控制了,这种控制没有任何理智,并且非常强制。

我看气氛有点缓和了,就开始说话了:“叔,日记本也是学习能用得着的。”

看完纸条我松了一口气。

“你儿子不干活啊?”我问。

他决定明天继续走。

大吵吵:“应该是男女老少?你这虎玩意。有你那么说的吗?”

公安:“你承认了,现在就拘你!走!”

我们的行动早就引起了公社的注意,我们大队民兵连长和王校长正走在前往公社“接”我们回去的路上。

我妈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山楂罐头,又从兜里掏出两元钱,放在了她的枕边;大吵吵拿出了一碗黄米放在了炕沿上。我妈她们刚要告辞的时候,三驴子走了进来。他看看大家,直奔二牤子。

“什么梦啊?”她又问我。

二牤子:“刚才我说那里好吃好喝都是反话,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都能憋死你,以后最好谁也白去。”

隋大虎:“那是你人缘不行,你以为大家过来是为了二牤子呢,是来看他爹。”

三驴子被扣了一天就放出来了,二牤子的事有点周折。

这人原来是隋大虎,他正在找三胖子。

“那这两毛得是现钱。”三胖子说。

大队把这事报告给了公社,公社马上派专人进行调查,结论是方老师组织学生破坏庄稼的事情成立,方老师必须马上回生产队改造,等候处理。

“没四、没四。”被大家拽上来的刘老师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土:“轻桑不下火线,我们继续,刚柴我朗读到哪了……”

是曾经在课堂教我们神采奕奕的方老师吗?

来人:“是啊?”

倒是我转开了眼神。

“送信,还有这。”我递过罐头和那包蛋糕。她没接。

大吵吵:“园子的事。”

其实我是个很倔的人,那时也很逆反,别人越是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做什么,我本想打开看看,但看着她涨红的脸,我没看。后来,我问过她,锅里到底是什么,她一直不肯说,直到现在还是个谜。

我:“人家打你也没打怎么样,你怎么能把人家赶走?”

“那让方老师回来继续给我讲课,你愿意吗?”我问他。

“大家树静,仄四课、课堂,课堂就应该有、有、有课堂的纪律,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影响大家,四不四?”他说得真有道理,感觉他上学的时候一定不像我,准是个守纪律的主儿。

“你不懂,学校的事,不归大队管,都是公社说了算。”我爸好像不想和我说什么了。她走到我妈身边:“装完了吗?”

大家鼓掌:“好,好……”不管会不会演节目的统统都说好!

“好啊”、“好呀”……

“你们先自习一会,这堂课不上了。”说着她走出了教室。

我与她的距离很近,但我感觉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