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一诺内心深处,一直愧对这些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他觉得自己像个逃兵,违背了忠于中国的信仰,违背了军人的誓言。也许,王跃海骂他骂得对,他就是个懦夫、软蛋、怕死,他不配穿上这身绿军装!可他舍不得向嘉丞。军队没有袁一诺,还会有更加优秀、更加过硬的兵,但如果向嘉丞没有了袁一诺,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嗯?”廖涵想了想,“就是开制衣店的那个?”

受是个没落的官二代,职业是裁缝,有易装癖好,即喜欢穿各种衣服诱惑小攻,喜欢角色扮演。

直到袁一诺回来的第三天,该庆祝的也庆祝了,该聚的也聚了,该说的也说了,该安慰的也安慰了。家里的日子又步入正轨,向父向母依旧忙得很,常常晚上不回家。袁父不用说,一定要陪着向父的,他是专属司机。袁母这几天太过劳累,早早睡了。向嘉丞躺在床上,默默闭着眼睛。他极有耐性地一直等到半夜一点,然后给袁一诺打电话。他们家里有内线,可以直接拨到袁一诺床边。

向嘉天风度翩翩地笑道:“david,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那份遗产是琳达女士遗留给我的宝贵财富,凸显了她慷慨的品性,虽说过世已久,仍然让我惦念无比,深感谢意。”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不好意思,明天我们单位组织出去看枫叶,不能更文了,咱们下星期一见,嘻嘻,太不好意思了啵啵各位亲

保姆一进家门,瞧瞧小土豆的情况,立刻断言:“这孩子缺钙,得补。晚上用不着哄,听我的吧,准没错。”

大名母亲拿主意,小名叫什么倒让向嘉丞费了一番脑筋。把能想到的可爱又童趣的叠词想了个遍,捧着字典靠着门边,挨个问袁一诺:“豆豆?”

向嘉丞舔舔唇,搂住袁一诺的脖子,贴近袁一诺的耳朵,还在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颤颤巍巍地道:“哥……哥哥……”

“专业训练?”向嘉丞真正诧异了,印象中左天没当过兵啊。

“你们说谁?!”向嘉天竭力站稳脚跟,瞪起眼睛,可惜没什么威慑力。

“是啊,好多了。谢谢你啦,难为你有心还过来瞧我。”向母上下打量左天几眼,她入狱之前也是局里的一把手,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一瞧左天衣冠楚楚器宇轩昂,颇有成功企业家的派头。不过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她内心深处是不太待见这样的人的。越是人模狗样越是心底龌龊,表面义正词严骨子里男盗女chang的见得多了。

向母忍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敌得过生li需求。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分外鲜明,鲜明到向母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偏偏量还不少,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她勉勉强强把裤子提上,已是满身大汗,不知是累的还是窘的,一仰身歪在床上,再也动不了了。

马雨冰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袁一诺和向嘉丞都没戴那枚“结婚”戒指,她暗自了然地一笑,转身走开。

他陪着母亲转转小店,向母见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有条有理,客源还不少,地方也干净豁亮。做好的衣服一排排挂在那里,尽管向母入狱多年,跟时代早已脱节,但仍能看出做工质地果然十分讲究。她看看这里,瞅瞅那里,又是欣慰高兴又是心酸难过,一时间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手套布料粗糙令得向嘉丞一阵轻微战栗,镣铐摩擦着桌子,发出“叮叮”的轻响。他的脸贴着桌面,能清晰地感到袁一诺的手慢慢抚过脊椎每一个关节,引得酥麻扩展到每一个神经末梢。向嘉丞忍不住闭着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竭力保持着镇定。

袁一诺开车,向嘉丞带着小核桃坐在后面。棋盘山离城里还得一个小时的路程,小核桃兴奋得不得了,趴着车门东张西望,一会问向嘉丞:“动物园有大象吗?有老虎吗?有北极熊吗?”其实向嘉丞和袁一诺都没去过,信口胡诌,到后来干脆说:“核桃到动物园就知道啦。”

王跃海想起那地狱中的三天,忍不住龇牙咧嘴打了个寒战:“够狠。老爷们醋劲还这么大呀。”

袁一诺给同班的发烟时,就有人笑着推脱不要,只说谢谢。袁一诺憋屈就憋屈在这里。部队是男人的地盘,男人交往有男人交往的方式,勾肩搭背骂骂咧咧拿东西不说谢你不给都得上前明抢瞧不起弱者崇敬强者,这才是爷们。男人之间没有客套,男人之间不需要同情。可是都在一起混一个月了,同班的战友还跟袁一诺说谢谢,摆手不要。这俩字就像当面甩给袁一诺俩耳光,啪啪带响还不能还手。

