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轩颓废的往椅上一歪,语气颇为悲凉的说道:“我,我办不到,呜呜,看来我以后再也吃不成饭了,饿死我算了。”

“免贵姓黄,恕在下叨扰了。我的一个师兄受伤了,骑不得马,不知可不可以借阁下的车一用,到了苏州城在下定当重谢。”小姑娘也不理会张浩轩不安分的眼光,坦诚的说道。

小雪儿俏皮的白了他一眼,也上前扶着老父亲的胳膊说道:“父亲,张大哥又不是外人,莫要再这般多礼了。”

回手轻轻的摘取她头上的红盖头,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映入眼帘,张浩轩满脸歉意,心疼之下贴在她的耳边,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的说道:“没有人能把我的雪儿从我身边抢走,大哥会一直守护你的。”

刚走两步,只听身后李大才子一声怪叫:“啊,我的屁股!咦,哈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雪儿,天都黑了,你们怎么才回来?你们知不知道为娘有多担心?”苦等半天的李母分外的生气,劈头盖脸的训斥起二人。不经意间见女儿羞红着小脸、低头不语的样子,莫非被这小子占了便宜,想到此她忍不住说道:“浩轩,把你短衫穿上,读书人怎能没个正形。雪儿,你也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娘亲像你这般时都已经嫁人了,越是此时越要懂得礼数,免得被人看轻,以后你就安心在家跟为娘学女红,免的在外被人欺负。”

诸葛流云见他并不以为意,倒也不以为意,沉吟片刻,拔出宝剑冲张浩轩正色说道;“当年老夫蒙剑圣笑清风前辈看得起,传我乾坤剑诀的前三式,乃为‘挑灯看剑’、‘如封似闭’、‘盘龙出海’。你我有缘,我便将另外两式演一遍给你看,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天份了。我观阁下并非笼中之物,他日必定一飞冲天,这三式剑法就送你防身吧。看仔细了,这是第三式‘盘龙出海’。”余音未落,他身影一闪已在两丈外的平地站定。

王老大猛地冲到蒋老二身边,见他呜咽的挣扎几下便断了气,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双眼紧紧盯着张浩轩。良久,他沮丧的说道:“挑灯看剑!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竟然是剑圣笑清风的弟子。在下自负不是阁下对手,今日我五虎认栽了。”

“鬼啊!鬼啊!”原本跪在地上呻吟的李老三突然惊叫着站起来,朗朗跄跄的向前跑去。张浩轩一看顿时乐了,这是什么世道,你们不是号称东海五鬼吗?既然大家都是鬼,你怕他做什么!

天理教则是后汉末由一代妖人司马南所创,此人武功极高,心机深沉,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后汉末年,此人振臂一呼竟有数万人响应,很快便占领了两淮地区,后攻下徐州,定为都城,黄袍加身,取国号为晋。后来徐州城为突厥骑兵所破,天理教主力近三万人也在徐州一战中全军覆没。各路诸侯见此纷纷率军来攻,司马南羞愤之下自杀身亡,天理教也很快退出人们视线。

张浩轩籼籼的笑了笑,这老头太坏了,自己好不容易把没人逗乐,一点便宜没占呢他又回来了。小丫头强忍着笑意坐起身来,对着老头盈盈一礼道:“前辈勿怪,我大哥只是为了安慰我,并无亵渎佛家之意,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海涵。”

“在下也并非前辈口中的什么狗屁无相老祖的弟子,晚辈只会些粗浅的庄稼把式,无门无派。今日我二人初登贵岛,无意间到此处,多有打扰,还望前辈勿怪。”张浩轩见对方眼神猛的一变,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将雪儿拉在自己身后。这个无相老祖肯定是这老家伙的仇家,自己还是赶紧和他划清界限为妙。

纵然记忆抹不去甜与酸都还在心底。

李雪儿担心自己兄长太鲁莽会惹怒了那些黑衣人,怕是最后宅子要不回来,命也会搭进去。尽管家人苦心相劝,性子倔强的李鸿才却丝毫不以为意,一心只想着如何赢回老宅。

文博远?这厮到底是干嘛的?抢李家老宅子,莫非他是搞拆迁队的?老子最恨搞拆迁的了,张浩轩恨的牙痒痒。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没听说这个年代有什么拆迁队啊?博远?靠,名字起的挺斯文的,都快和老子浩轩的名号一个层次了,不过俗话说的好:外在的东西越是斯文,内在的东西就越是禽兽,看老子不把你**给切了下酒吃,张浩轩恨恨的想到。

非是藉秋风。”

