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占色,似乎更生气。

“不为什么。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绑架的人。”敛了敛眉头,严战目光烁烁地盯住她。他的个头很高,几乎挡住了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那一双因为没有睡好的锐利眸子里,带着一抹十分明显的血丝,让他憔悴和疲惫的面孔,在阳光的背面里,平添了一抹成熟男人才有的沧桑感。

同时,另一个男人往她的嘴里塞上了一块堵口用的毛巾布。

他乡‘遇故知’这种事儿,有过一次,不可能还会有第二次。

净空方丈自然也发现了他们。

占色摇摇头,冷汗爬满了额头。

唐瑜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在欧洲她见过许多不同类型的别墅。可既然如此,在看着这所有别于其他富豪居所的别墅时,还是能被它的气势震得心脏怀怀直跳。她非常明白,这幢别墅能单独建在这里,不仅仅与金钱有关,而是一种身份、品位和权势的象征。

占色复述一遍,惊了一下,心悬了起来。

“噢噢噢……小屁股扭起来……哇……带感!”

事情发生得太快,没有人会想到吊扇会突然坠落。占色更没有想到的是,唐瑜会在那样的生死关头扑过来推开她。这件事情,实在太出乎意料,太震撼她的神经了,以至于到现在,她的在脑还没有转过弯来。

“占小幺,我的血海深仇,一定得报。可是,那种桎梏的感受……我不想让我的女人再去感受一遍。让你活得轻松一点儿,不好吗?”

“那个钱夹,看见没有,湖水蓝的,好看吗?”

而她很狼狈。

“好个屁啊!后来你猜怎么着,我妈听他那么一说,简直感动得快要哭了。见人就说,就我那不伦不类的造型别人顾东川不仅没有看不惯,还夸我特立独行引领新潮个人风格强烈,属于这个世纪最有文艺格调的女青年……”狠狠翻了一下白眼儿,艾伦抿了抿唇,才斜着眉苦逼地说:“那啥啥啥,我妈当场就跟人顾家拍了板儿,完全不顾我的个人意愿,就四处宣扬上了……我,我就这样成了顾东川的女朋友了。”

见状,做为女主人的占色赶紧笑着迎了过去,冲艾伦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热情地把艾家父母和一脸尴尬的艾慕然让进了屋子里招待了起来。至于严战么,她相信权少皇不会喜欢她去接待,索性也就乖乖地闪远点儿,免得碍了他大爷的眼睛。

孙青与何易哲的事情,占色知道一些。

屋外,响起了几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艾伦,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占色,我妈她其实就一个离休妇女,除了嘴碎点儿,没别的毛病。她肯定不会与这件事情有关的。可是,我知道zmi的规矩,每一个知情者都值得怀疑与调查,一会儿,我会主动给四爷打电话汇报情况。”

“当然没有!”艾慕然难得在占色面前挽回颜面,语气不免幸灾乐祸,“占老师,你可别忘了,咱少教所里就你这一个心理辅导员,你都请假了,谁还来治疗?这两天,我让管教看管好了他,只要不出什么事儿就好。结果,两天时间,管教没让他出宿舍,守了他48个小时。没有想到,瞎猫碰见了死耗子,没了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心理医生,人家小伙子一下子就清醒了,精神了!”

也就是说,那一句题词,就连占小幺本人,都不会知道的。

他不会轻易扣动扳机,必须一击击中。他要的效果是扣下扳机时,这支装了消音器的m24就必须爆发出它的精准威力,权少皇会倒在他的枪口下,却不会有人听到枪声,人群会纷纷跑到出事地点,而他还可以毫发无伤地安全撤离。

黑眸沉沉,他心里闹腾得慌,像堵了一块儿搬不开的大石头。

严战面色微变,看着他那恨不能把人给拆了揉碎的力度,清冷的下巴微抬,声音顿时沉下去了几分。

他更知道传照片的人,就是有意让他生气或者恼恨,最好方寸大乱……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真的就生气恼恨了。

恨恨的想了想,她一脸泥水的转过头,看向了始作俑者。

这……舌吻?

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的无奈。正如她自己,爱上了权少皇,并不由得她去选择。那个男人就有那么耀眼。一个蹙眉,一个浅笑,就可以把女人的心迷得群魔乱舞,为了得到他的青睐,九死一生也无所谓。

听着十三的脚步声慢慢离开,占色心里松了一口气,拉着权少皇还抱着自己不放的手。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始终想不明白磁带怎么丢的。”

自从唐瑜出现,他的心完全悬到了嗓子眼儿里。

“行。”

她眯了眯眼,“看我干嘛?”

电话接通了——

权少皇寒了寒,睨她,轻声说,“果然最毒妇人心。”

占色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可凭着她在少教所里积累的那点小小经验,却也有本事把小十三哄得乐不可支,叽叽喳喳笑过不停。

“没什么,走吧,进去了。”

靠,打击报复。下意识地暗骂一句,占色瞪了过去。

“昨晚什么事儿?我不知情。”

“这件事儿,你替我保密,先不要告诉他。”

嗤!好霸道的想念——

权少皇突然飘出来的一句话,让铁手身体微微一顿。手指‘唰’地一下就提到帽檐儿上,一个坚定严肃的军礼,嗓音低沉有力,却说得无比慎重。

“占小幺,其实结果都一样。不过,你同意了,会好看一点。”

“我?你不是吧?!”占色惊愕地看着她。

“占小幺,老子真怀疑你脑子怎么长的。你就这么淡定?”

斜斜睨着她,权四爷邪肆的眼波一荡。

权少皇这样的男人,的确让她有着浓浓的研究兴趣。可她至今都没有办法跟上他的节奏和思维,更无法用专业知识去诠释和琢磨他的心思。

在他报尺码的时候,那边的追命已经傻缺了。

“你又想做什么?”

只瞥了一眼,占色差点儿停止了心跳。

“权少皇。”

“等等——”

“老四,你的女人,太不知检点了。竟然脱光了来勾引我这个老头儿!”

“哦,是吗?”权少皇唇角带着笑意,慢吞吞地反问。

他诡异的笑容,在这个血气冲天的房间里,竟格外地迷人和邪魅。

他的笑声儿刚过,权少腾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兄弟就那么笑着,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的二伯。

不为别的,就想看看这个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到底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