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姑娘为了不损医德,只答应装腔作势地唬老太太一下,别的不成。

午餐后,简家安排好的一辆辆婚礼豪车,又把双方的亲戚朋友们一朝儿都带到了市郊一名著名的风景度假村。

没有与小孩子计较,她只起身拉凳子。

占色想,她爸妈应该会喜欢在这里安家扎寨的。

“你是谁?”

她的孕期生活一天天过去,几乎千篇一律,没有什么新意。白天的时候在孙青的指导下,做一些小幅度的身体训练,晚上便早早地睡下去,保持心情舒畅,绝口再不向权少皇提起要见顾东川的事情,也不再问他占子书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也不管唐心柔和唐瑜那边儿他的处理情况。

女婿?

消息回来得很快。

“好。太太,保持联络。我们很快就回来!”

“嗯,你等着我。”

“阿姨,你好!”

占子书恍惚了下,轻应了一声儿。

虽然她刚才躲闪得快,还是被液体给泼到了一点。

“我以为这么好的晚上,你应该暗示我该先做点儿什么才对?”

走待离开,他大概瞥到了艾伦脸上怪异的表情,迟疑着又俯下身来细心地替她盖好了被子,与她眼神对视了片刻,才沉着嗓子说。

“阿姨……那什么……谢谢你……”

好一个离奇的梦。

为了不引起围观,占色迟疑了几秒,才说,“你怎么来了?”

咦!

这么一想,他心里踏实了。

小姨?

“好好的在家呆着。晚上主办方安排了住宿,等明天的记者专访完了,我就回来。”

吸了一口气,反正看不见,她索性合上了眼睛,做短暂的休息。

如果说刚才是吃惊,那么这会儿的占色,已经惊到体无完肤了。

权少皇情绪复杂的半眯着一以冷鸷的眸,凝视着他,神色显得有些不羁,“我本来就是俗人,自然没有大师这般的平常心,能无视世间污秽,无视人性倾扎与人性丑恶,把心放得这么宽平,独善其身,不念险侧之人。”

“四哥……”

“哦。好的。”尽管在竭力掩饰,但唐瑜的声音,还是有些不安。

“没有。”陈姐回答得很肯定。

耸了耸肩膀,无情理解他就是这样的为人,却也不以为意。又多看了艾伦几眼,他凑近了铁手,突然坏坏地笑。

占色红着眼睛看她,她的样子看起来是在担心么?

憋着笑劲儿,占色唇角轻扬:“哟喔,原来你也是人啊,我还以为你成神了呢?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什么压力都一个人担,不让老五知道和参与,也不让我知道和参与,我还以为你权四爷刀枪不入了呢?”

艾伦嘴里‘呔’了一声儿,笑嘻嘻地侧眸看着她:“你不是快要过生日了么?这样吧,就当艾爷给你的生日礼物好了。”

占色眉头微蹙,紧盯着他的眼睛,用一阵几近空灵的声音与他对话,“蒋清平,人总得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你今天晚上的行为是很不理智的。等你清醒过来,一定会后悔。你想想,你为了一个不值得去爱的女人,做这些值得么?”

在她振振有词的时候,艾伦一直在眼睛斜视她。

“楼上谈。勤务兵,上茶!”

何易哲解释的意图很明显,可孙青却不乐意听,唇角微掀,打断了他。

“你,你怎么回来了?”杜晓仁的声音有些抖。

“喂,你可别告诉我说你不敢啊?想临阵脱逃!?哼!我可是看在你追手哥追得这么诚心,而手哥年纪也不小了,一个人单着可怜才份儿上,权衡再三,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仗义出手帮你的……实话告诉你,要换了冷血那样的男人,我指定就拦着你了。”

归根到底一句话,杜晓仁这个女人,再次成了‘无辜’者,有嫌疑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孙成昊,她做的一切都是被孙成昊给算计的,包括那一张引起占色小产的ps照片儿,也是孙成昊发到她手机上的。当时她的人确实在红玺台,就和孙成昊在唐瑜住的那个单元房对面看房子,她刚刚见到权少皇就被孙成昊拉开了,接着是孙成昊拍成了照片儿,传到她的手机上,再由她传给占色的。

李小晨的心因情况一直在做抛物线,每次她理疗完了,离开的时候,他都是好好的。

鲁有德、鲁芒、权少皇、女医生、唐瑜……他们一个个的人,或敌或友,或亲或仇,可他们对她说过的所有话串在一起,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她一定遗忘了一些什么。一些他们都知道,可却不存在于她记忆里的东西。

几百米的距离,很近。可要论秒算,其实也有好几秒……

排除杂念,大概身体真被折腾得狠了,她胡思乱想一阵,就睡了过去。

“我的脚很痛。”

看着照片上风度翩翩的严战,权少皇的目光露出一抹凉意来。

刚才那个3米距离,虽然事发突然也很紧急。可依她的本事,完全可以好好地躲过去不会出问题。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哪儿谁料到,竟然再遇到这个神经病来‘帮忙’。她好端端的一个人,被他‘做好事’恶狠狠推了一把,直接就给弄成了这副德性了。

“愿赌服输,公平公正,都坐上来了,你不会连这点儿胆子都没有吧?”

她不是一个喜欢针尖对麦芒的人,不过,她却知道人心之恶。尤其这位艾慕然小姐,她虽然现在诚心感谢,却也不知道哪一天哪根神经突然又搭错线了。太容易轻信别人,一不小心又被算计了,她哭都没地儿去哭。

确实措手不及了,占色脸红得像蕃茄,话都说不出来了。

吕教授蹙着眉头,目光凝重,实事求是地接了下去。

权少皇眉心锁着扫着他,冷俊的面色没有半丝动容,黑眸里挑出一抹锐利的戾色来,声音低沉浅淡地一字一顿,就说了三个字。

一听他的话,十三好像松了一口气。

“去!自大差不多。”

好复杂的关系!

大概女人都是向着女人,也只有女人才能体会女人的悲哀。

占色头有些晕,却越想越不对劲儿。

“惊蛰!惊蛰!孙青,我想起来了!”

她激动的声音,吓了孙青一跳,“想起什么了?”

“我还记得晏仲谦死的那一天是冬至,对不对?”

冬至吃羊肉御寒,相对来说,比惊蛰这样的节气更容易让人记住。当然,最为关键的是追命结婚的日子是占色亲自算的,就在冬至的第二天。晏仲谦的死亡时间,正好是追命结婚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