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身子一阵摇晃,面上已是瞬间涌过一丝怒意。这个无赖!强盗!这不是明抢吗!听他淡然的口气,却是坚定至极,连一丝一毫的商量余地都没有。宇文化及忽的感到疑惑,这里,还是自己的家吗?怎么感觉好像自己才是客人一样!

妈妈咪啊!老子要死了!要死了!妖精妖精!祸水祸水啊!庄侯爷口角边拖着一条长长的晶亮,双目眨也不眨的盯着这一对妙人儿。瞬间已是不知身在天上人间了。

这会儿,方一进门就已经敲了一座宅子,心满意足之下,也不再去刺激他了。乖乖闭上嘴,随着宇文化及直往大厅中来坐。

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谁说的来着?忘了!但是庄老大很赞赏这句话,所以,自己躲在后面办一些事儿,把一些力量分成明暗两种,绝对是有必要的。

罗士信心中大骇,只疑自己眼睛发花,急忙双手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时,却仍是如此。罗士信面容呆滞,喃喃自语道“嘿,俺在做梦,一定是做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喃喃自语着,只觉得眼前之事,已是大大颠覆了以往所知。

心下惊异之余,不由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很有些胆气,怎么又屈身在这个地方的?”

那管家正自尽心搀扶着主子,哪里知道自己已是被主子彻底恨上了。他虽是精明练达,但并无背叛之心,也就猜不到樊子盖欲要拉他当垫背了。

随着庄侯爷话音才落,只听屋中噗通噗通连声,已是立刻张倒一片人。樊子盖晃晃晕了的脑袋,勉力爬起来,悲愤的道“多谢侯爷大义,下官这就判来。”

口沫横飞之际,已是陷入了极度的快感之中了。管家暗暗叹息一声,只能怜悯的看他一眼,不再管他。

黄毛一愣,指着庄见道“这位,呃,说他乃是朝廷命官,可不就是大人吗?怎么,可是有错?”

黄毛只觉鼻梁一阵巨疼,顿时就是两股鼻血窜出,眼前金星闪烁,不由的长声惨叫。庄见却不稍停,他的紧身肉搏,绝对是一环连一环的。

话说这可是庄见在后世,无数次打架的经验,上来瞅准机会,一拳先给对方封了眼,定会让对方心沮胆丧,后面那可就是看自己施展了。

想想罗士信初见自己时,吃的那一摞子盘碗,当时只觉得即好气又好笑,此时想来,却突然心里有些发酸。轻叹口气,问道“你个傻小子,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苏烈点头,和伍召二人低低商议了一下,这才道“这样也行,那为兄就先出来帮你,伍兄暂时仍伏在备身府就是。我二人也有些故旧,都是各府的侍卫,可以为兄弟先拉些人进来,但这明面上的人手,还要兄弟自己选啊。总不能偌大一个城管司,就咱兄弟两个吧。”

杨广却不再管他们,微一挥手,高德禄上前又展开一道圣旨,大声念了起来,却是任命金紫光禄大夫庄见仁进为开国县侯,赐忠知号,掌城管司指挥使。自这一刻起,庄见身价陡增,竟是一下子与宇文化及,虞世基等五贵平起平坐了。

这厮一番巧舌如簧,稀里哗啦说了一大通,只听得杨广双眉越竖越高,待他说完,杨广已是大怒道“果真有这种事?为何从没人跟朕提起的?”

小正太呆呆点头受教,呐呐的道“哦,是这样啊。好很多,好很多。只是老大,要流多久才行?好像又开始流了呐。”

呼呼喘息之际,亭中三人才奔了出来。庄见此时已是破罐子破摔了,也不看他们,只顾自己趴在那回气儿了。这个身体实在是太羸弱了。

杨萍儿正蹙着娥眉,歪头想着怎么找御医治他的“失语症”呢,咋听他说话,吓了一跳。先是一喜,随即大怒,嗔道“你会说话,干嘛不说,贼忒嘻嘻的眼珠儿乱转什么?想什么坏主意呢?倒吓了我一跳。”说着一只白玉雕琢似的小手,轻轻拍着自己高耸的胸脯。

