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他比你大9岁呢。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凌峰和乐乐年龄相差9岁,这以后婚姻生活肯定得有代沟啊。

邢洋简直是在胡说,我怎么可能不再爱他,如果不爱他,我为什么要等四年?

“老板,没关系,您有事就说吧。”我关心地问她。

2004年岁末,我还是没有找到工作,平安夜那晚,邢洋约我去西单时代广场看电影。从影院出来后,大概快9点了,他突然吻了我,跟我说:“我们同居吧。”

很多年过去,再回想当年填报志愿的做法,依然不会后悔。我觉得很多时候,人需要一种冒险的精神,孤注一掷,不断地去尝试,也许碰壁,也许成功,但结果都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有勇气去突破固有的模式,去享受激情带给我们的快乐和满足。

“邢洋,我也睡不着。你干嘛呢?”我在电话里说道。

一大早,就通过Bp机收到了邢洋对我的生日祝福,心里不由得一暖。虽然知道早晚他会离开,也知道早晚都是分手,但还是享受他能给我的每一份感动。

夏天如同孩子的脸一般,没有征兆地变换着。照毕业照那天的清晨,突然下起了雷雨。原本计划一大早就照相的,结果被突来的雨延迟到课间过后。在等待雨停的过程中,有些同学选择回教室复习,有些同学选择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着伞聊天。老师也不再强制性要求我们回班看书,因为大家都没想到这场突来的雨会打破原本的计划,老师们也没有备课,所以,难得一个自由自在的上午。

乐乐二模考得也不错,她对自己的成绩也越来越满意,总是时不时的感叹,当年做了多么明智的决定——弃理从文。

“当然不甘心了,这四个多月,我都没亲过她呢。你说我容易吗?我真觉得她还给杜子月留着机会,你说是不是?”肖克哀怨地看着我说。

“没关系的,这也怪我,都忘记你生日了。”我开始说谎。

我最好的姐妹,居然在同一天,和我一样,都想跟自己的男朋友分手,该为这种默契感到高兴,还是心痛呢?

“文一然,我师傅前几天晚上突然肚子疼,去医院,查出来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即手术。”张宁告诉我说。

“从高一到现在吧,快两年了。”妈妈问的我心里发毛。

邢洋把我轻轻地放下,解开我的上衣,俯身继续吻我,给我爱抚。听着邢洋急促的呼吸声,我感觉天旋地转,有些期待,却又有些犹豫。但接下来,邢洋却没有像书里写的那样继续,而是渐渐地停了下来。

我被魏伟看的有些不自在,说:“哦,他挺好的。”

“真的不用了,我明天起个一大早,准能挂上号,真的别麻烦了。”我再次拒绝刘鑫的好意。

我心想,过得好才怪呢,但还是故作镇定说,说:“除了天天被你放鸽子外,都还觉得不错。”

“文一然,这些我都知道,但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吗?我真的害怕失去他。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自己在恋爱中会是什么样子。书上总说,谈恋爱的女孩智商为零,像个傻瓜,我怕自己一做了人家女朋友,就分不清是非黑白,到时候,要是分手了,就永远失去了。但如果不恋爱,就会永远是朋友,这一辈子都能联系。”乐乐对我说出了心声。

我劝乐乐说:“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杜子月追你,这证明咱们乐乐有的是个人魅力,是件好事啊。肖克知不知道这件事,和你能不能跟肖克在一起是两码事,别放心上。杜子月也不容易,大热天的,又大老远跑来,还干了好多体力活,没能博得红颜一笑,反而弄得灰头土脸,他已经为他不请自来的后果买了单,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饶了他呗。”

我也拿起了电话,呼了邢洋,留言:“Bp机很好用,你也早点歇着吧,今天一定累坏了,晚安。”

这也太尴尬了吧,我连忙低头看自己,上衣果然有些湿了,顺势用纸巾擦了擦,一边跺脚,一边说:“邢洋!你……”

“没等多久,今天车还挺顺的。练了好几天了,累不累啊?”说完,我就把走之前刚从家里冰箱里拿出来的冰镇可乐递给了他。

邢洋表情有点严肃,但还是刻意微笑着,说:“还是正常发挥吧,到时候就跟小翟老师说不去就行了,不然你爸妈那边也没法交代啊,是吧?”

“文一然,你没事吧?多好的机会啊?你为什么不去啊?”张宁嘴中的煎饼差点喷了我一身。

龚海说道:“邢洋说的对,多的咱们也管不了呀。我建议肖克说第二个消息了,怎么样?”

