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接着说:“当然了,文一然,知道咱班队长刘鑫穿几号队服吗?24号!”

心咯噔一下,我抬头看肖克,而刘鑫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此时此刻,我和邢洋近在咫尺。

小翟老师接着说:“邢洋,你来的正好,我刚才正跟文一然和刘鑫说呢,咱们班大合唱的时候,我打算让他们俩诗朗诵,贯穿歌曲始终,你觉得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说:“其实我……”

躺在床上,我总觉得有什么事那么别扭,这才又想起来周六发生的一切。怪自己是不是有强迫症,明明都烧糊涂了,怎么还偏偏又想起来了。

到了医院,走进病房,看到孔老师,和躺在病床上输液的师母。孔老师还是老样子,见到他,我感觉格外亲切。师母是第一次见,很瘦,但头发却梳的整齐,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李艳看见孔老师,说:“孔老师,我们来了。”

“得嘞,文一然,分别数日后,你还是那么痛快,就一句话,帮我俩保个密,怎么样?”张宁一边收拾他的课桌,一边跟我说。

上课铃响了,无敌三人组也陆续进班,邢洋和龚海各自回了座位,而肖克在我座位旁边路过的时候,悄悄地放到我桌上一颗苹果味的棒棒糖,低声说:“三弟让我给你的。”

奇怪的是,此时此刻,全班异常肃静,孔老师见大家不说话,说:“刚才你们还议论呢?现在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我试图安慰乐乐,说:“其实肖克只是暂时不想找女朋友,说不定,他过些日子就想通了,那你一定是他的首选。”

“没什么,就觉得自己照得挺傻的。”我说。

我见他还未离开,说:“那我睡觉了,你得出去了。”

我接着问他:“啊?真没看出来,那你现在怎么了?我觉得现在的你还没我能说呢。”

说罢,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是脸颊,最后是唇。这一吻,和往常有些不同,我觉得特别的炽热和冲动,让我感到天旋地转,心跳加速。突然间,我有一种想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只好打断他说:“不行了。”

把书翻开,看着曾经我每一页用心的标注,和他随意写下的“A,B,c,d”,不由得一阵心酸和感伤。刚要拿起红油笔给他改错,却发现,不知从书中的哪一页,掉出来一封信。打开信,我看到了熟悉的字体,心里面一阵悸动。

说完这句话,我俩都是一愣,之后是沉默,我能感觉到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灵深处,他一直紧皱的眉头,逐渐地舒缓开。严肃的双眼瞬间变得柔和,过了会儿,他说:“那也不能去,因为你是女生,不适合参加这种活动。”

我笑了笑,连跑带喘地说:“没事,没事。你本来就有腿伤,带着我上坡,太费体力了,我跑着上去,还能在车后面帮你推车,你能省点力气。”

“完了,完了,那几个小混混应该已经到了,我得去校门口看看。”说着,我起身就跑。

女孩约莫和我们同龄,中等身材,留着当时最流行的娃娃头,齐齐的刘海,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很是可爱。但女孩的眼神中充满了慌张和不安,头发也有些乱。关键是,女孩穿着外校的校服,我和乐乐互相看了一眼,心想,她是怎么从校外,走入进北,又是怎样找到我们班的,她在我们班门口停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于是随便说了句:“张宁,你就不愿意帮帮我吗?我数学也不好。”

乐乐看了看我,会意地笑了笑。说着,二人就先后上了公共汽车。

不一会儿,孔老师就念完了李艳的随笔,同学们都默不作声,但我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在听完这篇随笔后,对李艳和自己都有了重新的认识。

孔老师举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抬头看着我说:“可以,老师希望你尽快决定下来,不要老让这件事情困绕着你,当然,老师的意见只供你参考,真正做决定的人,还是文一然你自己啊!”

乐乐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听说跟股票有关系。”

乐乐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给我按摩肩膀。

由于代表六班,所以我和李艳的出场被安排在最后。我们俩一起在观众席里等待比赛。在观看别人比赛和自己备赛的半个小时里,我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浪琴表和邢洋,强迫自己不要再哭,强迫自己反复背诵歌词,强迫自己再在脑海中排演一遍,为了这次比赛,我准备了很久,乐乐帮了我很多忙,我需要一次实现自我价值的证明。我代表的已经不是自己,而是我可爱的班集体,所以,文一然,别为儿女情长所牵绊,要加油,要努力!

转眼又到了冬天,年级里举办英语口语比赛,每个班级推荐两名同学,以脱稿朗诵的形式,竞赛英语口语能力。在一节英语课快结束的时候,潘老师向全班公布了这个消息,并让大家推荐,谁可以代表班集体去参加比赛。班里面呼声最大的是李艳和我,我俩也欣然接受了同学们的好意,怀揣着全班同学的信任,我们开始为口语比赛准备并加紧排练。

“在某些人眼里是这样的。”邢洋说。

邢洋他们几个,通常会借这个空挡,去楼下场坐会儿,或者打会儿篮球。无敌三人组一般不参与扫除后“笤帚墩布大战”。而我一般会去找乐乐到楼下场晒太阳。

我当时都快哭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委屈。邢洋,你冤枉人,你凭什么看到一张小纸条,就对我这样猜疑?我的心里只有你,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向你解释事情的原委,你不相信文一然吗?如果我们的感情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础上,那又怎样才能长久呢?

“这可是个认真的话题,咱不带开玩笑的”他看着我严肃地说。

“呵呵,不跟你瞎扯了,赶紧说正事,明天陪我去买衣服吧。”乐乐说。

至于那天晚上,邢洋和宋湘究竟在教室里做些什么?我也不想再去关心了。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邢洋刚要说话,宋湘从教室后排过来,说:“邢洋,帮我看看录音机,好像卡带了!”

我能听见后面熟悉地快速的脚步声,我知道邢洋从教室里追了出来,不过那一刻,我真的不想见他,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就是觉得大脑里充满了血,我快要绷不住了。我要回家。

邢洋问:“冷吧?”

乐乐连忙把羽绒服抢了过来,盖在肖克身上,肖克哆哆嗦嗦的坐起来,说:“别只管我,文一然,你邢洋,是他救我上来的!”

“啊?哦,那就开着吧!”邢洋说。

我使劲抱住乐乐,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说:“乐乐,我们终于成功啦!”

我想了会儿,说:“说实话,您这招挺高的,挺让我意外的,您真是太聪明了,先表扬一下。不过,我就担心,宋湘她不上当。”

“毕业?真遥远啊!”我感叹道。

“不好意思,mj是谁呀?我没听过!”我说。

邢洋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了看,龚海、肖克和宋湘都在不远处望着我们这边,等着邢洋回去。

“嗯!你不知道吧?走吧!”乐乐搪塞道。

“我在高一六班。”我说。

说完,我就试着从煤堆里站起来,刚一用力,脚腕钻心地疼了一下,疼得我眼泪立马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