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史胖子和李少天说过开酒楼和糕点铺的事情,李少天苏醒过来后就给了史胖子一本包含着几十道菜做法的菜谱,而且答应帮他培训糕点师。史胖子是受宠若惊,他开过酒楼,知道菜谱是厨师的传家宝,传男不传女,生怕别人偷师学了去,抢了自己的饭碗,李少天此举无疑是对他的最大信任。

李少天下令进行队列训练后,张光仁对此是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理会这种无聊的事情,他不相信士兵的战斗力单凭着走走路、踢踢腿就能提高,因此也懒得参与在他看来极度弱智的训练,每天就是喝喝酒,睡睡觉,再不就是看猴戏似地看着士兵们双手放在腰前踢正步,乐得消遥自在。

南城巡守司的校场上响起了激扬的鼓声,安静的军营立刻炸开了锅,军士们手忙脚乱地拿着武器冲出了营房,乱哄哄地在点将台前站着队伍。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南城巡守司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两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军士面色威严地鱼贯而出,迅速把百姓们分割成几大块,形成几个纵横交错的通道,然后把长枪往地上一磕,肃穆而立,广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大家心照不宣地各自擦着各自的屁股,同时幸灾乐祸地期待着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撞到李少天的手里。可惜,他们很快就失望了,不仅将军府和武怀王府的人率先处理了在南城的尾巴,连胡文礼的人也难得的找那些苦主接洽。

眼看李少天就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时,刚才中断的琴声忽然再度响起,与以往的金戈铁马不同,这次的曲调轻柔舒婉,使他如沐春风,焦躁之气顿时散去不少。

雄踞襄州近二十年的周老虎以这样一种凄凉的方式黯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随即而来的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李少天。

李少天的瞳孔急剧收缩,他一声怒喝,拼尽全力舞动着手中的赤龙刀。

田蓉把手放在李孝义的手上,轻声安慰着他。

“水!”

“来,帮我抽血!”

随后,林忠招呼起王立山等人,把李少天抬去了旁边的一间厢房内,以便随时观察李少天的病情。

张百川的到来使得依旧跪在大厅里的军士和跪在门外的百姓们精神为之一振,众人都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神医,感到李少天这下有救了。

今天轮值坐堂的林忠是张百川的三弟子,年约五十,出身医学世家,长相富态,尽得张百川的真传,是襄州赫赫有名的一位名医。他悠闲地坐在内室的椅子上喝着茶,只有足够份量的病人才有资格进入内室由他医治。

雷得水押着一批男女来到了大门处,当先的一名女子三十上下,衣着华丽,云鬓高高耸起,美艳动人,一双娇滴滴的桃花眼充满了媚惑,她就是周老虎的七夫人。

此事过后,凡是去了周府的巡守司军士们纷纷发了一笔洋财,眼馋得当时在衙门和城门值班的军士们直跳脚,后悔当时咋没跟去。

知道自己树敌太多,周老虎早就留好了退路,他把几十年来搜刮的财富都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准备再干几年就带着这笔财富远走高飞,去江南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

想知道周老虎究竟有什么秘密,李少天不动声色地收起了银票,故作生气地冲着周老虎摇了摇头,显得相当不满。

来到了这个乱世之后,尤其是经历了公审事件,李少天自己都没有发现,出于对掌握自己命运的渴望,他一点一滴地变得冷血,要怨的话,只能怨这个无法无天、黑暗残酷的世界!

“侮辱上官,罪加一等。来人,射他的左腿!”

砰!李少天面色一寒,噌地站起身子,用力一拍桌面,怒声呵斥徐大同,“身为官差,不以身作则,竟与嫌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你说,你还配穿这身官衣吗?你还配站在这大堂之上吗?来人,扒去他的官衣,把他轰出去!”

民间流传,冤死的人不能投胎转世,采莲死的那天,她家的院墙轰然倒坍,院落中的原本生机盎然的枣树也在一天内枯败而死,人们皆说采莲冤魂不散,阴魂滞留家中不走,除非有人能为她洗刷冤情,。

等看清了门外的局势,尤其是敲鼓的李少天,中年军士愣了一下,随即见了鬼一样,拔腿就往里跑,边跑边喊。立刻,衙门里面一阵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顾婉娥怔了一下,随即怒气冲天,一扬手,啪地给了那个丫鬟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雨凝嫣然一笑,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成功为李少天平反了。

