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招了辆出租车,接回了遥遥,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这期间,可把木则气坏了,这会儿见到白浅,蹭的就站起来,一蹦跶就凑到她根儿底下。

等酒过三巡,微微有些醉意,唯有何以深身上虽带着酒气,脑袋却很清醒。他已有四年没有醉过。

不过在坐的心知肚明。

“又来这一招?”他勾唇,刺眼的笑,不过一瞬脸色僵住。

何以深和两个人正从里边出来,看样子是从楼上下来的。他也看到了他们,瞬时顿下脚步,微眯了一下眼,跟身边的人说了两句话,踏着步子向着这边走过来。并且坐在了白浅的后边。

几目相对,白浅的心像被人用锤子锤着。忽然觉得过去那两年,她活得像个笑话。

这俩孩子鬼机灵,互相看了一眼,噌的一下,把白浅推到在地上,拿着东西就跑,那个没跑快,被白浅拽住了腿。

“挂哪一科?”值班护士问白浅,白浅没说话,护士撇了一下嘴权当她没听见,又问一遍,“你挂哪一科?”

她踩着步子,刚走出大门,身后响起何以深冷清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浅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白石林拿起勺子抬眼看着白浅,这些天以来,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他是我儿子,是我怀了十个月生下来的,不是物品!还有,何以深,我不想我儿子变成你这样。”

这些日子以来,天总是阴沉沉的。

何以深已经床上起来,披着睡衣,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扔到了床上。

“怕什么?那是你亲儿子。这四年你没少想他。现在回来怎么就不敢见了?”

白浅没说话,手里握着酒杯,微微侧头,看着远处不知名的星星。

“你这正主儿回来了,那小鱼小虾的不得靠边站啊。再说,到底是谁晚上抱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哭的跟耗子似的?”

木则知道她心里难受,故意逗她。其实这四年,他就看到她哭过一次。坚强的让人心疼。这会儿她不说话,脑子里又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倾身,逗小狗般的。

“嘿,耗子。白耗子,笑一个。”

对面没反应,便再接再厉。

“白耗子,别皱着脸,笑一个,笑一个嘛。”

“你才耗子呢,你全家都耗子。”一听耗子,白浅有些忍不住,顺了他的意。木则也跟着笑起来,一把揽过她,语气透着宠意。

“得,耗子就耗子吧,反正我们家也有你。”

这四年来,她忙着生活,忙着努力向上爬,忙的连生病的时间都没有,但即使再忙,生活被填的再满,她都觉得心里有一处是空的。她始终不明,既然不爱,既然那么讨厌,当初又为什么和她结婚,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想想,可笑的慌。那样的一个人,她居然爱了两年。当初是怎么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