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多打量了那两个大汉一眼,李少天吩咐完伙计给马喂食上好的黄豆后,随手塞给了他一小块碎银,那伙计连连向李少天道谢,欢天喜地地牵着马走向马棚。经过这几天的旅途,李少天看出马匹在唐朝的重要,他怕伙计阳奉阴违地用劣等黄豆代替上等黄豆,那可就太对不起劳累了一天的马匹了。

“哈哈,大功告成了!”

“那,我们脚下的人岂不是要掉下去了。”

见到两人进来,正在和秦雨凝谈笑的绿萼和秋霜连忙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立在了一旁。

一旦范子建和王立邦醒过来,那么事情的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他不知道两个儿子在动手重伤范子建和王立邦前说过什么没,如果儿子们把真相告诉了两人,那么自己也会随即暴露。

“我哥已经施展了九转天罡回命针法,三公子能否醒来全靠天命。”

“哪里,哪里,请。”

女子倾情相赠大多有私定终身的意味,要想成其好事还要过父母这一关,不知道门户身世观念拆散了多少对苦命的鸳鸯。

“不就死个人吗?”

赵俊杰望了一眼王枫手中的长剑不甘示弱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两把长剑交叉着贴在了一起,剑身上都刻着一个小葫芦。

松开了脸色涨得通红的小女孩,李少天松开了她,冲着她施了一个眼色,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向外移动。

擦拭好两把武士刀,李少天翻腾着身边的背囊,意外地从最底部找到了一盒巧克力,当他吹了一声口哨,兴奋地把那盒巧克力拿出来的时候,一个夹在一本流行歌曲大全里的照片掉了出来,上面是李少天和王雅欣在夏威夷的合影,身穿黑色泳裤的李少天和穿着性感三点式的王雅欣左右相拥着,对着镜头开心地笑着,两人背面是游乐的人群和蔚蓝的大海以及海面上的游艇。

轻轻抽出武士刀,李少天小心翼翼地向大白兔的藏身地点走去,距离大白兔四五十米的时候,草丛的抖动声惊动了机敏的它,大白兔直立起身子向响动处望去,发现了逼近的李少天,飞似地向一旁茂密的灌木丛窜去,想用灌木隐藏住自己的身形。

“这位兄弟想必不是本地人,既然在这里遇上了,那就是咱们的缘分。”

n9828次航班失事的消息很快成为了全世界媒体的头条,航空公司经过调查后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声称n9828号客机遭遇一颗篮球大小的陨石撞击,左翼和左侧机舱严重损毁,导致客机失去了平衡,最终坠入太平洋,并且公布了最后的通话录音,机长在录音中惊惶地高喊被红色光团撞击和绝望的求救。

秦雨凝双手支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李少天,她喜欢李少天唱歌时的帅气模样,更喜欢他唱的歌,绿萼和秋霜,包括王立山,也都兴致勃勃地等着他开唱。

“北风呼呼的刮,雪花飘飘洒洒,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这匹狼他受了重伤,但他侥幸逃脱了,救它的是一只羊,从此它们约定三生,苦诉着衷肠……”

唱什么好呢?李少天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灵光一闪,想到了在网络上非常流行的一首歌曲,于是拨了拨琴弦,找准了音调后,带着有些沙哑悲凉的嗓音,高声歌唱了起来。

如果说第一首歌是轻柔的享受,那么这首便是凄凉的感慨,歌词如此大胆荒谬,不仅秦雨凝瞪大了眼睛,就连那些大汉们也目瞪口呆,狼和羊,这什么跟什么嘛,虽然不理解词意,不过悦耳的歌声很快令他们沉浸在一种伤感和感动之中。

“羊怎么会救狼?不通,不通嘛,小姐……”

车厢内,大眼丫鬟一听歌词立刻摇了摇头,正准备向蒙面女子提出心中的疑问,诧异地发现蒙民女子竟然闭目聆听李少天的歌声,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巴,生怕打扰了她。

随着李少天的歌声,蒙面女子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副景象:在大雪纷扬的雪地里,一只善良的绵羊救了一只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狼,也许是天意使然,狼和羊竟然相爱了,成双入对地出现在了大草原上,狼就像一个勇士一样,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羊的安全,两者生死与共,相互扶持,共渡难关。

夕阳斜下,狼和羊相互偎依着站在一块山包上,落日余晖照射着他们的身上,散发出金闪闪的光芒,多么温馨的画面,多么感人的爱情。

蒙面女子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她在真诚地祝福相爱的羊,在她看来,狼和羊代表世间一对相亲相爱但身份悬殊的男女,而狼和羊属于不同物种的隔阂正是横贯在这对男女之间的世俗枷锁,最终,这对男女打破了这道枷锁,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想到狼和羊的幸福,蒙面女子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神色忧伤,也许是心情抑郁,又开始不断地咳嗽起来,咳到手绢上的血比先前在客栈时还要多。

“这该死的红头巾,唱什么不好,非要唱这种伤感的曲子,我这就让人轰他走。”

已经通过窗户看见了唱歌的是李少天,大眼丫鬟望着手绢上的血,懊恼地就要下车赶人。

“漪红,不关他的事。”

蒙面女子喊住了大眼丫鬟,虚弱地靠在身后的蒲团上,如果掀开白巾,一定会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天杀的张广德,他怎么就能狠下心不理小姐,转而去讨好二小姐呢?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见蒙面女子如此憔悴,漪红眼圈一红,叭嗒叭嗒掉下了眼泪,口中忿忿不平,对那个张广德是恨之入骨。

“我都一个快死的人了,对他还有什么用处。”

蒙面女子自嘲的一笑,她伸手擦了擦漪红脸颊上的泪水,“傻丫头,我是在担心光浩,娘亲已经不在了,我要是再走了,他以后还不得受尽苦头。”

“小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二夫人欺负光浩少爷的。”

漪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神色决然地望着蒙面女子。

“都这么大了,还是一副急脾气,我已经给你留了一笔嫁妆,等我走了你就离开家里,找个好男人嫁了,一辈子也不要再回来。”

蒙面女子微微一笑,把漪红散落在额头的秀发往后拨了拨,她和漪红从小一起长大,虽为主仆,但情同姐妹,怎么舍得让她继续在留在府里受苦。

“漪红哪里也不去,漪红要守着光浩少爷。”

漪红决然地摇了摇头,双目泪光闪烁,蒙面女子越是这样,她的心里越是难受,恨不得替蒙面女子去死。

“兄弟,来点爽快的,这些什么情呀爱呀羊呀狼呀的听起来别扭。”

蒙面女子感激地握住了漪红的手,此时此刻,也只有漪红能帮自己照料十四岁的弟弟光浩了,正当两人黯然伤神的时候,车厢外又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随即又响起了无数的附和声,蓝衣大汉这些大老粗们哪里听得出曲子里的意境,蒙面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公子,枪响是什么意思?”

此时,从陶醉中回过神来的绿萼疑惑地望向了李少天,秋霜也好奇地看着他。

“不是枪响,你们听错了,是箭响,射出去的箭。”

李少天一时间无语,刚才太过激动,竟然没来得及改改词,不等他开口,秦雨凝却抢先进行了解释,她已经从李少天那里知道了枪这种武器的存在。

绿萼和秋霜狐疑地对望了一眼,两人清清楚楚地听的是枪响,可秦雨凝却硬说是箭响,可既然李少天闭口不语的默认了,两人也只得作罢,箭响就箭响吧。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