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占色又坐了回去,手指搭在他腕上,柔声问:“权世衡这件事很为难?”

有了艾伦在,逛街的档次和格调自然就提高了许多。这位大小姐这个不喜,那个不爱的,其品味的刁钻和独特,搞得三个人选来选去,竟然好半天了还都是空手,没有买到一样合心的东西。

离城越远,道路似乎越窄。

“我靠!还要来问为什么?”

“爸,妈,姐,你们会怎么过来的?”

“孙青,你说小十三这段时间有没有长高一点?”

她的手虽然是权少皇亲自拧断的,她却不敢告诉占色,甚至都不敢告诉她这件事情。审讯室里的一幕,那彻骨的寒意,太可怕了。为了避免更大的打击报复,她只能选择了沉默。

吧啦吧啦……

“嗯?说了?”

当然,在电话里,艾所长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捡难听的词儿,狠狠把占色给损了一回。

权少皇面露赧然,大手拂上她的面颊,眉峰紧锁,唇角扬起,却噙着一抹深意。

眨眼的工夫,权少皇凌厉的身影,已经蹿到了天桥的口子上。

“占小幺,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有病。”

站在电梯外,权少皇的目光终于挪向了严战。

有时候,他又不希望她想起来,那样或者会有更大的风波存在……

“喂……你停下!”孙青痛得爬不起来,拔高声儿喊了一下,身上痛得更厉害了。

很明显,除了铁手没有什么表情之外,其他人都对艾伦的提议没有异议。

她这么说,占色这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上个月被关押在zmi机关的事儿。

他夹带着暴风雨的吼声,冷得十分骇人,别说小十三了,就连占色都被他给吓了一跳。狠狠地揪住他的手臂,占色冲他摇了摇头,提醒他不要对孩子凶,然后才软着嗓子提高了声音。

吕教授坐在催眠室的外面,正等着他。

他到底怎么想的?有没有信唐瑜的话?

权少皇危险的一眯眼,浅浅看着她。

“醒了不睁眼,想什么呢?”

可杜晓仁之前已经约好的魔术师,却迟迟不见踪影。想到晚上还要与权少皇去见他的朋友,占色的眉头不悦地拧了起来。

这位晏家的老太太六十多岁了,精神头不错,说话也掷地有声,一看就是也不太好相与的婆婆。看到她这样子,占色越发替权家大姐揪心了起来。她曾经是从权凤宜的言词里听到过她对这个家的维护。

“哦,为什么?”占色不解地笑,灿若阳光。

“艾伦……”

丫明知道她喝了酒容易醉,还故意灌她酒?这不摆明了想趁她喝醉了欺负她么?

“既然来了,还杵在那儿干嘛?”

抿了抿唇,她握住孙青的手,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嗅着他身上隐隐传来的酒精味儿,占色皱了皱眉头,嘴里‘唔唔’了两声儿,更觉得汗毛倒竖,呼吸不畅了。恼了恼,她伸出手就狠狠推他。

可,他虽然语气极为平淡,好像对这事儿毫不在意,但那气息里隐隐透出来的狠戾和冷漠,还有一双冷鸷无情的眸子,无不透着一抹叫着‘恨’的情绪。

心里微微一窒,占色抬头瞄了过去。

杜晓仁继续说:“现在的情况是,学生们的节目基本我都想好了。可就是教职工也要安排出几个节目。我寻思了好半天儿,什么唱歌跳舞啊,都不太新鲜了。左思右想,还真让我想出一个有特色的。那什么,这两年,不是那个刘谦在春晚的魔术表演挺招人稀罕么?我也想在咱学校的文艺汇演上搞一出魔术——大变活人!”

“两清了?”男人挑眉。

再会!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把酒言欢。

“你想太多了!我就算生情,也不会是对你。”

隐隐约约,占色好像有点意识,可就是清醒不过来。

这,他又知道了?!

男警官手里的笔停下了,而刚才一直不动声色的女警督突然暴怒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声音加重了几分。

“占老师不愧是研究心理学的,果然懂得察言观色。”

包厢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太扯淡了!

头仰下来靠在墙上,嗅着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她脑子激灵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如果不是她占卜术通灵了,那有没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的巧合?!

可她当时说这句话时,除了权少皇的人之外,只有唐瑜自己在现场。

权少皇不可能料到唐瑜会来救自己,那么风扇的掉落就不可能是他干的,除非他想要她的命。

那么……?

目光凛了凛,她指甲攥到了手心里。

不管唐瑜出于什么心,她希望最好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一种。

最好,她也不要真出什么事情。她这辈子最害怕欠人情了!

在把唐瑜送到医院之后,陈姐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权少皇报备了。不知道男人在那边对她说了些什么,占色只见陈姐面色不变地连声说‘好’应合着,不到一分钟就挂掉了电话。

占色没有问。

她想到了自己的岗前培训,头大了。

默了片刻,她掏出手机来给队里打了个电话,特别不好意思地说明了一下原因。

“我姐她还在抢救,所以今天下午,我请半天假。”

对方不仅没有为难她,还特地关切地慰问了几句。

收了线儿,占色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请假的事情这么顺利,还是托了顾东川的福。在新警培训班里,清楚她真正身份的人不多,可不知道顾东川是怎么交代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身体是特殊的,平时要给予方便的。

接下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字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