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磬趁机把我往应人杰那儿推,巴巴地看着聂明烨,兄弟俩一起往后堂走,我听到聂明磬说,“哥,我也跟你说悄悄话行不行?下次小萱再威胁你的时候,你就犹豫一下下,好歹让我感觉到我这个弟弟有点分量嘛……”聂明烨伸手揽过聂明磬的肩膀,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远了。

第三碗粥也顺利地吃完了,我咧着嘴笑,看了看第四碗,刚想抬手去端,聂明烨已经伸手把我揽进怀里,“萱儿……我真的吃不下了……”我要说话,他一低头,话音都被他吞进了嘴里。

我疑惑地望着他,他慢慢地说,“皇上身体太虚弱,下午是强打着精神醒过来。这发热来势凶猛,我们几人怕是镇不住,但好在有姑娘。姑娘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本事,老夫也是年轻的时候,偶然读到一本秘药集才知道,圣雪族人的体质非同常人,圣雪族人与自己族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然而一旦碰到外族人,就会有特殊的反应。”

“湘兰姐姐……”我虽然从没有跟她说过话,但是她对于聂明烨的用情,我却是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虽然她的嫁入没有直接造成我和聂明烨的分离,但她的家族却逼迫我离开爱人,我不可能毫无芥蒂地与她成为朋友。然而此刻,眼前的女子这么无助而又伤心,拉着我的手是那么地用力真诚,我恨不起她来。

“一……一个?”听到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喂,刘玄知,你快点退兵,我没空跟你罗嗦!”她晃了晃刀,冲着下面喊。

马车缓缓驶动,夜朝夕驾车,湛锋骑马,我撩开帘子,向立在夜色尽头的叶文莫挥手,他的影子与身旁的枯藤老树相傍。蓦地,我扭头向另一处看去,清风盈袖,四个骑马的身影在沉暗的天色中向着这里。领头的那个人,屹立在天地之间仿若神祗,他有一双像大海一样深沉广阔的眼睛。我急急地放下车帘,坐了回去,心漏跳了一拍。自古只有君王送迎出征的将领的道理,他和他们……我狠狠地晃了脑袋,开始睡觉。

“什么外号!”他停住,月桂少年的两颊染了桃花,这小小的威胁,终于让他回复了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你别胡说。”

“对!臣本也是这样建议的,可陆大人……”郎中令像得了救星一样,高声地喊道,可一接触到陆弘熠的目光,忙乖乖地闭上嘴,又低下头去。

陆弘熠负手起身,原地转了个圈,似在思忖,也似在下决心,而后他抬起头,银白的眼瞳里有抹忧色,“我也曾想过要把你和苏天博下放,但无冶绝不是好去处。龙溪的匪盗,浪江的水患,涵谷府的贫弊,都不是凭你一人之力能够扭转的。更何况,出了永昌,我,石头,王,都再保护不到你。”

我环视了大堂一眼,话锋一转,“但,这并不代表,你们的家人,也可以得到同等同样的恩德。并不是由诸位为他们铺好将来的路就是为他们好,路得由他们自己去走,那样才走得坦坦荡荡,那样的人生才有价值!王子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儿子,包括前几日被在堂的诸位大人百般欺凌的叶大人和苏大人,哪个不是出身显赫?诸位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的子孙后辈,有没有觉得些许惭愧!”

“毕卿……”他的眼中闪过震撼。

湛锋和侍从交换了眼色,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侍从躬身刚要把药端走,姜卓忽然捂着胸口急剧地咳嗽了起来,他的脸顿时煞白,呼吸变得急促。

“你给孤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后,孤会给你应得的。”

“王……”童百溪迟疑地叫了一声,那口气中的盛气凌人早已经消失殆尽。原来他也会怕,他终究没有忘记,谁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王。

“恳请夜公子收了我们吧,天博仰慕您已久!昨日您一席话,天博犹如醍醐灌顶,得公子指点,实乃天博三生之兴啊。”苏天博说完,俯身磕了个响头。

夜朝夕不语,捏住广袖,放下了一粒白子。他的眼角微微地上扬,似乎在得意自己下了一步好棋,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

“小常侍,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难道我长得太好看,你爱上我啦?”他突然跳到我面前,伸手用力地捏了捏我的脸,表情乐呵呵地像得了糖的孩子。

夏夏看到我咬笔苦思,近前一看,皱起了眉头,“小姐,好奇怪啊……你不是在上书房吗?怎么开始治水了,治水是工部卿的事情吧……”

