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墨凉轻拍了一下楚庭川的肩,语气又如以往一般,如湖水一般冷冽清冷,根本没有半点的情绪。她竟然能够在楚庭川的背上小憩如此之久,还真不像是她墨凉的风格。她墨凉自小可是被训练成从不依赖任何人,如今又怎会依赖这个楚庭川?

楚庭川隐隐发觉,墨凉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那样没事。不过楚庭川又说不上墨凉到底哪里不对劲。楚虚华发现,这个山林也算是狩猎场的一部分,只是因为此处并未有当做狩猎场来使用。至于为什么,楚虚华也不知晓。

楚庭川微微眯起双眸,朝墨凉一笑,随后就是扶着墨凉到楚虚华的身旁坐下,才转身走出山洞。墨凉见楚庭川离去,才微微的松了松口气,缓缓的闭上双眸来,小憩一会。她也算是累了一天了,其实并没有剩下多少体力。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可因为他们三人的冲击力,又加上重量一同侵袭而来,那枝树枝根本就不能支撑他们的体重,直接断裂开来。他们三人又是继续的往下掉。所幸的是,因为这参天大树枝叶繁茂,他们被一些树枝继续减缓了速度,摔落在地面上之时,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

他们尽全力的去追赶楚庭川他们三人,几十余人分成三个部分,就好似将其他地方逃脱的去路都堵截住了,让宛如赶羊回圈里一样,从三个方向驱赶,让它们自己乖乖的回到笼子里去。他们现在就是如此追赶楚庭川他们三人。

“嗯。”楚庭川微微颔首,目前的局势,他们也只能强硬的杀出一条血路来,要不然若是继续在此处和他们耗下去,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够活命的可能。还不如赌上一把,就看他们能不能杀出重围,从这些敌人的手中逃脱了。

可此时,却是见到一支羽箭破空而出,锐利的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音。随后,就是正中那个黑衣人的喉间,竟是直接贯穿了喉咙。楚长歌立即回过神来,朝羽箭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是楚庭川缓缓放下自己手中虎虎生风的大弓。

而是楚虚华却是觉得那个纹理有几分古怪,才花了一个晚上,将血玉上的纹理一一的画了下来,才发现,这块血玉上的图案非同小可,并不是纹理这么简单。而且竟然能将如此的图案雕刻在这么一块玉之上,雕刻之人必然是能工巧匠。

“五儿,你可真是有眼光!”楚国皇帝拍了拍楚庭川的肩膀,就是朗声大笑的说道。只见墨凉将缰绳一拉,从马匹的背上跃下,朝楚国皇帝行了一礼。这皇帝终于知晓,为何墨凉相貌平平,楚庭川却是对她宠溺有加了。如此女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可以说是一个宝了。

她可不想楚长歌又是因为看到墨凉,然后起了其他的心思。况且再怎么说,这个墨凉可是楚庭川的侍妾啊,她相信楚长歌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般抢自己兄弟的侍妾罢?若是被传出去,楚长歌这个储君之位,恐怕是不保。

还有墨凉没有内力,却依旧能够置人于死地的武功。这一切一切的疑问,就是这般简单的迎刃而解了。而且他也渐渐了相信墨凉所说的话语,虽然他楚庭川始终对于其他人抱有怀疑戒备的态度。除了楚虚华,他对许多人都是持有戒备的。

那梅丞相似乎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的提到自己的女儿,微微一怔之后,就是笑着朝皇帝作了一揖,说道,“小女的确与臣一同赴宴了,皇上请看,那不正是小女么?”梅丞相伸出手来,指了一个方向,引导皇帝的视线顺着他指着的方向而去。

因为墨凉这么一拍,那人就是动了动眉尖,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只见这人年岁虽老,但一双眸子却仍旧是明亮如星辰,炯炯有神,倒是与她的年岁不太符合。能够看出来,她年轻之时,必定是一名美艳动人、倾城倾国的女子。

当将这块血玉递到楚国皇帝的面前之时,那楚国皇帝便是迫不及待的将那块血玉拿了起来,紧紧的望着自己手中的血玉,目不转睛的,就好似不小心一眨眼,这块血玉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一般。这可是十分珍贵的宝物啊。

