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说话的同时,凌雁也在看着骥远的反应。感觉到他还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失控,凌雁便没有制止他,毕竟骥远内心的压抑也需要适当发泄些的。

努达海只顾自己发怒,自然是没有听到克善的话,仍在抱着哭哭啼啼的新月演着他们的戏,最后他终于停下了怒吼,新月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着他的衣襟哭哭啼啼道:“努达海,你真的误会雁姬了……”

凌雁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担心得问:“没跟小世子动手吧?”

凌雁万般没想到努达海居然还能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手一抖差点连端在手中的杯子都砸了下去。刚要开口,沉不住气的珞琳已经指责起努达海来:“你和新月整日里卿卿我我,这还没进门呢就敢到额娘房里去,要是等新月进了门,你们俩还不知道更做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我额娘脾气再好,要是留在这个家里,早晚也要被你们气出病来!”

努达海并未被告知凌雁叫他来的事情,但此刻见到凌雁几人神色平静,心底不由得又升起一丝希望,暗想是不是他们有意和解。

瞧着珞琳亮晶晶满含担忧的眼神,想起额娘故事里那个疲惫的奔波在母亲和弟弟之间、安慰两人的巡抚女儿,骥远已经冰寒的心里终于渐渐回暖。

所有下人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只有骥远,依然一动不动的挡在努达海和新月必经的路上,直至他们走到了他面前,他都仍然站立不动。

努达海一边暗自懊悔,凌雁却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纳闷不已的推开了雁姬的房门,努达海终于知道了原因:雁姬不在!

凌雁继续讲:“之后,皇上褒奖了巡抚大人,为那女子一家平了反,并赐那年轻女子郡主封号。后又怜女子年方及笄,尚未婚配,孤苦无依,皇上便下旨令巡抚大人对其多加照顾,巡抚大人便将那女子带回了自己家中。”

就这么一路走着,一路听着珞琳和骥远斗嘴,倒也有趣的紧。

凌雁被骥远一惊,连忙回神笑道:“说什么呢,有什么怪?”

凌雁继续冷语:“珞琳是我的女儿,我不许你这样对她!”

新月连忙道:“那也是要谢的。我要替克善和我们死去的阿玛额娘衷心的谢谢你们!”

努达海似是从没想到凌雁会赶他,一下子愣住了。

马车赶到将军府时,雷声也开始轰隆隆不停的响了起来。莽古泰抱下小克善,凌雁,珞琳、甘珠也依次下了马车。

克善听完,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我和姐姐还能去吗?”

“喳!”阿山大声答了一声,便跳下马车跑向了莽古泰。

凌雁笑:“你自小跟着我,当知道我的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努达海爱上新月,我便也斩断与他的情分。可他还为了新月谁都不顾了,尤其是骥远和珞琳,这才是我真正要离开他的原因。”

“好!”硕塞赞道,“果然是将军之后。”

两个人就这样干坐着未免尴尬,凌雁便又开口,打破冷场的局面:“说到马,嫁人之后,我可是很少再有机会骑了。”凌雁在现代时虽然也去过马场,拍片时也会有骑马戏,但她骑术却不佳。而雁姬就不一样了,满族儿女个个都是马上好手,即使索尼这样的文臣之家,也不例外,所以凌雁听到马,突然对脑海中涌出的一些关于骑术的记忆充满了好奇。

年迈的老父亲在凌雁看来似乎又苍老了一些,但精明的双目却依然透出犀利的目光,盯着凌雁,声音沉稳:“雁姬,阿玛知道你一向聪敏善思,告诉阿玛这些,定是也早已想得清清楚楚,并且做了决定了。只是阿玛亦知你生性有着一股傲气,故而不能忍受努达海的背叛,所以

一见新月这样,而骥远又问了敏感的问题,凌雁也有些着急了。本来听到新月并不是探望她,而是去探望努达海时,她一点也不奇怪,只想拼命冷笑。可现在状况紧张,她也没功夫管这些了,大脑迅速运转着,只盼能找到一个好的说辞,既不会一下子揭穿新月和努达海的事情,又能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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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雁听了甘珠的话,也马上多想了一些。

凌雁暗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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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雁心疼的摸了摸还在苦思的珞琳,低声道:“好了珞琳,你先出去吧,我想你阿玛还有别的事情要和我说。今天额娘告诉你这些事情,是因为你是额娘最信任的孩子,也是最心疼额娘的好孩子。但是这些事情你记在心里就好,不要和别人说,好吗?”

房间内的气氛渐渐的有些压抑,努达海不自然的看了珞琳一眼,又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珞琳仍然坐在凌雁的床边。

凌雁这时终于看不下去了,努达海为了新月,妻子自然抛诸脑后,想不到连女儿也不在乎了,爱情真的就那么美妙、那么伟大,伟大到完全可以不用去承担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的责任吗?凌雁是真的看不起这个已经昏了头脑的男人。她出声制止努达海再次即将出口的怒喝:“努达海,够了。难道你心里的那个人就那么重要,连女儿都不要了,你作为父亲的责任心去哪里了?”

古代官家的饭菜果然味道极好,凌雁细嚼慢咽,细细品味,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在望月小筑打乱情节的出现很正确,这一摔也没白挨。也许,以这件事为契机,她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点机会。

看着珞琳几乎快要急得掉了眼泪,凌雁终于回了神,轻声道:“珞琳,我没事,乖,不要哭。”

凌雁眼前一黑,痛得呻吟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努达海和新月一看到凌雁出现,十分震惊,而努达海震惊之余亦有些许惭愧。

老夫人一席话,让凌雁轻松愉快的心情骤然降到了冰点,心里不停的后悔为什么没在努达海答应之后就立刻让他签了和离书,现在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没了心情的凌雁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带着骥远回了珞琳的房间。骥远受得伤不轻,凌雁心疼的检查着他的伤口,骥远为了不让凌雁担心,忍着脸上的痛咧开嘴笑了笑,却不小心扯痛了脸颊上的肿胀,又疼得抽起气来。

珞琳忍不住抱怨骥远:“你干嘛和阿玛打架嘛,你看看,伤成这样,让额娘和我担心死了。”

骥远却又笑了笑:“珞琳,你听阿玛说得那些话,难道你不生气吗?我和他打了一架,心里舒畅多了,觉得总算帮额娘出了一口气了!”

凌雁听骥远这样说,感动得鼻子一酸,帮骥远擦药的手顿了顿:“骥远,谢谢你帮额娘出气,可是额娘更担心爱惜你,更加不愿看到你受伤。下次莫要这样了。”

“知道了,额娘。”骥远点点头,“我不会再冲动再让你担心了。”也许是看了这一场戏,又打了一架,骥远心中的某些心结终于解开了,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凌雁有种感觉,骥远这次真的想通了。这也算是唯一的收获了。

凌雁心里暗叹一声,继续帮骥远擦药,想着以后的打算。这时,乌苏嬷嬷进来禀报说:“夫人,二公子来了。”

凌雁这才想起,她早晨已派人告知索额图,今日要与努达海和离,并且和离之后就回索尼府去,看来索额图是来接她了。只是,如今她却走不了了。

凌雁想了想,便道:“我去和索额图说一声吧。珞琳,你在这照顾骥远。”

凌雁把药递给珞琳,刚起了身,老夫人却来到了他们的房门口,沉声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