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指我能不能做好胤禛的妻子?还是担心我会不会有一天屁股后面突然长出尾巴,嘴巴上突然长出胡子?不管是哪个都好,一个是我一定要做好的,另外一个担心是更不可能了,我想长也没那个本事。

“听说额娘身子抱恙,儿子便和两位哥哥过来瞧瞧,没想到皇阿玛也在。”回话的是胤祯。

“姑娘!”正说着话,门口一个小厮突然跑来。

香穗静静的退了出去,我的脑海中全是弘晖那张苍白的小脸,眼紧紧的闭着,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叹,古时候的女人真命苦,不知道我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比雅,先躺着,你额头在流血。”胤祥关切地说。

大娘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满是皱纹的脸上好像看到神仙似的。

“呵呵,侧福晋说姐姐最是和气不过了,果真如此。那妹妹也就不见外了。”她有些欣喜地说。

“她……叫什么名字?”

“十三弟府里来人回了。”我好几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有磁性,不是,仿佛是一种魔力,和他的双眼一样,有一种吸引着我的魔力。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岔开刚才的失误问道。

“福晋吉祥。”我怯生生的福身请安。

他似有似无的笑了笑,双眼直直盯着我不说话,他的眼神有种好大的压迫感,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乌喇那拉氏回头对我笑了笑:“爷不习惯与人共用食具。”

我不禁心中暗讨:“居然装做没看到我?!哦,也对,这种场合总不能叫他一位爷和一个丫头打招呼吧?没办法,地位悬殊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阿弥陀佛,四福晋一路辛劳了,老衲已命人整理出厢房,四福晋请移步后堂稍作歇息。”说话的是为首的一个老和尚,银白色的山羊胡子,虽已满脸褶子,但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在这里庙里身份不低。

“挤兑我是吧?”

“回十三爷话,之前咱们在街上看到一位姑娘,很像小姐儿时的伙伴,但是等我们追到跟前,人就没了影子,小姐之后就变成这样了。”香穗一五一十的汇报。

“不是!不关姑娘的事,侧福晋不许下人们和姑娘说话,奴婢不认识姑娘,和姑娘说了几句,侧福晋才要责罚奴婢的,是姑娘救了奴婢,贝勒爷要责罚就责罚奴婢吧。请不要怪罪姑娘。”香穗叩首道。这个年代的小孩子真的不能小瞧,香穗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感恩图报,我不禁也热血沸腾起来。

我轻声念着。“烟……雨……阁。”

“姑娘回来啦。”马车刚刚停稳,不等小厮摆好马凳,我便急急跳了下来。

我好怕疼,从小到大就好怕,但是如果不拔,我没被箭射死,等赶回城血也流光了。当时为什么会挡下这箭?不知道,只是不由自主的就冲了出去。如果能活下来,是我的幸,若是不能,也是我的命。我用力的合上眼,把头扭向一边。

“家里没有田吗?可以自己种田呀。”

禁不住美食好酒的诱惑,我又没出息了!冲对我不停招手的酒杯伸出了手。贝勒爷也端起桌上的酒杯,三个人一饮而尽。

“就是在一地方干活了一辈子,最后差事都做完了该出府了,东家会给一笔钱回乡养老。朝廷里面不也这样吗?”

说得起劲,现代语言又吐露出嘴了。

“回主子,贝勒爷还没下朝呢。”

听见他们居然找过我,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谢谢!谢谢!”

虽然她很恨我,我一直认为是因为她觉得我和贝勒爷有暧昧。可是今天我已经当着她的面表明了自己不愿嫁,她还找我做什么?想着穿上鞋往她院子走去。

“四哥!”十三阿哥一声惊呼。

“贝勒爷上早朝了。”小兰答。

“四哥来了?快里面请!诸位兄弟都在里面等着呢。”说话的正是我在酒楼和灯火会上遇见的那位年轻帅哥,依旧那么温文尔雅。旁边的高福打了个千“八爷吉祥!”原来这就是八阿哥。我也急忙福下身“奴婢见过八贝勒。八贝勒吉祥!”

“奴婢……奴婢没想什么。”我低着头使劲的揉着衣襟。还不知道他吃完多久了,刚才是不是已经把我脸上傻乎乎的表情都看了去。想到皇帝这个念头,忍不住又扑嗤笑了一下。

迷糊中,我想起了现代的那个墓穴,也许我已经被埋葬在那个墓穴中了。那个棺中的女子会是谁呢?那身服饰,就和现在这个年代的差不多。难道就是比雅?!可是三百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尸身却完好无损?而这个比雅有可能就是我的前世?所以我才会灵魂回到这里?还有那个玉镯子!分明就是灯火会上黑大叔卖的那个!无数的疑问让我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想着乐乐和阿呆知道我死了不知道该伤心成什么样子,心里一阵阵酸楚。

“哟!介四谁呢?跟哥说,为嘛哭鼻子?”阿呆蹦出一嘴天津腔。打趣的盯着我。

我看着他手中的小猪。“里面……里面……有……。”一整风吹过来,穿进我的袍子。我又有了感觉,是刺骨的寒冷。“呼!”一块大黑布从我头顶飘下来盖在我身上。黑布上的余温顿时让我暖合起来。死小鬼?是他的大氅。一阵剧痛传了上来,我闭上眼。肯定是要死了,各种感觉都已经纷纷回来和我再见了。可我的遗言还没说完呢。轻轻吸了口气,再次把眼睁开。

早给这黑心的丫头给烫……。”后面的死字犯忌讳,她一个刹车咽了回去。

“以前每年生辰,额娘都会下这样的面条给我吃。”这是妈妈的面条。

挤兑我?中气有些往上涌,忍不住立起上身朗声道:“这都是爷教导有方!”手紧紧地拽着裙摆,不怕是假的,可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

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呢,我头也没回,大声嚷了句。“我就一奴才!没钱!”

对杵在一边观察着我反应的店小二甜甜一笑。“有劳小二哥了。您去忙吧。”古时候的服务态度挺让人满意的。

“福晋说,十三爷说明儿个的灯会会带大阿哥出府逛逛,特叫奴婢来请贝勒爷示下。

“当……当……当……”九点报时了。看他丝毫没有受到印象,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黑团,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到达了一个极限,忍不住轻轻用手揉了揉。突然感觉一道杀气向我扫来,抬头一看,站在对面的高福正在用他的眼光对我说“小样儿,还不赶紧给我老实站好,再动大板子可就向你问好了。”我牙一咬心一横,……又站好了。没出息!怕板子怕成这样!

“呀?”喜儿嗓音立马高了八度。“这不好事儿?”

顾不得疼痛,急忙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刚抬眼,看见自己面前有一双皮靴子,顺着瞧上去。一看不太清的帅哥披着深灰色的大氅,撑着把大油纸伞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哦,是!好象是这个规矩。“嗯。”点点头。

“去给你主子弄点吃的来。”他吩咐道。

“是。”香穗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