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盈一愣,迟疑着摇摇头说道:“这倒是没有,可是有事?”

楚天楠也皱起了眉头,出声道:“长风,你绣花呢?瞧你那扭扭捏捏的样儿,你是大姑娘吗?”

顾琪铭瞧瞧那抹包裹在白狐裘中若隐若现的浅蓝色身影,扬声应道:“这便来了!”待得走到跟前,他看着楚天楠说道:“要玩便大家一起,这个人多才有意思,咱们好久没比了吧?”

严舒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严盈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鸭子?为什么呀?”

萧百川此时突然闷闷地说道:“王妃不会同意的。”

严玉走到严盈身边,笑着拉住她的手悄声道:“还都不认识吧?这是安平王府世子楚天楠,那个是镇南将军府的二少爷萧百川。右边那个穿月白色的是顾家少爷顾琪铭,最喜欢到咱们家来玩了。”

严舒拍拍手,打了个哈欠说道:“二姐姐和小五刚才遣了丫头来回话了,她们那边来了客人,说是晚些过来。至于我那两个妹妹……”严舒微皱眉头,唤过身边的丫头说道:“剑舞,你去看看小六小七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又不是出阁!”

严盈傻傻地看着纪氏真的就带着采月几个出了门,开始后悔刚才多话了,都说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有心开口说两句软话,无奈生了个倔强性子,虽然前世吃亏无数,可惜本性难移,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来。

“囡囡,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纪氏一进门便是一阵寒气涌入,披风斗篷在外间都已经全部卸下了,可是里面的衣服也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见严盈向自己扑了过来,纪氏忙闪身躲开,说道:“先别过来,待娘换了衣服,这在医馆里呆了半日,又冷又脏的,可别传了给你。”

严盈这才放下了心,不过一口气还没呼出来,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父亲呢?可曾责怪我没去请安?”

“小姐,你这是被吵醒了吧?别怕,有夫人呢!”采星进了门便将手中裹了厚厚皮毛垫子的紫铜手炉塞到严盈手中,又将身上披着的白狐裘披风盖在她身上,手中不停的动作丝毫不影响她说话的速度,“这是夫人特意交代我带过来的手炉和披风,说是怕小姐夜里冻着。”

严盈随即笑道:“这书是要还给莫先生的吧?瞧我,可不是糊涂了,妹妹莫要见怪。”说着,她将手中之物递还了过去。

严君兴在生意上并不如在女人上那么有兴趣,多年的放逐生活也让他比起哥哥——二房的严君行少了那一份圆滑和世故。可是又不像大哥严君儒那般有功名在身,走的是仕途,若是对家族生意亦无贡献,那真真是在严家大宅无立足之地了,于是每次闯了祸或是生意出了问题,纪氏都会拿出自己的私房来帮忙填补,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洞,周而复始的循环着……

严盈见状,突然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哦对了,父亲母亲出门去了,倒是说了有什么事可以找萍儿,所以萍儿的话,盈儿还是会听一听的。”

严盈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脸上多了几分混了尴尬的微微焦急之色:“哎呀,原来是妹妹的主意,我从偏远之地初到京城,孤陋寡闻的,还请妹妹莫要笑话,不要见怪才是。”

回到屋中,严盈便收起了笑脸,换了家常衣饰靠在窗边休息,闲闲翻几页书,香蝉和采华在一边准备茶水点心,一边小声说着话,“小姐只能住到西厢房这边,虽说是西边最好的一间,可总是不合规矩,哪里有嫡出的小姐住西边,那人却住东边的道理?”

“小姐?”香蝉来到床边,轻声唤到。

梳洗完毕,严盈舒服的躺了下来,瞧着香蝉麻利地替她盖好被子,拉下帷幔,笑着问道:“怎么了,撅着嘴做什么?”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慵懒,却少了几分低沉,到底还是个孩子的声音……可依旧让她又是一阵恍惚,严盈的指甲不知不觉中已经掐进了掌心,丝丝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清醒,抵抗着随时向她涌来的这种可怕侵蚀,她逼迫自己不许躲避那灼灼而来的目光,直视着那少年说道:“是可怕,严家内宅之中,居然看得到陌生男子,真是太可怕了。”

严盈淡淡一笑,点头道:“若是有心,自然找得到乐子,黄连树下不是还能弹弹琵琶么?”

“蓝色那件。”纪氏情绪不高,只是随便指了一件说道。

严盈一觉睡得香甜,醒来时朦胧间便听到采华的声音,心中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却只是躺着不动,细细听着。

纪氏看着女儿满是撒娇和哀求的小脸,不由心中一软,她毕竟还有这两个宝贝心头肉呢,不能这么容易就被打到。想到这里,她摸摸严盈的小脑袋说道:“娘让采华带你去好吗?”

