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眼见众人来了,打断了对面这冤大头的动作,不由的心中焦灼,闻听冤大头问话,赶忙连连点头,对那公差道“张头儿,没事没事,只是一些小冲撞,这位大人正要取银赔偿,赔过自是没事了。”

黄毛见他呆愣的样子,不由的更是大怒,只道他是装傻。此时四周早围了一大圈子人,看得都是哄笑不已。

嘿,这孙子,好好好,喵了个咪的,老子本想拿捏下身份的,你丫的竟敢老虎嘴上拔毛,我日你个先人板板啊。来的正好!

正自心中想着小美人儿,忽的却听到前面传来一阵的喧闹声。袖子已是被人拉住。庄见一鄂,回头看时,却见罗士信双目瞪着前方,一张憨厚的面上,此时却是显出一片悲色,里面尚带着几分愤怒。

只不过心中再一想,不由暗骂自己糊涂。话说苏烈不知道这大隋没几天混头了,但自己却是心知肚明的啊。自己搞这个什么城管司,难道还真是为了给老杨当锦衣卫的不成?只不过是借张虎皮,为了自己的敛财大计服务罢了。要是有那合适的人,自然可以顺手安插进去,不说为老杨服务,但为自己多留意下有无别人害自己也就是了。要是一时半会儿没有,自也不用担心。只要在几个关键所在,向想法子安插进去就是,其他的嘛,慢慢来就是了。

炀帝哼了一声,道“朕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等仍自各司其职。只是你等所判,城管司俱可查察重判,自是以城管司为准。樊卿还有何疑问?”说着,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

所以呢,臣就想偷偷,查查有没有这样干的,也不是不相信他们,但总要有个两边都不搭界的人,也让朝中大臣都不惦记的人,把这事儿办了。

啥?打鬼?怒了!庄见觉得此刻自己如果不是头发被束缚住,定然会根根竖起,将拳皇里的二阶堂红丸都羞愧死!太发指了!鬼?有见过这么英俊潇洒的鬼吗?!喵了个咪的,丫头片子,这笔血债,咱记下了。

想想亭中三人身份,两个是自己内定的老婆,一个是自己的小弟。这番狼狈的样子落入了他们的眼中,唉,什么夫权、兄权的威风这下全没了。衰!真衰!还有这衣袍,是那个王八蛋设计的啊?搞得这么肥大,进了水中都施展不开不说,脱都脱不下来。话说自己好歹前世也是号称浪里白条的,这会儿好了,什么蛙泳、自由泳、仰泳的都没法用,只能用狗刨来慢慢往前挨吧。

这小丫头一张嘴,庄见同学顿时满头挂满了黑线。喵了个咪的!小丫头片子,又叫我“小贱人”。我啊!等以后进了我庄家的门,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每天都要打你屁屁!一天二十下!不!五十下!

庄见眼珠儿转转,嘿嘿笑道“他想对付我,也得我乐意才行。喵了个咪的!老子这脑袋是有大用的,这嘴是用来喝美酒吃香肉的,这眼睛是用来看美人儿的。他想杀就杀,小弟还混个屁啊。二位大哥不必担心,小弟自有招数应付就是。”

主仆二人一路嬉笑,前面酒肆渐多,已是入了吃食坊。大隋时,坊称为里。本书为了便于大家阅读,故以坊这个大家比较熟悉的称呼。本书诸多称呼俱是如此,请斟酌历史的大大们不必指摘。

幸得彩荷和小棒槌极力维持着,又有罗士信这个勇士坐镇,才没有酿成更大的惨事。只是第二日便传来消息,道是太乐署已将庄乐生消了籍,虽未说什么,但墙倒众人推这等事,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高德禄老脸一绿,愁眉苦脸的道“庄大人,老奴不好那个调调儿,要不咱家给你找个嫩点的,说来咱内府中细皮嫩肉的也是有不少的,包您喜欢。您就放过老奴吧。”

庄见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高兴的道“苏大哥不要跟个娘们儿似的,男人们结交朋友,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一世人两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投缘就结个义气,话不投机,大伙儿各走各道儿就是,推来推去的有屁意思啊。”说着,嘴角一撇,那股子社会痞子劲儿倒是又显出来了。