彩头?这货还把这当赌场了,真是粗俗,李鸿才一脸鄙夷道:“读书人切磋乃是一件雅事,浩轩兄何必提及彩头一说”

李雪儿见他目光真诚稍带愧色,再听他言语,想来他刚才定不是故意的,心中的尴尬也稍稍弱了几分,低着头小声言到:“今日事你不许对他人提起。”张浩轩连忙点头赔笑称是。

“嘻嘻,臭美吧你,我刚看你一直时而发呆,时而摇头,时而坏笑,肯定在想什么坏事。”李雪儿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张浩轩的旁边。

转眼间大四了,眼看着身边的女孩男孩一个个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自己却还在一堆烂古装片中跑龙套、扮演一些不露脸就被砍倒或者冒着炸药往前冲的短命替身,张浩轩突然觉的自己杯具到蛋疼。

高手!张浩轩连忙稳住心神,生平所学发挥到了极致,全力相抗,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便已气喘吁吁,汗出如浆,身上衣衫也被灼热的剑气划破,景象颇为凄惨。看的远处的李雪儿兄妹紧张不已。反观那王天河却如无事一般,依旧不停地挥剑攻击,或刺或挑,时而轻灵时而霸气,他往往一招未老另一招便紧随而出,如织的剑网连绵不绝,将张浩轩逼得手忙脚乱,颇为狼狈。

又过了约一柱香时间,对方的剑招终于开始变的缓慢,张浩轩心中暗暗虚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稳稳的接了十余招,张浩轩欺身一剑将对方长剑挡开,趁对方飞身于空中脚未落地,低吼一声:“前辈小心了。”长剑直刺天空,身形化作一串虚影,一招盘龙出海呼啸而出,令人心悸的剑气瞬间萦绕于整个庭院,轰的一声巨响,王铁匠的落脚点树叶纷飞,一片狼藉,张浩轩飘然落地,抚剑一笑着拱手说道:“前辈,承让了!”

王天河稳住身形,愣愣的望了一眼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眼中的惊讶和尴尬却无法掩饰,方才自己一路剑法竟被这少年悉数接下,虽然自己在动手间有所保留,但不料最后竟然被对方击退数步。王天河无奈一笑,长剑丢在地上,默默的打量片刻,若有所思的问道:“阁下所使得可是乾坤剑诀中的如封似闭和盘龙出海?”

张浩轩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实不相瞒,晚辈是受诸葛前辈指点,特意前来拜访前辈的,诸葛前辈托晚辈向你老人家问好。”心里暗暗的想道,靠山王他老人家让自己来找这位王天河,想必二人应是熟络的,他老人家的行藏,自己倒也不必隐瞒。

王铁匠激动的拽下几根胡须,大步上前紧紧抓住张浩轩的双臂,低声问道:“此话当真,他莫非要出来了?他的伤势如何?”

“晚辈所言句句属实,断不敢有半点虚假,晚辈的这两式剑法便是诸葛前辈所传。他老人家的伤势已无大碍,不日即将出关。”张浩轩双臂被抓的生疼,强忍着说道。

王天河闻言仰头哈哈一笑,直震的众人耳朵嗡嗡直响,吓的张浩轩连忙挣脱他的双臂,上前将小丫头双耳捂上。良久,王天河热泪染湿眼角,喃喃的说道:“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了,是时候了,看来老夫也该动身了。”

“前辈,前辈。”张浩轩见状,忍不住轻声唤道。

眼前这位年轻人得他传授剑法,莫非是他的弟子?如此,那此剑送他也无妨。王天河观此人这两式已得剑法真意,颇为不凡,摆手说道:“让公子见笑了。想不到张公子年纪轻轻便已身怀此等绝技,那把龙吟剑就送于公子吧,宝剑配英雄,也算为它找了个好归宿。他日公子名扬天下,老夫可是要上门讨杯酒喝,哈哈。”

张浩轩心中惊喜,连忙拱手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在下就陪前辈喝上一杯如何?前辈剑法惊艳,晚辈才疏学浅,还望前辈不怜赐教。”一老一少两人相视哈哈一笑,相拥进入店中。

······

好不容易将王铁匠喝躺下,又挑选了几十枚趁手的飞刀作为暗器,张浩轩三人从神兵铺出来已是中午时分。

“快点走,人家不等你们了。”小雪儿撅着嘴不满的说道。小丫头快步的走在前面,把张浩轩和醉醺醺的李鸿才远远的甩在后面。

张浩轩籼籼的一抹鼻子,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彩,神秘一笑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