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们就又把目光放回到那口血水杉上。可是,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我拿着这个信封,手就开始发抖。这怎么回事?这是“信封仙子”还是“信封妖怪”?刚才的动静就是它搞出来的?

“你他娘不也是没辙嘛。”我说着,就蹲下身子,想看看棺材的底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花生的目光仍旧非常的坚定,“这里不是主墓室,就算有玄机,危险的波及范围应该也不会太大。”

我捡起手电一照,果然,胖子的腰上有几个正在流血的小眼儿。

黑暗之中,我急得满头大汗,找开关的同时,我觉得自己应该停下来大喊,可刚要喊,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开关,惊恐之中,我完全忘记了这两件事其实可以同时做。十秒钟之后,我几乎都要崩溃了,仿佛感到身后的门缝里,有什么东西已经爬了出来。

“怎么就两把,我的呢?”看着胖子将一把混天锤递给花生,我就问道。

我不知道胖子想说什么,就上前用手摸了摸那扇黑色的铁门。铁门的触感非常的厚重,完全就像是在耳室的门口插了块没有缝隙的铁板。不过,除此之外,我也没感觉出这铁门到底有什么古怪,就看向胖子:“哪儿怪了?不就是快厚铁板吗?”

于是我点了点头,伸手就去拿背包。令我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手刚在背包的肩带上一提,我就发现自己的双手根本用不上力,原本十几公斤重的背包此刻就好像塞满了铅块一样,我用力的拉了两下,硬是没拽起来。

“你,你什么意思?”我忽然觉得花生这话后头好像藏着很多东西。

我听完,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我看得一惊,花生的匕首不偏不倚,正好对着那人头盔下的缝隙,指在了他的脖子上。对方反应也算够快了,他要是再往前走那么一步,估计喉咙就得被捅穿啰。

“花生,石门里有光。”我低声说道。

“走不走不由得你,我劝你收起你的少爷脾气,也少遭点罪。”老谭说着,就朝我走了上来。

这时候,其实我完全还是莫名其妙,不明白老谭在搞什么。但是,他现在的这种语言和神情又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我看着他一愣。

“你是说那些戴面具的人?”我细看了一下,“没什么奇怪的啊,古时候不都兴跳大绳嘛。”

“我的个姥姥。”老谭忽然看向我,“老袁,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而眼前的情景,也真的就好像是一只潜龙飞天的情景。那画面可能只有两三秒,可是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桥面的宽度将近四米,其实人走在上面,只要不是刻意的低头,都不会觉得太害怕。但是此刻,我却没办法阻止自己去看那薄雾当中的黑色水潭。我微微的往桥边上挪过去一点,把手电照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里头果然传来二叔的声音,“没事,袁子,你们还好吗?”

“这是逮住老谭那一只的老祖宗吧。”我不由得说道。

手电光照亮的地面上,几根鲜血淋漓的红色触须又被那细细的蛛丝勾住,蛛丝拖着他们,往我们来时的路上缓缓的退去。

听他的话,应该是已经相信,从濒死状态下醒过来来的我是正确的。后来一想,在古墓当中那种生死攸关的环境下,完全否定自己所见所闻的一切,而做出这样的判断,是非常困难的。秦风当时的反应之迅速,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随即揉了揉眼睛,想着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但再仔细的看,我还是感觉他们几个的眼神很诡异。

秦风一表态,其他人也就不再说什么,大家开始走到周围,拿手电四处照。我站在原地,又一次看向了身边的蛛茧。旁边的这只蛛茧里头,蜷缩着一个人影,看它那体形,竟然好像还是个孩子,我心说真是造孽,也不知道这古墓里头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掉下去的时候,感觉周围的世界都消失了,但很快,我就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大腿撞在了某个坚硬的物体上,内脏都差点震碎了。好在花生提着我,我急速下坠后的冲击才没有压到尾骨,否则的话,救出老爹后,他首先要做的肯定就是上医院半身不遂科给我挂号去。

我听完,觉得还真是。接着,二叔又把其余六块有相同痕迹的石板指给了我。无一例外,这七块排列毫无规则的石板上都有相同的痕迹。

“花生,你还好吧?”我连忙拿出水壶想喂给他。

“少了,是炸不开这石板的,但用多了,所有人都会有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花生走到了我们身旁。

二叔看到我这样,非常的难受,他蹲下来拍了拍我,“袁子,一天没见着你爹的尸首,我们就不能泄气,你放心吧,就算是把这山凿开,我袁二也要把你爹找出来。”

“怎么了?”我用手电往前照,除了出口处地上的石板,什么异样也没看到。

忽然,我手心里一凉,果然在黑暗中摸到了一根极有粘性的东西。因为一开始就想着那是一根蛛丝,所以我潜意识里就认为它肯定不会太粗。可这一摸上去,我顿时就吓了一跳,那根蛛丝竟然有我胳膊那么粗,而且几乎完全是透明的。

“啊?”我几乎都愣住了。

看到老谭那两条腿不再有任何动作,我心里也逐渐的感到绝望了。就在这个时候,花生忽然把头一转,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对面的城楼。然后,他放下背包,拿着手电就开始往广场的边上跑去。

闪光弹最终还是掉进了护城河之中,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忽然从护城河里惊起一阵“哗啦”的水声。我们三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惊骇,过了半分钟之后,花生才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劲。

“那伙人胆子也太大了,这,这得用多少炸药啊?”老谭在后头嘀咕。

“死了?”我和老谭一起喊道。

窄洞并非笔直,沿途中有不少弯曲的地方,耗子和花生已经走到我们前面,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和老谭就快步跑了过去。

花生学着我的样子,呼了口烟,然后笑着回答我,“至少几年前,我们是打过交道的。”

路上,我问司机开到古蔺要多久,司机说晚上会慢点儿,但最多也就是凌晨四五点钟。我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赶到,于是我告诉他,只要能快一两个小时,我再加五百块钱。司机听完,一脚就踩下了刹车。我们正纳闷他要干什么,就看到他忽忽的就跑进一小超市,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打咖啡和两包烟。然后,中年司机带我们彻底体验了一回极限狂飙。我们四个人一路上全都脸色发白,估计脑子里都在想待会儿撞车之后如何保命。

“我操,你至于嘛,吓老子一跳。”老谭说着,就拍了耗子一脑门儿。

我懒得听他在那儿假惺惺的奉承我爹,“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老谭都没明白他到底在跟谁说话,而花生也不解释,轻轻的把手里的书放回原位,又很悠闲的开始整理那些被我和老谭弄乱的地方。

那个人影那

“别数了别数了!”

我和老谭下意识的僵住了,紧接着,两个人都是一脱力,老谭见我手上没劲了,顿时开始乱抓。这王八蛋这时候手倒是精准,直接就抓在了老子裤裆上,下面一疼,我蹬在石壁上的两条腿也没劲了,瞬间,眼前一黑,我直接从上面摔下来,压在了老谭的身上。

“啊?”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那回,他伙计想要送给我一个红底黑纹盒子的那次,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忽然把那盒子跟我今天看到的那女婴尸体背上的刺秦联系在了一块儿。两者在外形上其实没让我觉得有什么关联,可是,我却觉得两样东西给我的那种感觉很相似,可究竟那是什么我还是说不上来。当时我爹那么紧张,他做的事情会不会跟那盒子有关系?

但我这种公道话也就只能在心里跟自己说,想了想,我就拿出手机。

“别废话了,咱们走快点儿,争取天黑之前赶到村子里。”

话说到这儿,老爹猛地一停,只见他鼻子忽然一抽,好像是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这时候我就闻到桌上的酒菜味,也没有什么天然气泄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