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昨天晚上,小家伙儿收礼物就已经收到手软了。大姑姑、大姑爹、小姑姑、小姑爹、爸爸、妈妈、五叔、四大名捕个个都有表示不说,就连锦山墅的上上下下的人,都为小少爷准备了六一礼物。

今天是她休完假第一天上班,她还没有与这会直接领导说过话。

“等他们吵。”

回到家,好些天没有见面,鲁有德依旧那副谄媚的嘴脸,要不是看在亲妈的份儿上,占色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可亲妈毕竟还是亲妈,她没有办法挪步。

咔嚓!

将她稳妥地放在屋子里的沙发上,权少皇转身在角落的酒柜里翻找起来。

下意识思考着,她的脑子有些混乱。

不声动色地捏着回到卧室,短短的几分钟,她已经把处理办法想好了。在衣橱里找了一件高领衣服穿上,又换上了一条长裤,扩散着长发下来遮住有吻痕的脖子,她在镜子面前仔细照了几分钟,直到确定了想法,这才拿着包下了楼。

可,那关她啥事儿?

不过,今天这事儿,毕竟算是他权少皇的家务事儿。

而听闻他又说十三是‘捡’来的,占色略略有些吃惊。

对于那个用来‘歌功颂德’的文艺汇演,占色心里并不感冒,语气自然也不太热络。可杜晓仁大约第一次找到人生的价值,说起这事儿就特别的兴奋,整个脸上的五官都在飞扬。一边笑着说,一边把她刚才拿来的资料摊开在了占色面前。

“权少皇,你——”

心里一沉。事情太过顺利,顺利得她不相信会那么简单。

下了车,任由男人拽着手腕,踩着铺设地面的鹅卵石小径,她讶异地瞅着一排排的竹编篱笆,还有远远一片在月光下依稀泛着涟漪的湖水,嗅着被晚风徐徐送来的花香,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狂乱。

铁手看着野豹子般急红了眼的老大,赶紧拉了他一把,“你带占小姐先走,我来处理。”

“色妞!”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杜晓仁的目光火辣辣地扫过来,“咱俩是好朋友吧?”

“5点起床,洗漱,然后去了办公楼。”

“不客气。”艾慕然顿了顿,又笑着问:“对了,占老师,所里有一个叫着卫错的小姑娘吧?”

又三声儿,男人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粗哑低吼,身下摇摆的沙发叫得支离破碎……

一个字出口,他说得极淡,说完,再次冲那两个纠察兵比了个手势。

纠察兵收到他的指示,很快就放开了那个女人,态度好了许多。

“同志,请给我们来。”

女人看着权少皇带着孩子离开的背影,眼皮儿微微垂下,紧跟了上去。

出了演播大厅,一直沉默着,没有说半句话的权十三,坐在老爸的肩膀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又转,再也憋不足了,扳了扳权少皇的脑袋,低下头去,瞅着他冷寒了一片的脸,说得十分肯定。

“父皇,这个女人不是十三的额娘!”

“我知道!”权少皇大掌搭在了小十三因骑着他肩膀而耷拉下来的小腿上,摩挲了片刻,低哑的语气里,略带着几分冷意。

“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

对这个小精灵鬼,他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一听他的话,十三好像松了一口气。

小松鼠一般‘咝咝’地笑了两声儿,他又偏着小脸儿看他。

“父皇,你可千万不要认错人。要不然,额娘又该让你出去了。”

“……”

权少皇阴寒着脸,将小家伙儿放到了汽车上,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偏过头,看着十三骨溜溜直转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又将他抱过来放到自己腿上坐好了。才拼命司机开车。

而随后被带出来的那个女人,改乘了另一辆车。

“父皇……”

权十三是何其聪明的孩子,见汽车开出了老远,父皇还寒着脸,一脸的严峻,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小脑袋偏了过去,就对上了一双又冷又阴的眼睛。而父皇的整个身体绷紧得像一块儿大石头,坐在他身上都有些害怕。

嘟了嘟嘴,他又喊。

“父皇,你怎么不理十三啊?”

喉结滑了一下,权少皇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双臂收紧,就将小家伙勒紧在了怀里,“父皇在想些事。”

十三盯着他,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晶亮的泛着光。

“父皇,那个女人刚刚出来的时候,十三就发现了。她并不是十三的额娘。可是,她为什么又会与额娘长得一模一样呢?”

“……整容。”权少皇好像真在想着什么事儿,声音有些偏低。

“好神奇的整容!可是父皇……十三的亲额娘又去了哪里?”

说到这儿,小十三像是突然误出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一双大眼睛突然锋利了起来,像针尖般扳着权少皇的脑袋,小声音尖了起来。

“呀,不得了啦。父皇,十三的额娘该不会会坏人抓走了吧?咱们快去救她……”

拍拍他的手,权少皇眸色微沉,“额娘不会有事的。”

确实,又怎么会有事呢?

在今儿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情报,权世衡所谓要‘送他一个大礼’,就是找了一个与占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大变活人’的魔术环节,把真正的占色调包弄走,然后用假的来接近自己。

在这之前,他已经安排了人手保护占色。

之所以没有将他们的阴谋提前识破,一来为了保护他安排在权世衡内部的“线人”,二来他准备顺便将权世衡潜藏在京都的一个窝点给一并给端了。

可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假冒的女人竟然能说出那句话来。

【四哥,左边是悬崖,右边是深渊,你选那一条?】

这一句话是六年前占小幺曾经问过他的。而且,当时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他敢百分之百的确认,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不可能有别的人能听得见。

因为,那是在床上。

那一天,两个人刚刚完成了一场最原始的男欢女爱,而他压在她的身上不舍得出来,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再要一次。可她突然看着他,悲哀地笑了笑,凑过嘴唇来,在他的耳边儿低低问了这句话。

那样亲密时候的话,那样低的声音,就算是窃听器也不可能听得分明。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