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他的修为能到达这般高度,心境怎么可能不高?

甚至,陆江连自己的身体也看不到了。

八位强者震惊的看着这道虚影,以他们的修为自然看出了这道虚影并非是真实的,而是某位强者在这万物灵山上留下的一道印记,单单一道印记,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竟还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威势?那,这仙兵万物灵山到底蕴含着何等的秘辛?相视一眼,他们突然明白了阵道子为何只要万物灵山的原由。

陆江强忍着恶心,将鲜血吞没全身,又将忽悠来的宗服胸膛部位撕裂一道口子,闭眼将鲜血涂抹在胸膛上,当然,那御剑宗的标志并未覆盖、撕烂丝毫,若可以的话,陆江很是想将御剑宗的标志放在头顶之上,随后,陆江“步伐蹒跚”的用铁钉开始搜刮死者的储物袋。猿天仿照陆江撕开衣裳,鲜血涂抹全身后,开始了搜刮。

陆江看了眼猿天塞来的储物袋,细数一下,近有三十个,陆江不仅一怔,猛的抬头看着满脸傻笑的猿天,道:“你到底捡了多少个?”

“大哥,你不看看龙虎战诀吗?”看着陆江将龙虎战诀收入储物袋中,猿天不仅疑惑问道!

陆江置若罔闻,拉着满脸茫然的猿天,朝着一旁走去!看着陆江的背影,魁梧青年魁山神色微微一怔,不得不说,陆江的话让他也有点被欺骗的感觉,但随后陆江的那句“和你们一样满头雾水”又让魁山觉得话中有话,加之陆江将所得之物全部丢弃的举措,这让魁山觉得陆江是个毫无心机之人,否则,这些东西如何会丢下?不过,陆江是怎样的人,魁山不屑于去多想,换而言之,魁山不认为陆江之前是在诓骗,是实情,不过,他更想知道的是陆江那话中之话,但现在张峰已经撕破了脸,这让魁山有些恼怒,要动手也要等他说完之后啊?目光阴寒的盯着魁山,而刘禹以及那黑衣青年亦是如此,目光如刀的盯着张峰!

储物袋?陆江心中暗喜,他正愁着哪里去弄个储物袋,毕竟,待会大战之后,他想发笔横财也要东西来装,总不可能拿在手里吧?想到此,陆江看了眼刘禹,故作犹豫之色,道:“那多谢刘道友了,日后有机会自会还上!”,说着,陆江接过了送上门来的储物袋,拿在手中,陆江心花怒放,但想着该如何开启这储物袋,陆江顿时有些困惑了,迟疑少许,陆江试探性的道:“不过,刘道友,通常储物袋不是只有灵士才能动用吗?我不过区区凡人恐怕…用不上吧!”

若是寻常,陆江只会对这魁梧壮汉竖起大拇指,这种人若放到现代,必是个人精,社交的不二人选,但现在,陆江却不敢露出马脚,这几人随便一个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一切只能小心谨慎,随即,陆江面不改色的道:“不瞒道友,在下不过区区凡人,还未炼制本命灵器!”相信,这几人早就看出了自己的深浅,若是含糊其辞只会让几人心生警惕,索性坦白一番!

“好强,这就是灵士吗?”陆江看着前方的波动,眼中满是期盼,曾几何时,他做梦都想成为这般的人物,现在真的来临,却有喜有悲,既然已经无法扭转,那么,他只能接受现状!

猿天愣愣的坐在火堆旁,望着陆江脸孔上浮现的思念之色,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那粗狂而稚嫩的脸孔上竟也带着一份浓郁的思念之情,猿天的身体虽魁梧异常,但他的心不过十五岁!没有经历世间险恶的洗礼,他终究还未长大!

“大山呀?”猿天道!

