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的早晨,巴拉尼要塞前的旷野上显得是那么的平静和宁和。没有人会想到,残酷的战争,就在今天,就在这黎明开始了。

爱德华逛了几个杂货店,里边有许多他一直收集不到的材料,这些材料的产地都无一例外的遥远,他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如果有钱,他肯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无论谁都会讨厌在硌脚的石头路上行走,就连一只狼也不例外,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它赤脚,而爱德华穿着鞋子。。二百公里的距离不算远,第四天他们就走出了石块旷野。

几天前爱德华决定顺着一条河流前行,方便他呕吐之后清洗,同时也不用为饮水担忧,没有丛林探险经验的爱德华做出了这个决定。。

“也许在我死之前,我并不能证明我所坚持的是对的,但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嘲笑,我知道在漫长的寻求道路上,他们并不比我走的更远,被覆盖上那层神圣的外表后,也并不代表他们真正的得到了,不过我们都相信,诸神一定留下了更多。”

卡撒斯用力的抽了抽鼻涕,那鼻涕在寒风呆的时间长了,以至于吸进去之后,卡撒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颤抖着说:“得了,爱德华,除非你在那里留下什么记号,否则恐怕只有哥拉多克斯神甫嘴里整天念叨的智慧之神,知道您曾干过什么!”

当他九岁时,镇子上欢庆一年一度的胜利日,雇来了一个马戏团。栅栏外围趴的最近的就是爱德华与他的几个伙伴,栅栏里一名驯兽师带着一只温顺的白老虎在里边转圈,当时他暂时的梦想是长大以后也能得到一只同样的老虎,骑着它周游整个大陆。

现在爱德华倒是变的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因此,他从身上取下来一个瓶子,打开瓶口,将里边蓝色的液体倒进护城河里。这又是一个巫术中初级的初级,他的作用无非就是使水产生一些雾气而已。而且他并不知道这粗浅的巫术是否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只是缓慢而低沉的吟颂着咒语,那声音虽然微小,但却引起了巨大的反映,四周守城士兵都看着这个巫师。。

在这危机的时刻,巫师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城墙上在这一刻迅速变的安静,就连格雷士兵也陆续停下了砍杀,目不转睛的盯着爱德华,从爱德华的咒语中,他们猜出了爱德华的身份,一个巫师!巴拉尼竟然有个巫师?格雷士兵不由将目光齐齐的投向了远处的水神祭祀奥利维尔。。

伴随着咒语声,爱德华倒进液体的河面突然起了一些轻微的变化,从中冒出了浓浓的雾气,那雾气迅速扩散,隔断了远处格雷士兵的视线。波尔士兵齐齐的欢呼了一声,勇猛的杀向身旁的敌人,粹不急防的格雷士兵猛的被砍下了城墙。

伐德哈卡阴霾的目光扫过被雾气阻挡了一部分城墙的要塞,他模糊的看到了仍在喃喃念颂咒语的爱德华。那平静的面孔看起来又带着些说不出的神秘。

“该死的巫师,他在干些什么?”伐德哈卡不甘心的自言自语着。。

那雾气似乎对格雷更有利,因为它阻断城墙上弓手的视线,但谁又知道那个巫师在搞些什么,也许那雾气中包含着剧毒。

急剧而短促的号角声响起,连续吹响了三次,格雷士兵开始整齐的撤退,直到雾气消散,格雷士兵也彻底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战争的第一日就如此的结束,巴拉尼损失一万余人,伤者无数,格雷死伤更重,作为攻城一方,护城河里泡的发白的尸体绝大多数来自格雷军队。。但这也并不能为守城士兵换来一丝的欢愉。明天,也许有更为残酷的在等待着他们。

墨森叹了口气,巴拉尼剩下的三万多战斗力不知还能支持几天。但现在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战后的工作都在等待着他去处理。

经过今天战场上血腥的洗礼,爱德华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无可避免的步入了一场战争中,无论这战争多惨烈,自己只能像幸存的士兵一样坚持到最后。。

况且今天在战场上他已经成功的施放出一个巫术,虽然,那个巫术微不足道,但总之,这是他巫师道路的开始。

只是他还是不能理解,在那不完全的咒语下,这个巫术是如何成功的?是诸神对他的眷顾?抑或是对巴拉尼的眷顾?

最后,他听说,援军不久后就会来,这也是他决心面对这场战争的最大的原因。

如果你想卸下包袱,最好能找一个替你背负的人!

假如将这告诉流着鼻涕的卡撒斯,他肯定会像以前那样嘲讽自己,爱德华无奈的苦笑着。。

一个巨大的锅里煮着一些刺鼻的液体,这是爱德华调配出的止血药剂,可以量产,而且比那些普通的药剂效果要好的多。得到治疗之后,轻伤士兵的情况大大的好转,他们纷纷的在长官的带领下来到塔楼里向爱德华致以谢意。

从老狼那里得到的坩埚作用更大,爱德华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实验出,只要将精确的药剂材料投进去,就能做出比普通药剂要好一倍的药剂,而且成功率很高。。

这些药剂止血和治疗效果更大,重伤的士兵也得到了及时的治疗。

墨森

抽空来看了看爱德华,对于巫师那些奇怪的药剂,以及那些药剂良好的效果,墨森很满意,他渐渐的竖立了对爱德华的信心,也许,在这个年轻的巫师的帮助下,巴拉尼能够支撑到援军的到来。

弄完那些药剂之后,爱德华默默的带着身边的老狼返回塔楼的上层,彻夜的研究那部手扎,他认为,只有强大的巫术才会对这场战争有所帮助。

而此刻,要塞不远处,格雷军队的驻扎处,一个巨大的帐篷里,伐德哈卡无奈对着奥利维尔说:“您看,就像我们所担心的,战争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那个巫师只能由您来对付!”

奥利维尔去掉覆在头上的帽子,显出他的面孔,他是一个中年人,保养的很好,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在他的那张面孔上最显眼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是异样的深蓝色,深邃的望不到边。他转身朝向蒂尼昂的方向,攥着胸前的一个坠饰虔诚的祈祷着,那面容上布满了圣洁,又透着一丝高傲的神色。祈祷完毕之后他放开手中坠饰,那淡蓝色接近透明的水滴状的坠饰突然爆发出一阵柔和的蓝光,仿佛随着他的祈祷,那个坠饰获得巨大的力量。蓝光撒满帐篷的整个角落,轻微的晃动着,就宛如水波的荡漾。

奥利维尔的脸上被镀上一层蓝光,他微笑着说:“只有诸神承认的力量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在我眼里,巫师就是异端,明天我会对付他的!”

伐德哈卡放下心来,他坚信这场战争已经没有悬念。他可是见识过大祭祀的力量,当手下一个军官询问是否需要在夜里对巴拉尼来一次奇袭,他毫不考虑的否决了。

明天,就在明天,格雷军队也许就会在巴拉尼撬开一个巨大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