……

“真的吗?上次你说在乎他的感受。”邢洋有些怀疑。

我看了看乐乐,递给她一颗麦丽素,说:“是啊,最近咱们都忙着期中考试,还忙着红五月歌咏比赛。”

记得那天比赛,宋湘担任指挥,我们全班超常发挥,男女声部配合的天衣无缝,而我和刘鑫的朗诵也保持了彩排时的水平,当我们班唱完以后,台下掌声不断,直觉告诉我,我们赢了。

经过几天的奋战,期中考试终于结束了。这次,我觉得自己考得最轻松,最没有压力。因为我终于是个没有男朋友的人了,没有人会因为我谈恋爱了而指责我考试成绩下滑。而且白天,我有大把的时间去复习功课,因为所有的约会活动都没了。至于邢洋,只有在晚上做梦的时候才会看到他。那阵子,我总梦到邢洋坐在我的课桌上,而我偎在他旁边说话,突然刘鑫走了进来,邢洋看到他后,独自离开了教室,再也不理我了。每当梦到这儿的时候,我会被惊醒,有时候眼角还会挂着梦里的泪水,这时,我会给自己盖好被子,翻个身,继续睡着,什么都不去想。

乐乐皱了皱眉头,说:“按理说不应该呀,以我对邢洋的了解,你们俩从吵架到和好的时间绝对超不过一天,这回可都三天了,他怎么还不主动跟你和好?”

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我望着天花板发呆。这时候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在急诊室门口和妈妈交谈。不会吧?是许乐乐,还有肖克!

张宁忙说:“孔老师,您就收下吧。”

星期六一大早,我们几个如约在校门口集合,李艳周五晚上已经和孔老师问好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并清点了捐款总额,全班40多名同学,一共捐款2800余元。这点钱,对于当年的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很大一笔数字了,给师母做两次化疗应该不成问题。我和邢洋还有肖克,之前约好了在文慧路站集合,所以我们三个是一起到的学校。等我们到的时候,李艳、张宁还有刘鑫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们了。

张宁说道:“李艳,不然咱们号召大家伙给师母捐钱吧。大家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拿出压岁钱,帮孔老师和师母一起度过难关。”

“李艳和张宁在谈恋爱。”孔老师说完这句话后,长叹了一口气。

我还把自己的困惑和乐乐交流了,就是邢洋那晚究竟想摸我哪里?乐乐听过后,忙说:“文一然,你也太逗了吧?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啊?”

“没有,我也不会给她机会的。我们俩现在冷战呢。”乐乐把眼泪擦干后,又说:“文一然,你知道我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么?我今年17岁了,我有我的独立人格,独立思想,我更有自己的秘密。我喜欢肖克,杜子月喜欢我,你和邢洋互相喜欢,这都是咱们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能让家长知道。但他们剥夺了我保留隐私的权利,在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日记本的前提下,擅自盗取了我内心深处最宝贵的东西,这太过分了。”

说完,邢洋就开始穿羽绒服,我忙问:“那床单弄脏了,怎么办呀?”

邢洋说:“不用担心,那你就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乐乐让你陪她,你今晚就住她家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咱们可以聊一宿的天儿,晚上饿了,我再给你做夜宵。”

龚海进来就说:“今天的风可真大,冻死我们俩了。”

我觉得上了高中,如果男生开始努力学习,进步会比女生快很多。而女生刚好相反,后劲不足。我想,这应该是生理和心理发育的必然趋势。所以到了高中后半段,通常年级第一,或者班级第一,都是男生的专属地了。

不久,我们就到了目的地。顺便说一下,为了避免混混溜走,邢洋他们早已经打听到,每天中午12:20,领头的混混就会从他们学校门口出来,回家吃饭。所以,我们几个跟学校门口一墙之隔的胡同里,因为这是领头混混回家的必经之路。

我说道:“总算是有惊无险,萌萌,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帮你关照龚海,先管住他吃肉,受了外伤,不能吃油腻辛辣的,不然伤口不容易愈合。他下个星期估计都得吃我们食堂的家常豆腐了。”

我的心猛地一揪,天哪!流血了!我下意识地用手蒙上萌萌的眼睛。萌萌扒开我的手,倒吸了一口气,眼泪不听使唤地落了下来。

“文一然,你看,龚海他们~”乐乐先看到了龚海,且大声地对我说。

张宁说:“我不是着急吗?师傅,文一然,你们俩必须原谅我!”

所以,可以说下一件事了?”

一路上,我感觉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超大的电灯泡,因为杜子月总是找茬儿和乐乐说话,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不是一般的不自在。

“我肯定是留在咱们班,你也知道,我文科不行,就指着物理,数学呢。其实理科挺好的,虽然你物理,数学不好,但我和张宁都能帮你,而且理科班,就业面广,录取面宽,你要不然再考虑考虑?再说,你化学其实一直不错,综合来看,你还是占理科优势!”刘鑫恳切地劝我。

“就是,就是,真是开不了口……要不然还是别说了……”乐乐有些扭捏。

乐乐吃了好一会儿,说:“邢洋,你可真够义气,答应我的全都做到了,都是我爱吃的!不过我确实费了好大的劲,才劝得动您家文一然,真不容易呀!”说着,乐乐喝了一大口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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