庄见心中惊慌下,睁开眼来,扫视四周。但见四角木榻之上,雕花镂刻,朱色渲染。纱帐轻动间,鼻息处全是阵阵幽香。身旁一床锦缎被子,金丝银线,绣着百花如意,尽显奢华。

杨广不等庄见放下碗,便急声催道“你喜欢喝这汤子,朕自会让人多赏你些,现在可先详细说说那运河了。”

宇文化及三人这个郁闷啊,这小子一张嘴果然牛叉!当日不过是皇帝即位,急需一番成就稳定,乃使大将军韦云以诈术,大败契丹。可到了这小子嘴里,竟能说出这么番道理了。相比之下,不由的都是心头忌惮,暗凛庄见的口舌,默默告诫自己,日后千万莫要有什么事儿,落到这小无赖口中,否则定会不死也脱层皮。

杨广大笑一阵儿,这才低头看他。笑道“你这小子,大街上冲撞朕的车架不说,朕听虞爱卿说,那方才外宫起火一事亦和你有些关联,那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你这惫赖小子,又不是我大隋官员,自己称的什么臣?朕何时竟有了你这臣子了?”说着,苦笑摇头。

这个惫赖小子简直是屁点学问没有,这男人能用女人去比吗?还西施呢?幸亏没给整出个东施来,不然虞世基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来户儿一张黑脸已是发白,偷眼见车内的杨广竟是迟迟没有发火,心中虽是奇怪,却是不敢去猜测原因。眼见这少年直如一个无赖一般,若不是怕人把他拿走,恐怕定会躺到地上打滚了。

“噗通”随着罗士信同学诚实的回答,庄大少已是直接张倒。彩荷和小棒槌一惊,连忙过来搀扶。

远处噗通两声,两个身影已是栽倒在地。宇文士及满面凄厉的望着那个背影,转头对身边的裴恪叹道“唉,这个无赖太无耻了。你以后要好自为之了。”裴恪绝望的看了他一眼,悲愤的点点头。

见庄见还要再说,便抢先问道“少爷,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克,是个啥意思?小的没听明白。能不能教教小的?”

黄衫女子又羞又急,暗暗不忿:这人好生无礼!竟敢这么大胆的看我,真真可恨!只是想着可恨二字,却是没有半分恼意,反而隐隐的,还有一丝期盼和欢喜。哪个少女不怀春,便是天之骄女,到了这个年纪,也是多有幻想过人事的。

对面便是二道门,进去之后,方是正院。监生授课之处,就在右首一溜儿房内。院中花石掩映,亭台隐现,颇有一些雅趣。

二人一个郁闷,一个小心,都是无语。眼见着前面转过弯儿,就是国监院的所在了。却见迎面一辆马车驶来,镶金挂银的好不奢华。便连车上那个驭者,也是一身上好的丝质衣裳,满面的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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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哥怒道“妈的,跟老子装什么纯纯,再不听话,先他妈打你个半死再说。”说完,对着周围几个人喝道“过来,给老子按住

樊子盖却是听得面青唇白,听得那黄毛口口声声的道是自己门人,所行之事,俱皆似是出自自己之意,一个身子已是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直往下滴。不迭声的连道冤枉。

及至听到庄见说自己欲要赔偿五十两大银时,心中简直已是欲哭无泪了。这厮分明就是在向自己明着要这个数嘛,还说得如此动听。这五十两,不是很多,但也绝对不少,自己即是知晓了这个数儿,那付出的就要在这数儿直上,否则,这厮焉肯罢手?

这一刻,樊子盖简直想要直接过去,将自己管家和那黄毛统统掐死算完了。只是不待他有所动作,却见庄见庄大人猛地一拍额头,叫道“哎哟,对了,还忘了一件事儿。”说罢,抬腿走到黄毛面前,蹲下身子,看看黄毛,不由的呲牙一笑。

黄毛顿时一阵的毛骨悚然,只见庄大人抬起手来,伸出两根拈花指,捏住黄毛的一根头发,微微用力,已是拔下一根来。然后走到樊子盖面前,叹口气道“这位黄哥儿说,我若是要伤了他一根毫毛,你樊大人定不会绕过我。我已经尽量很小心了,但是,你看,唉,还是不小心伤到了一根,樊大人,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呢?要知道,我,可是很廉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