严家三房的院子坐落在严家大宅的东边,名字是严三老爷一年多前重回严家时改的,叫做朝晖院,取其新的开始之意。纪氏见薛氏扯开了话题,不愿详谈,便也不再多言,眼看便走到了地方。

越郎这个孩子来得晚,是如今严家最小的孩子了,严老夫人很久没看到这么娇嫩可爱的肉团了,不禁大为喜爱,抱着逗弄了好一会儿才放手,言语间对纪氏也多了几分亲切:“昨日铺子里出了点事儿,老二老三他们几个赶着去处理了,所以今日没来及去迎你们,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晚上我安排了家宴,为你们接风洗尘,爱吃什么跟你二嫂说,让她都预备起来。”

严盈看到纪氏一脸的担心和不安,忙抱紧了她的胳膊摇晃着说道:“娘说的是,盈儿知错了,一定好好学规矩,您就别皱眉头了,万一生了皱纹可如何是好?”

纪氏看了一眼坐在车厢后面被奶娘赵氏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着的小儿子越郎,也不由露出笑容,那孩子正睡的香,似乎从没有烦恼。纪氏说道:“可不是,囡囡是我的心肝宝贝,谁也比不上。”说着将严盈抱紧了些,却又不敢箍的太近怕她透不过气来,像是珍宝一般仔细,感觉她小小的柔软的身子暖呼呼的趴在自己怀里,不由心头一酸,这孩子出生后便是身量不足,根本不及其他同龄的孩子那般高低,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都盼着越郎回去,日后疼他的人可多了,可怜我的囡囡,几乎丢了性命却没人问一句,我不疼她谁疼她?”

严盈默默地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若没有这些珍珠,它们或许还能平静安稳的在海底觅食生存,悠然自得的活着,却是因为一个不经意,不仅要承受如此长期的痛苦,最终还要被人们从其家园中捕获,硬生生地掰了开来,刮去血肉,丢了性命,就因为它其中的这些珠子,何其无辜,何其不幸!”

严玉不在意地说道:“姐姐太过心软,扇贝在海底默默无闻地活着有何意义,不过是茫茫大海中不起眼的无用之物罢了,正是有了珍珠,它们才有了存在的价值,这等珍贵的东西自然要被发掘呈现于人间,若是极好的,得了贵人亲睐,那才是最好的归宿,能孕育出如此佳物,那扇贝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比在海底老死不是强上千倍万倍?”

严盈一愣,这熟悉的论调……严玉还是如前世般是如此果决自信,极有主见的女子啊,她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对心中所想也从来坚定不移,其实,她们从来就不是一样的人啊……

见严盈不说话,严玉不禁问道:“姐姐,可是我说的不对?你可别在意,我随便说着玩的。”

严盈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哪里,我是第一次听如此新鲜有趣的说法,妹妹说的也很有道理,倒是让我禁不住想上一想呢。”

严玉掩口微笑道:“瞧姐姐说的,该不是取笑玉儿吧?姐姐对珍珠如此熟悉,在南海不知道听了多少有趣的说法,这会儿倒跟妹妹说起这些个客套虚话来了。”

严盈摇摇头,收敛了笑意正儿八经地说道:“妹妹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是诚心实意的,若是如此,我以后可不敢说话了。”

严玉一怔,打量了一下严盈的神色,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姐姐莫要在意,都是玩笑话罢了,可别生玉儿的气呀。”

严盈瞧了她半晌,突然笑了,拍着严玉的手说道:“逗你呢,瞧你吓的。”

严玉眨眨眼睛,有些无奈地嗔道:“姐姐你真是……”说到这里却也忍不住笑了,两人相对笑了一阵儿,严玉端起丫头新换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随意地说道:“初离家乡,姐姐一定非常想念吧?”

严盈心中一怔,面上却是不变,只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答道:“说起来倒是还好,毕竟是和父亲团聚了,这便强过一切了。”

严玉点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况且家乡的亲人都还没走吧?时常往来一番倒也不用太过思念了。”

严盈听到这里,心中微动,便接了严玉的话说道:“你是说我舅父他们吧?听说是有些事务耽搁了,要在京城停留一阵儿,总归是要回去的。”

看到愚者同学的催更票了,还是那个词儿:悲喜交加啊……

每天都磨蹭到十二点过后才码完一章,真是鄙视自己啊

不过偶会努力的,偶的目标是每日两更,加更(握紧拳头做咬牙切齿状~~)

让偶慢慢进步吧

还有玫瑰同学的留言,也很喜欢,大家经常研究研究是很开心滴~~

发现自己越来越啰嗦了,最后再说一句,最近找到了一个老朋友,很是开心,也聊了许多,在此特地推荐她的文文,已经很肥了哦,成绩也非常不错,喜欢这种类型的同学可以去瞧瞧:

《妆罢山河》23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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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简介就不贴了,真是不吸引人的简介啊,捂嘴笑,这话莫要让她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