苏烈伍召眼见他说的笃定,心下虽疑惑,见他不说也就不再多问了。只是叮嘱他,万事小心,一旦有事只要带个话来,自会全力助他就是。庄见感动,连忙谢了。

说罢,已是大踏步的往一个摆着笼屉的店前走去,罗士信急忙跟上,心中大是兴奋。平日里听少爷说的很多,但真正施展这却是头一遭呢。

哪知彩荷端着铜盆才出,便一眼见到了庄见正自贼忒嘻嘻的跟自己打趣儿,一天一夜的食不知味,寝不安枕,让彩荷也是临近崩溃了。此番眼见庄见突然出现,如何不让这丫头失态。

高德禄心中哀嚎一声,正待拼了,索性来个主动算了。却听得庄禽兽恨恨的声音响起“日你个先人板板的!老子现在只想知道,那个舍人是什么鸟人?你丫跑什么?”

庄见这才大喜,双手一把拉住苏烈,喜道“苏大哥这就对了,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只管招呼声,兄弟要是能办了,绝没二话!我叫庄见仁,苏大哥就叫我小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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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霍的站起身来,双手不由的都有些颤抖,满面喜色的来回走了几步,转头道“好,好一个功在当今。说下去!说下去!”

杨广此时早已满面春风,听的心神舒畅,快美难言。庄见每句话,都好似一只带有无限魔力的小手,狠狠骚到了自己的痒处。虽说言语中时不时的蹦出些个古怪的词汇,但想想偏又贴切非常,这种美好的感觉,倒是朝中任何大臣都没法能做到的。

他说到这儿,正自要再加狡辩,却见杨广忽的站起身来,一挥手让他停下。满面潮红之际,双目放光,呼吸急促。

庄见连忙赔笑道“是是是,是鸡!是鸡!不是虞姬!”心中却对这人大是看不起的。当啥不好,非要当鸡!有那本钱吗?却不知有谁肯去光顾你。

来户儿简直有些抓狂了,我一个右骁卫大将军,咋就跟犯了啥事一样,还要杀你灭口?!心头怒火蒸腾之际,沉声道“好,你不走,我斩了你两条胳膊去,看你还怎么撒泼。反正圣上也只是要见你而已,又没说一定要囫囵的。”

“那个,彩荷姑娘,少爷很喜欢问候他二大爷吗?”满面不解的罗士信同学,转头向彩荷问道。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位二老爷自己就应该好生伺候着,这才能报答少爷的大恩。话说这里的饭菜,嗯,很香,很适合自己的口味。很喜欢!罗士信同学如是想到。

下午的授课很短,不到一个时辰也就下学了。庄见垂头丧气的出了国子监大门,小棒槌眼见少爷没精打采的,不知什么原因,也不敢多问。二人一路无话,只顾低头走路,不知不觉间,却是走差了方向。

庄见见他模样,不由笑骂道“怎么了,干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家少爷知道自个儿英俊潇洒,但被你一个爷们这么看着,这心里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殿下!殿下!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吗?”少女正自晕陶陶之际,猛地耳边不合时宜的响起一个平板的声音,顿时将她惊醒。抬头看时,却见那位王子方,此时正站在自己身边,大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少女顿时羞得几欲晕去,连忙将头沉下。

众人看的奇怪,不知什么意思。呆呆的看他自顾走到自己案几前,慢条斯理的把那些笔墨之物,堂而皇之的摆到上面。又拿起那个玉石镇纸,细细打量摩挲一番,这才面现赞叹欣赏之色,点点头放到摊开的纸上压好,安然落座。

车帘一搭,里面已是下来两个少年。这两个少年都是十四五岁年纪,一着月白,一着宝蓝。白袍少年生的唇红齿白,英挺不凡,若不是嘴角处,无时无刻不挂着的不屑,庄见倒是真能生出结交之心来。

心中暗叹着,伸手接过。掌中一沉,不由吓了一跳。这也忒重了吧!这么个大家伙要是每日里抱来抱去,可是能练出不少肌肉来。

几步跑了过来,将少年上身抱起。拂开那满头乱发,定睛一看,不由失声惊呼“庄公子!”随即便满面惊惶的大喊了起来,抱起那少年,已是一路喊着径往后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