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高三年级的同学,都需要照两张合影,第一张是和自己班级的,第二张是和全年级的。老梁考虑到我们班的特殊性,提议高三七班同学可以和自己的原始班级额外再照一张合影。这一点,还是很受全班同学一致欢迎的,毕竟我们在过去的两年里,和原始班级的同学经历了太多太多,如果不留影,做个纪念,那也就太遗憾了。

我想,伴随着党员名单的公布,刘鑫对我应该是彻底死心了。从名单宣布的那天到毕业,刘鑫再未和我说过一句话。我感觉他应该会一直恨我吧,恨我选择邢洋、恨我不领情、恨我毁了他的用心坚守、恨我辜负他一边真心。我也没有再主动和刘鑫说过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看到他,我会害怕,会想起无辜的李艳和张宁,会想起邢洋哀伤的眼神。这样也好,两个人就当从未熟悉,没有过往来,如果藕断丝连,说一些让人心软的话,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刘鑫刚转校到我们班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眸子,虽然有一些忧郁;还记得他说我像他的妹妹;还记得他帮我答物理题。每当想起这些,阵阵酸楚涌上心头,不如忘却,不如就这样的消失,了无牵挂。

“两个人的缘分,有深有浅,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有时候,事情就是那样发生了,也就那样结束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调整自己,不断地适应这一切。乐乐跟你分手的原因,你自己心里明白,可你就是不甘心,不相信她说的话,对不对?”我劝肖克道。

“文一然,奶奶可能时日不多了,今天医生下了第一次病危通知书。都怪我,太傻了,天天在奶奶身边住,却没有发现她得了这个病。如果早些发现,就不会等到癌症晚期,有多少钱,也治不了了。”邢洋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哭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如此大声和歇斯底里地哭泣,我也变得和他一样难过。

乐乐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就因为对我太好了,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而且,不谈恋爱不知道,一谈恋爱吓一跳,真的太累了。以前,我只是暗恋他,一切都在我自己的掌控当中,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依然觉得很开心,每天都很有盼头。但现在不一样了,每天晚上都要打电话,每天还要见面,他课间总来找我,弄得我一点儿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而且,他的疑心还特别重,总担心我跟杜子月藕断丝连,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文一然,再这样下去,我非得疯了不可。一共谈了四个多月的恋爱,就第一个月还挺甜蜜的,后面几个月都觉得是互相折磨。每次吵架后,我都觉得自己的心被挖了层皮,太难受了,我受不了了。不想失去肖克,所以才想分手。”

临睡前,照旧收到邢洋的传呼:“相框很漂亮,我把咱俩的合影放了进去,2000年再见了。晚安。”

“你们好了多久了?”妈妈问。

于是我把昨天晚上新学的笑话,陆续给邢洋讲了一遍,等到讲最后一个笑话的时候,突然忘了该怎么抖包袱,我连忙拿出兜里的小条,看了一下,才接着讲完。

魏伟一边打量我,一边问:“邢洋最近怎么样啊?自从上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还挺想他的。”

刘鑫见我拒绝,说:“牙怎么疼起来了?吃甜的或者辣的,会不会更疼?”

肖克跟我说了几句,就去文史班找乐乐了,阶梯教室离教学楼有段距离,平时很少有人通过,邢洋把我叫到一个角落里,拉着我的手,问我:“去七班,还适应吗?这一个月,都没时间好好和你说话,也没工夫经常找龚海和石磊聊天,不知道你们都过得怎么样?”

邢洋他们一走,乐乐喝了一大口水,说:“哎呦喂,我的天哪!文一然,我都快不行了,简直太高兴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说罢,杜子月一个人走出了校园。杜子月一走,乐乐就抱着我,说:“文一然,这回麻烦大了,被肖克发现了,我可怎么办呀?杜子月简直快把我气死了。”

我们走出麦当劳的时候,大概已经有18:30左右,因为麦当劳离我家还有段距离,所以提早出来了。

邢洋笑了笑,一边帮我擦脸上的水,一边说:“嗯……上衣好看,不过被水一溅,却有点透了。”