“吗的,这里的野兽都喜欢发骚吗?没事叫个屁啊!”确定了四周没有任何声响之后,陆江敢才继续前行,这几天的憋屈让陆江有些不耐烦起来,若非是求生的,陆江很是想找个野兽来个血拼算了!就在陆江骂骂咧咧的前行之时,他浑身肌肉猛的紧绷,抬起的右脚也停顿在了空中,眼珠子则往右侧微微一转,当看到约莫十米开外之物时,瞳孔猛的凝缩成针状,浑身情不自禁的微颤起来。

骂归骂,但陆江也深知当务之急是快点爬出这洞穴,否则,辟谷丹的药效过后,必然会饿死在这洞穴之中,他可不想与这女尸长眠于此,冷静下来之后,陆江仔细的打量着干枯的洞壁,思索该如何才能爬出此地,良久之后,陆江的目光缓缓移向女尸,想来想去,他能借助的是用钻入女尸头部的铁钉在洞壁之上挖出墙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真的穿越了?来到了修仙世界?

在拍电影?

半个月后,天逐城。

天逐城因离天演宗最近而闻名,除了天演宗每隔三年在天逐城招收弟子时,寻常天逐城的人流量并不大,如今,天演宗被灭,天逐城不但没受到影响,反而人山人海,短时间内成为了整个崇灵地域最繁华的大城。

天演宗被灭震惊了这一方天地,天演宗传承极为悠久,若要追根溯源可追究到古老的帝尊时期,有古籍记载,天演宗最辉煌之时称霸整个一方天地,那时可谓万宗来朝,却不想昔日顶级大宗,如今却落得被灭的下场,令闻者唏嘘,不过,有人说,天演宗气数已尽,也有人说天演宗的根基早已搬离,不管如何,天演宗被灭在这方天地引起了轩然大波,诸多人惊叹之时,更想在天演宗得到大造化。

这半个月来,天演宗几乎被无数灵士掘地三尺,无一不想从天演宗深厚的根基中寻到一些造化。

在一方震动之时,陆江和猿天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行走在人山人海的天逐城中。可能是进入了大城中,陆江那作祟的心理也得到了平静,放松下来的陆江开始了打量这古老的大城,看着一座座并列的阁楼、商铺,见惯了高楼大厦的陆江倒没有过多的稀奇,但猿天却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看的眼花缭乱,从进城开始,眼珠子就没停过。

数条大道贯通整个天逐城,在大道两旁,有着不少灵士盘坐摆摊贩卖着东西,而吆喝声此起彼伏。

“大家快来看看,刚刚拣到的战斧,只要二十颗颗下品灵石拉,说不定就是天地战斧啊……”

“连夜赶出的仿制星河弓,只需十颗下品灵石拉。”

……

各种吆喝之声连绵不断,有些人更是把天禄阁几件有名仙兵的名头搬了出来,只为吸引注意力,不过,还真有些愣头青买下了,这不,在人群中有着不少青年灵石肩扛战斧、背负大弓招摇过市,那模样仿佛真是背着天地战斧、星河弓一般,看的陆江只想笑,不仅感叹青年当真哪里都有啊。

不对……

陆江扫过几个肩扛战斧的人,心中突然一跳,他总感觉这些青年背负的战斧跟半个月前猿天得到的战斧有些相似,这让陆江不仅愕然,是巧合还是…难道,猿天拣到的是真正的天地战斧?细想之下,陆江越发觉得有可能,自己能被万物灵山砸中,猿天为何就不能拣到天地战斧?