他拿起案上放着的书卷,又看了起来。

王子淡淡的声音穿过人群,直向我而来,“本殿听闻今次文试,有一位十五岁的少年表现出众,颇得陆大人赏识,由他先来。”

我想走多远?走多远……幼时在泰雅,我只想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只想活过二十岁,弥补前生没有跟家人多呆在一起的遗憾。少时在丽都,我只想伴在聂明烨的身侧,跟他长相厮守,幸福地过完一生。而如今,孤身一人站在异国的土地上,感受着天朝的民生,文化,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使命感降临在身上。既然我能够站在明光殿上,我能不能凭自己的双手去改变些什么,我能不能不只为自己活着,而是为天下,为百姓,做些什么?我遇到不平凡的人,见到不平凡的事,他们一个是风流名士,一个将成为帝王,受他们教导的我,怎么能甘于平凡?

僵持不下之际,我摊了摊手说道,“好吧,我输了,城让给你了。率军来取帅旗吧。”

我向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大人,他可是你的王,好坏功过由你来评价最恰当了,我连见都没见过他,如果说他坏话,不好吧?”

叶文莫回答道,“你是说童梦?他是个怪脾气,我们在永昌才认识的,不大爱说话。当时苏兄看他身无分文就好心帮他,可是他却不怎么领情,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今天是苏兄强拉了他才跟我们一道下楼吃饭的。”说完,他皱了皱眉头,往四周看了看,“不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三人中一个穿白衫的男子率先站了起来。他长得很清秀,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但应该出身优渥。他的态度谦和有礼,“实在是对不起,因为吃完饭急于回房温习功课,不知几位公子能否相让?”

西边俗称锦园,是官员和王室宗亲的府邸,因为他们的宅邸大多建的富丽堂皇,还有相互攀比之意,独门独院的宅邸都如同一座座园林而得名锦园。

雯姨颤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她的温暖亦如当年,“阿宝,你长这么大了,你出落得这么美了……”泪水自她的眼眶中落下,她慌忙抬起袖子要去擦,我已伸手拭去了她的泪,“雯姨,这些年过得可好?身体还好吗?”

男子翻身下了马,海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犹如一块钻石一样闪出璀璨的光芒。他独自站在一众跪地的士兵之间,仿佛神祗一般,俯瞰众生,高高在上。

“那,这位弟子现在何方?”

“既然是我的命重要,你跟着我,我就要分心照顾你,你说,是两个人一起容易,还是我一个人?”

棋局,犹如战场,虽然不统一兵一卒,但斗智斗勇,步步为营,其激烈程度不下于一场酣战。

“这个姑娘可爱,我们家公子为了表示喜爱才拍拍她,你懂不懂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做起事情来也是粗鲁得很,简直是,”夏夏看了看我,眼珠一转,又拍了一下桌子,喝道,“简直是有辱斯文!”

我不禁又侧头看了过去。

我随手捡起了一颗小石子,就趴在地上算了起来,我用的是函数和解方程式的步骤,当然没有人能看懂。得出答案后,我拍了拍手站起来,附在掌柜的耳边把答案告诉了他。

“好了,不要再说了……”陈宁远摆了摆手,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形势他何尝不懂,他甚至曾想过要把小姐偷偷地送出府去,因为大少爷太爱她,爱到牵肠挂肚,爱到放不开她,爱到能影响聂府和李家的关系,乃至,因为大少爷对她的过渡疼爱,可能会放弃整个西地的江山!

“明磬,我非走不可。”我很冷静地说道。

“萱儿!”他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然后紧紧地收住抱我的手,让我紧依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甚至能听到他轻轻吸鼻子的声音,“萱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神色一敛,冷冷道,“你们凭什么拿这种事情来要挟我?凭什么认为聂明烨成事非你们李家不可!你大可以让李湘兰堂堂正正地跟我竞争,输了我走就是了!”

我得把后面的改改,所以后面可能会慢点。大家没事的话可以点一点留言啊,点点收藏啊,我会乐飞的,哈哈哈。敬礼!

此后我就跟着欣然偷偷地绣香囊,每当扎破手指的时候,就想象聂明烨收到我的香囊的时候欢喜的表情。这样想着,我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他局促地低下头,这下连耳根都彻底红了。哈,这个可爱的家伙。

飞将军?谁啊?我一头迷雾地望向夏夏。

瀑布汗……到底有没有人认真考虑过今年我才十三岁这个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