四个威武的天狼军左军军士手持长枪,腰挂钢刀,面色严肃地分立在大门两侧。院子里不时传来阵阵哄闹声,从门前经过的百姓们纷纷好奇地往门里张望,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右权衡了一下,马少昆还真的不敢招惹李少天这个疯子,在色厉内荏地警告了刘老满一番后,灰溜溜地领着手下离开。

“好,我今天就在这里等着你筹钱,我看谁敢买你家的东西。只要今晚子时一过,你妹子就是我的人。”

年轻人本来不想理会眼前这群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叫花子们,但一听雷得水问的是李少天的事情,于是也顾不上扑鼻的恶臭了,双目放光、兴致勃勃地给他们讲起了当天在汉水广场上发生的一波三折的审判,临了还把李少天的住址告诉了他们,现在襄州城城南汉水街星光糕点铺的名气可是比将军府还要大。

“咱们中国人就是渴望安逸祥和的日子,他们把这种美好的愿望寄托在日常的生活器具上,既然你身上刻着一条龙,那么以后我就喊你赤龙吧,咱们一起在这个世界杀出一条生路出来。”

“大哥!”

此言一出,轰一声,现场顿时炸开了锅,冷不防冒出一处优质铁矿山,人们的思想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中国的封建社会前期处于青铜时代,中后期处于铁器时代,唐朝就是铁器时代的快速发展期,铁器不仅是重要的社会生产工具,更是不可或缺的武器材料,具有重大的经济和军事价值,由于探测技术和冶炼技术的落后,导致铁器的价格居高不下,而一处优质的铁矿山绝对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赵卿怜和赵卿媛清楚赵汉的脾气,听语气知道他真的发怒了,于是愕然相视一眼,赵汉发起火来可是要杀人的。

“将军大人英名神武,早已经通晓其中的关键,又何必吓唬我呢?”

“将军,海外之地,风化未开,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这四个人中,又隐隐以李孝义为尊,虽然李氏政权已经没落,但各地的皇族由于经营日久,与地方各种势力的关系纵横交错,根基深厚,势力不容小觑,再说他有皇族的血统,地位自然超群。

异口同声,牢房里的囚犯们一起高声大喊起来,算是给李少天送行,众人依旧不清楚李少天犯了什么事情,更不清楚公审的事情,但既然动用了天狼左军,那估计李少天这次出去是凶多吉少了。

“岳父大人,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赵汉既然有此一招,必然会做周全的准备,左军的实力不亚于我们右军,再加上城外的镇兵,一旦起了战事,我们必然落于下风!长久以来,赵汉所忌惮的是我们牙兵的精诚团结,是雄踞一侧的天虎军和天鹰军,他的惺惺作态正是在向天虎军和天鹰军表明他无意与其为敌,只不过是民意难违,我们如果起了事端,恐怕难获他们的支持,毕竟,大家现在都想过安稳的日子!”

“将军,太宗皇帝曾说过百姓如水,江山似舟,水可载舟,也可覆舟。平静时,水面波澜不惊,浩波千里,而一旦有了风势,那便是惊涛骇浪,洪流滚滚。如今襄州的百姓就是那巨浪,胡都督的这条大船以后行驶在襄州的水面上恐怕不会像以前那么安稳了!”

听出了校尉的弦外之音,正在给绿萼包扎伤口的胡勇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搁在平时,肯定已经和那校尉拔刀相向了,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天狼左军和右军不合,这家伙的作法太下作了。

长箭穿透了绿萼的左腿大腿,中间部分陷入了腿中,箭尖和箭尾露在外面,鲜血顺着箭身流了出来。

连忙倒退了一步,避开了三女的跪礼,胡勇诧异地问向站在一旁一脸尴尬的王立山,在他心里,秦雨凝是李少天的妹妹,而他是吴三虎的手下,受不起她这一跪。

“如果二姐处于那女子的位子,又该如何作想?”

李少天微微一笑,走过去隔着栅栏在雷德水面前坐下,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年头可没什么安乐死,死刑都是砍脑袋,咔嚓一刀下去,脑袋滚到地上,脖腔里喷出几米高的血柱。

一个黄衣丫鬟走了进来,把一张宣纸递给了花非怜,上面记录了李少天下午所唱的《沧海一声笑》的歌词。

虽说王淑华的“两仪三分法”和“双龙夺珠”大大分化了牙兵的力量,使其相互间无法串联,大大降低了兵乱的风险,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无奈之举,也明确地形成了以各军都督为首的牙兵利益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