“滚开……”

“小心。”

“砰。”

就在陆江思索之时,一声爆吼突然在陆江耳中炸开,不等陆江反应过来,他只感觉被人推了一下,身体撞向了旁边之人,待稳住身体之后,他疑惑转头,当看到躺在几米开外背部血肉模糊的猿天之时,陆江只感觉滔天的怒火从胸腔中喷发而出,他猛的抬起头,却看到一名黑衣男子站在一头足有丈许高大的金黄灵兽正迅速的朝着前方急奔,丝毫没有因撞到猿天而停顿丝毫。

“站住!!”陆江爆吼一声,身体如同猎豹般朝着前方黑衣男子狂奔而去。但这金黄灵兽的速度极快,原本人满为患的大道自动为这黑衣男子让开了一条路,有些未来得及让开的灵士,也遭受灵兽撞击,但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至始至终,这站在灵兽之上的黑衣男子没有停顿丝毫,甚至,连一个回头都没有,在他的眼里,凡人的性命如同草芥。

跑出几十米,看着越来越远的灵兽,陆江停顿了下来,他盯着看着前方消失的金黄身影,脸色阴沉的可怕,愤怒的他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双眼中有着淡淡的煞气弥漫。

“一个凡人竟敢与御兽灵宗的核心弟子叫嚣。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挡了别人的道,竟还敢喝止……”

“好一个狂妄无知的凡人。”

“那人可是御兽灵宗的顶级天才柳龙。岂是一个凡人能得罪的?”

……

诸多议论声从周围人群中传出,不少灵士皆是嘲笑的看着满脸愤怒的陆江,宛如在看小丑一般。

“御兽灵宗、柳龙!”陆江目光中闪过一抹厉色,双手紧握成拳,紧咬着腮帮,转身走向重创的猿天,听着他人的冷嘲,陆江双手指甲几乎要掐进手心肉中。

来到这个世界后,陆江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心中升起了对力量的无限渴望,这里比起现代更残忍,一言不合血溅五步在这里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想要活下来,就需要力量……

看着昏迷不醒,背部血肉模糊的猿天,陆江心中刺痛,他轻轻的抱起了猿天那魁梧的身躯朝着一方走去。

在陆江寻找住处之时,天逐城深处某个豪华府邸。

“混账!!你们可知道此举为御兽灵宗埋下了何等的祸根?”一名身着紫袍,须发洁白的老者坐在大厅上方,满脸阴沉的盯着前方十余名老者,其中一名黑袍老者正是围攻天演宗的顶级强者之一,而现在这顶级强者却低着头,不敢直视紫袍老者。

“师祖,天演宗已经灭了,难道有宗派还会为了一个被灭的宗派找我御兽灵宗报仇不成?而且…参与其中的不止我御兽灵宗啊。”一名身着白衣老者轻声说道。

“被灭?若天演宗这么轻易就能被灭,还能保留到现在?还能轮到你们去灭?”紫袍老者额头青筋暴起,怒极反笑厉声喝道,说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御兽灵宗的强者们神色微变,在他们心中,老祖从来都是临危不惧,却没想到此次因灭了天演宗如此失态,这让他们心中有了份不安。

“师祖,大错已经犯下,当务之急,该如何挽回?”那黑袍老者低声问道。此时他心中也是恼火,因觊觎天禄阁的仙兵,才会答应一同灭了天演宗,却不想到最后仙兵没得到,还惹下大祸。

“滚!!若非是你觊觎仙兵,如何会酿出如此大祸?”紫袍老者怒声吼道,一巴掌直接朝着黑袍老者扇了过去,一股毁灭力量瞬间袭来,黑衣老者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直接被飞了出去,狂喷出一口鲜血,惊恐的看着紫袍老者。

其余强者各个噤若寒蝉,那股不安越发浓烈起来,他们没想到不问世事的老祖此次会如此反常……

“倾尽一切力量将天演宗丢失之物寻回,能找回多少是多少……所有参与围剿天演宗之人,全部等待发落。还不给我滚……”紫袍老者大吼道。

“是,师祖。”十余位强者心惊胆战的回答,同时消失不见,而紫袍老者软瘫在了座椅之上,浑浊的双眼望着前方,喃喃道:“希望,这样能减少他的一丝怒火,为御兽灵宗留下一线生机。”

紫袍老者不知,在他尽力挽回过错之时,又一个祸根也悄然埋下,或许,待某日生根发芽之际,亦是御兽灵宗大难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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