1999年7月1日是我17岁的生日,那天刚好是期末考试的第一天。邢洋为了不耽误我考试,之前就跟我约定,这次我的生日要在暑假中补过,生日礼物也在暑假的时候送给我。所以,那一天我过得很平淡。乐乐在下午考试结束后,到我们班来找我,送给了我一个白色的珊瑚,说这是她爸爸前几天去北戴河带回来的真珊瑚,永远都不会坏掉。珊瑚掂起来有些沉,亏了乐乐大老远的从家里背到学校来。乐乐说:“珊瑚是白色的,象征着我俩纯洁的友谊;而且珊瑚也是历经很多年才形成的一种特殊化石,象征着我们俩的友谊地久天长。”那天我把珊瑚拿回家,觉得是特别珍贵的礼物,想摆在一个醒目的地方,但看来看去,房间里全是各种各样的摆设。想来想去,最终把白珊瑚的家安在了我家书柜的最顶层,以示我对珊瑚的尊重和对乐乐友情的珍惜。

我笑了,说:“肖克,你太伟大了。有你们的支持,我铁定不去了。我打算这次期末考试考个第二十名之类的,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留在咱们班了,你说呢,邢洋?”

我抬起头来,看了张宁一眼,说:“老老实实地吃你的煎饼吧,你要不当相声演员,真是埋汰了。”

邢洋说:“不管乐乐他们班历史老师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真心的对小翟老师好,而且能好一辈子就行。”

昨夜我无法安然入睡

“但你心里应该明白,我根本从来没喜欢过他,而且永远也不会喜欢他。”我小声对邢洋说。

张宁又说:“重播能有直播好看吗?我必须得看直播。”

很快就到了比赛那天,很快就轮到了我们班上台表演。孔老师在我们上台前的十分钟,出现在大家伙儿面前,给全班同学鼓气。班主任的出现,似乎给我们每个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让大家士气大涨,信心满满。

望着邢洋远走的背影,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我,文一然,在这一刻,彻底失恋了。我终于明白,爱情,原来是一把双刃剑,它给我们带来的不仅仅是欢喜和幸福,同时,也会给我们带来心碎和伤痛。有时候,爱情会让人变得残忍,越是爱得真,越是伤得深。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好不了了。”

我妈忙说:“那咱赶紧着吧,我得给你爸单位打个电话,让你爸回趟家,一会儿收电费的还得来呢,家里不能没人。”

孔老师连忙说:“不行,不行,老师不要。”

张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喔噻,我还真给忘了。”说完,他就把英语书拿了出来,翻到书后的单词列表,开始背单词了。

肖克说:“我觉得应该是,听说挺贵的。”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感觉脸上突然间火辣辣的,但还是故作镇定,等着孔老师的宣判。

我把那晚在邢洋家的经过告诉了乐乐,乐乐听完后,就说了一句:“邢洋对你真是太好了。你必须得珍惜他。”

乐乐的一双眼睛肿的像两个小桃子,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邢洋轻轻地抱了抱我,摸了摸我的头说:“没事,这不有我呢么?这样吧,现在其实还不到10点半呢,我家楼下有个超市,每天都快晚上12点才关门呢。我现在就马上下楼给你买那个去,你在这里先坐一下,喝点热水,盖上被子,我马上就回来。”

我也笑了笑说:“哎呀,那我等感觉压力颇大呀!回头一不留神,让邢洋您失望了可怎么办?”

于是,我和邢洋一起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龚海和萌萌正站在门外。

不一会儿,邢洋就走进了教室。我没有看他。

那些混混的学校离我们学校不远,所以我们一起骑车去的。邢洋,龚海,肖克各骑一辆车。由于我和乐乐算是编外,我又答应邢洋只在远处看着,为了避免影响他们,乐乐骑车带我跟在无敌三人组后面。

乐乐接过校服,说:“没事,萌萌,你太客气了。”

说着,他迅速走到龚海前,不知道这个混混什么时候又从什么地方拿了块大砖头,啪的一下,迅速向龚海头上砸去。

女孩儿摇摇头,说:“我有话要跟龚海说,非常着急……”

李艳想了想,就在自己的名单上做了更改,对张宁说:“哎,真是的!没想到是这样,都怪你,真沉不住气!”

我用怀疑地眼神看着他,说:“啊?怎么容易了?快愁死我了。”

我瞪了乐乐一眼,乐乐示意让我沉默,我也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文一然,你回来啦?”刘鑫看我一进班,就连忙向我走了过来。

乐乐什么时候也变得和我一样罗嗦了?我心里想。

邢洋连忙叫服务员,说:“麻烦您,可以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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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说:“就是,就是,李艳,你可是咱们班班长,可得起模范带头作用哈!”

“当然啦,而且你放心,我一定死在你后面。”邢洋坚定地说

“这儿醒目”邢洋轻轻说

“说什么?”我问他。

“嗯!”我连忙点头。

扯远了,言归正传。

拆包装的时候,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虽然我要忘记xy,虽然我不想和他再好了,可我就是兴奋,没办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