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翔说:“没有啊,我怎么会瞒着你?”

孟蘩笑道:“好啊!正好我们这里有一个会唱歌的呢!”然后向我指了指。

我和陆小林排练哑剧的地点叫通天台。这里是在罗盘山上的一处古迹,处于山脚与山腰之间,有一片很大的平地,边上还有几张石头桌椅,平常去的人不多,非常幽静,很适合排节目。从山脚到通天台,有很陡的石梯,每次沿着石梯爬到通天台,都得喘一阵气才能缓得过来。这倒也是一种不错的锻炼方式。

大家哈哈大笑,连说痛快。王骚骂了两句,还是放过了金子光。

但是不管大家怎么鼓励,王骚只是不断地哀叹。只听得他说:“你们别劝我了,还是让我一个人承受这美丽的痛苦吧!”

金子光说:“不对!你背下山的女生,不是铁掌水上飘,是另外一个美女,而且这个美女是我们大家都认识的!”

我觉得不对劲,心头发毛,背上冷汗直冒,偷眼向孟蘩看去,只见她的脸色一直往下沉。

我大口喘气,摇摇手表示说不了话,一屁股就坐在石级上,动不了了。

我问:“你们刚才是不是喝了凉水?”

孟蘩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

副校长亲自抠响了发令枪,我们一大群人就轰隆轰隆地往上跑去。我和陈奇伟都属于那种以前没怎么锻炼身体的人,两人约好一起跑,就算落后也有个伴儿。不料形势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峻。一开跑,别的人就乌乌泱泱地都跑到前面去了。我们觉得一开始就落在最后实在太没面子了,就只好也加快速度跟上。但是没出两分钟我们的体力就不行了,和大部队的距离越拉越大。往山上跑和平时自己在平地晨跑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那可真是累多了。我们还从来没有觉得这样不济过。当然和我们一样掉队的人也不少,大家摇着脑袋互相开玩笑:“老啦,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啦!”

“你是猪八戒!猪八戒照镜子。”

孟蘩又哭又笑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我忍不住把搂着她的双臂又紧了一紧,深深吻了下去。她闭上眼睛,仰起头,嘴角含笑,脸上的泪水仍然未干。四唇相接,两人的身躯都是一阵颤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我试探着把舌头伸过去找她的舌头,但是她牙关紧咬,我顶了几次都没顶开。我想她可能是没经验。

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有个强烈的信念:不能放开她!在数次被我重新吻上之后,她就慢慢放弃了徒劳的抵抗,手臂上突围的反抗力量也逐渐弱了下来,只是用鼻孔无力地喘息。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他们被我骂得有点发怵,金子光很快就出卖陈奇伟:“老七,跟我们没关系,都是陈奇伟策划的。”

孟蘩不再说话,咬着下嘴唇,低头快速收拾书包。

“好,一言为定!”

我很听话,马上请杨雪萍。反正今天晚上就是为这个来的。这一刀迟早要挨,迟挨不如早挨。

“不是,”孟蘩说,“他是我在戏剧社的朋友。他听我说你们班有舞会,就吵着要我带他来看看。”

“我只想和你跳舞。你不在,我就不想跳了。”

我也摇头苦笑:“是啊,太残酷了。”我知道他说的“残酷”是什么意思。我们本来是好朋友,现在却在为争夺一个漂亮女生而同室操戈,真的是太残酷了。

“呵呵,对。打赌很有意思的。”陆小林胡乱开了个头,现在这个胡说八道的接力棒传到了我的手里,我也只好接着信口开河:“主要起因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对,事在人为啊!”

我目瞪口呆。这也下得了手,流氓流氓流氓流氓!

我又被钝刀子挫了一下,感到全身都是窟窿,几乎要失血而亡。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孟蘩,我真的喜欢你。”

我分神去看他们的时候,却忘了照顾自己的女伴,等到她快要摔到地上的时候才赶紧去救。那女孩尖叫一声,和我一起跌落尘埃。

我于是也跳下桌来,加入他们,说:“你是党,我们才是群众呢。”

“不愧是主席啊!文化水平就是高!”

“因为我跳得很笨,她随口就给了我这个外号。”

看见她微笑的样子,我又一次晕头转向。我本来还想再追加一些赞美的话,但是突然就又变得笨嘴笨舌起来,头脑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