“总阀没关怕什么?小阀关了就行。火灾就火灾,咱家最值钱的就在我身边呢,只要你没事,咱家就没事。”

不得不承认,向嘉天这样的神色大大讨好了廖涵,不过他也犯不上为了这么个玩意得罪david。他明白david的意思,其实姑母那点遗产根本看不上眼,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向嘉天一没有血缘关系,二没有恩怨纠葛,充其量顶多算他姑母的小白脸,还没过到半年就平白无故弄去大部分遗产,放谁身上都得腻味得慌。

袁父不耐烦地扔下烟头:“哪有这么快?你半分钟就看一次表,别把表看漏了。”

廖涵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像欣赏一个明代景德镇缠花枝长颈瓶似的打量着光溜溜的向嘉天,问道:“你去哪了?”

向嘉丞怒了,这才九点半,困你个头啊困!二话不说扑到袁一诺后背上就要自己动手。袁一诺跟后脑勺长眼睛了似的猛地回身,把向嘉丞抱个满怀,眼底的光却是黑沉黑沉的。

向嘉丞惬意地仰躺在大浴缸里,浑身每个毛细孔都舒畅地张开。

“昨天生意怎么样?”向嘉丞边往里走边问道。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向嘉丞才从屋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全变了,竟是一身改良过的二战时期的苏联军装。墨绿色的挺括的薄呢料,腰勒手掌宽的皮带,挺括的长裤恰到好处地紧裹着修长的双腿,脚上蹬着锃亮的皮靴。袁一诺一见他的模样,下面就已经y了。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向嘉丞的面前,抬起对方的下颌,半眯的眼睛里竟透着几分危险,声音喑哑地问:“我的呢?”

“是啊。”朋友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幸灾乐祸,没办法,太优秀的人总是遭妒的,“你没听说?他有一阵子总去gay吧玩,自己承认的。”朋友认真地瞅了左天几眼,“你这么激动干吗?不会是……暗恋他吧,哈哈哈哈。”

廖涵把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你他妈的骗谁呢?你不会?当年在澳门赌城玩得不是挺溜么?”

向嘉天一点不奇怪廖涵掌握自己那点破事,仍是笑,笑得很得体,就是不下场。

“哎哎哎,快点呗。”龙卡等不及了,上下其手摸着坐在大腿上的美女。那女孩子不过二十出头,丰胸细腰,就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发出暧昧不明的娇喘。

廖涵走下座位,道:“先等等,我问个清楚。”他说先等等,别人就得先等等。彼得搔搔大光头:“要不我先干一炮?”

“随便。”廖涵没搭理他,转而问向嘉天,“金盆洗手了?”

向嘉天犹豫一下,点点头。

“为什么?”廖涵还挺感兴趣。

向嘉天想一想:“当年我被人骗了,输得叮当响,正是我家出事……”

“哦――”廖涵了然,随即好笑地瞧着向嘉天,“你还有这记性?”

向嘉天不好意思地笑笑:“当时发过誓的,还想剁根手指头。”

廖涵瞄了向嘉天齐齐整整的双手一眼:“怎么没剁?”

向嘉天眨巴眨巴眼睛,老老实实回答:“怕疼……”

“哈哈哈哈――”屋里人齐声大笑,彼得指着廖涵,“你这个宠儿有意思,太他妈有意思了。”

廖涵没笑,他从嘴角嗤地一声,然后身子前倾,慢慢凑到向嘉天的耳边,压低声音:“要是我非要你玩呢?”

第47章请求

廖涵这句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

其实向嘉天玩不玩的无所谓,又不差这么一个人,但廖涵偏偏要求出来,无形中就带着一种掌控的成分、强制的成分,就是瞧瞧你敢不敢反抗,敢不敢拒绝。

俩人这算是杠上了,龙卡和彼得笑嘻嘻地看热闹。

谁知向嘉天半点骨气也没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就玩呗。”

周围又是一阵大笑,向嘉天在哄笑声中上了牌桌。上了牌桌之后的向嘉天就不大一样了,他十分熟稔地切牌、叫牌、把玩筹码,泰然自若地盯着桌上诸人的脸色,自己反倒表现出漫不经心和玩世不恭。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玩了两把,都看出来向嘉天绝对不是个菜鸟,手上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两把刷子严丝合缝地刷下来,使得廖涵这边筹码多出近一倍,金灿灿得晃得人眼花。

廖涵笑了,意味深长的,他拍着向嘉天的肩头:“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么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