楚庭川也是算了大概的日子,知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墨凉在一个半月之后,就是恢复了大半了,也可以说,差不多完全恢复了。其实因为从楚轻凝的寿宴之后,传出关乎于墨凉的传闻,皇帝与许多人亦是好奇这个墨凉到底是如何模样的人物。

虽然墨凉平日都是冷着一张脸,根本就没有调侃他人神情的时候。但是她这般正色,让楚庭川很容易的就分辨出来,墨凉此时的确是十分的严肃,并没有任何准备说笑的意思。他略略感觉到,此事墨凉若是要说出来,必定是一件骇人的事情。

久而久之,墨凉倒也是习惯了楚庭川如此的行径,对于楚庭川,也是懒得去拌嘴了,省点力气,乖乖配合就是了。毕竟也不会少一块肉。楚庭川这般的死缠烂打和墨凉前世所下的命令或者任务不一样,后者是必须遵守完成,前者完全可以不予以理会。

就在墨凉还在怔然之时,魏紫就是唤了一声,“小姐,我好担心你。”这让墨凉回过神来,将视线转移到魏紫的身上。她淡然的回道,“不妨事的,如今我还不是回来了?”这番话中,有什么韵味,魏紫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并不想追究此事了,毕竟墨凉本就不应该长留于东宫之中。若是真的传出去的话,那对于他楚长歌来说,的确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要是父皇要怪罪下来的话,他楚长歌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身为太子,自然是要约束自己许多举止言行。

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但是墨凉并未太过在意,仍旧是闭目养神着。她现在的体能并不如自己身子健康之时,这么活动一下筋骨,自然是消耗去了她身上的体力,她当然要休息一下才能好好的恢复上几分。

楚轻凝轻笑着回道,“一定一定,下次我必定会寻个时间,来好好的与五弟促膝长谈的。”说罢,楚轻凝就是一个转身,离去了。楚庭川自然还是要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目送楚轻凝离去之后,神色才恢复成漫不经心,阴谋得逞的模样。

“你不愿透露你家主子的姓名,又送本皇子这么一封书信,本皇子自然是要确认了安全,才能将你放走了。”楚庭川向来做事就是小心谨慎,他可不会在没有打开书信之前,就是将这个人放走了。因为此人的种种行径太过可疑,他不得不多加留意。

“既然二皇兄如此闲来无事,那五弟我便是舍命陪君子了。要不,二皇兄与我来盘对弈?”楚庭川轻摇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名贵的折扇,一双狭长的凤目明明亮亮,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顾虑或者忌惮之类的,十分的坦诚相见。

虽说这样是挺好的,但是在这宫中,这样子的行为随时有可能会因此丧命。谁敢不向父皇行礼,父皇一声令下,就会被拖出去斩了。所以这般的性子再这皇宫内院里,根本就是不得生存的。想要说教,楚长歌却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够说教的资格。

“我又不认得你是谁,何必要向你行礼?”墨凉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显然是对南宫芸儿的不屑。对于她来说,南宫芸儿与楚庭川府邸上的那两名侍妾一个类型的女人,都是无聊没事做,才会在背后争风吃醋之类的女人。

要说楚轻凝与楚庭川在性子上有什么相似之处,墨凉倒是寻不出来。可这楚长歌与楚庭川在性子上真有几分相像之处。只是楚长歌为人温和,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似乎怕惊吓到他人一般;而楚庭川则是带着几分戏谑与邪魅的,妖冶宛若罂粟一般。

无论如何,她才是太子的正室,她是真正的太子妃,可不是那种小角色可以比拟的。唯一让人憎恨的就是,都这么一年了,她都未诞出一名龙子来,这自然是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若是太子殿下出去寻了一个野女人生出了龙子,那她可就危险了。

楚轻凝自然也是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如此情况,看着墨凉,一脸惊讶的神情。待他反应过来之后,他才想到,楚长歌在身边,这下肯定是一切都砸了!依照楚长歌的性子,一定会插手管这件事情,而且还会将墨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