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仿佛随时能够把我给看穿,我迅速地给夏夏还有夜朝夕递了一个眼神,没顾上谢蓝眼睛的同桌之恩,三个人就从重重的包围中走了出来。

“师傅?”我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说不爱,恐怕连自己都不会相信。我低头,“爱,很爱。”

“丫头,别乱动,会掉下去的。”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透明的眼瞳里,却全是狡黠的笑意。

入夜,明月高挂,十里行荒无人烟,我们隐藏在密林之中,眼睛一动不动地关注着守卫士兵的变动。虽说他们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但轮替得很严格,基本上没有什么漏洞,我们也就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

那是一个年过五十的男人,两鬓已经花白,目光刚毅,表情威严,一身戎装,一看就是个将领。他的脸色黝黑,眼角和额头都已经有了些许沟壑,许是长年领兵,气色看起来很好,竟不像容貌一样显老,反而更胜过一般青年男子。

夏夏拼命地给我使眼色,拼命地掐我的手,一门心思想要阻止我。文尚礼的一席话中,只有聂府两个字入了我的耳。西地是他的家,丽都是所有大城池中,最靠近燕塘关的,我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但为了他和丽都,燕塘关非去不可。

少年的目光淡淡地与我对视,他仿佛是隔岸观火的外人,表象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但是透过他的目光,能看出来,这个人的心念能在瞬息间转动千百遍,不惜入局,也要谋得先机。聂明烨曾经在幼年时跟我说过,天下间,论心计,城府高深之人,多如牛毛,窥探不得其深浅者,只属泛泛之辈,敢于把自己的谋动传达出来,让人知道其高深从而防备的,才是高手。因为他们已经不惧你的防备,甚至提前让你防备,因为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也有必胜的把握。

“哇,这个小哥哥长得好俊俏哦!”小女孩似乎也发现了我们,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直到她走近了我才发现,她的大眼睛中也有一股淡淡的蓝,只是这蓝比少年的淡很多,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哥哥,哥哥,我要吃糖葫芦,就是圆圆的,红红的那种,外面有糖裹着,可好吃了!”女孩说话还有点奶声奶气,可是气势很盛,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被惯坏的小姐。

不远处,临街竖放着一块巨大的招牌,上面写着硕大无比的三个字,“金不换”。看那店铺的装潢,应该是座酒家,门口围了很多的人,似乎有什么热闹可看。

陈宁远把怀里抱着的酒坛放下,依次摆好,再不愿在这个礼堂上多呆。

屋外的喧嚣跟我完全无关,我把能不带上的,属于聂家的,都留下。家书太多,我带不走,只能叠在厚厚的木箱子里,留信请聂明磬代管,连带我最后没绣完的那个香囊,一起封存了起来。

他一怔,温柔的眼眸严肃了起来,“萱儿,不要开玩笑。”

“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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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烨始终黯沉着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明亮异常,“很好看。就是有点淘气,可是很特别。看到她的人都会忍不住喜欢她,因为她的心地很好,为人很正直,很聪明,有的时候,会有些小迷糊,做起事来很认真,很孝顺,很乖巧,很喜欢帮助别人……”他轻柔地笑着,那神态,就像在跟人炫耀自己心爱的宝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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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儿,乖……没事了,有我在。”他的头轻靠在我的头顶,紧紧地拥抱着我,而我的颤抖也慢慢在那怡人的香和熟悉的感觉中平复。待我不再发抖了以后,他小心地为我整好衣衫,侧头看向文尚礼,文尚礼接触到他的目光,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他们走后不久,我跟夏夏两个大胃王,基本上把一桌子的菜都给消灭掉了。我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用眼光告诉夏夏,如果吃饱了,我们就回去。

他笑着俯下头,亲吻我的指尖,说道,“一言为定。萱儿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否则,天涯海角,我都追你回来。”

我甩开聂明磬牵着我的手,咬着嘴巴,看向那个人,颤着声音问道,“你有婚约在身了,对不对?”

“怎么笑话你啊,刚才少爷不是已经做得很明显了么。”欣然用肩顶了顶我,我忙躲到一边,干脆拉过夏夏当挡箭牌。可夏夏摆明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牵着欣然的袖子,好奇地问道,“好姐姐,快告诉我,公子做什么了?”

身材也不再发胖,而是渐渐地瘦了下来,瘦到了杨柳腰,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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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这里四面都是峭壁,那峭壁都不算太高,沿着小路,能从后面绕到顶上去。在山谷中能清楚地看清那些峭壁,只是那上面的情人很少,大多情人都围坐在湖边,或沿着小溪嬉戏,或在花间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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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打战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虽然前世活了二十岁,可是打战是我的盲点,夜朝夕也没教过,这叫我怎么答?思忖了半天,我决定采用聂明磬的说法,两个人一起错,总比我错得很突兀好吧?何况聂明磬是聂明烨的弟弟,智商应该不至于差太多。

“下午参观府邸的时候,我都记住了路,不会迷路的。实在回不来,我就央路上碰到的人带我回来,放心吧!”说完,不待欣然和夏夏反应,我就冲出门去了。

那人自光影之中而来,我以为见过了夜朝夕的华光,我对于男人应该有了些免疫,可我错了,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小小的眼瞳里就再也装不下其它。

雯姨和侍女们把行李搬上了马车,这么多行李,已经是精简又精简过的结果,我跟娘拥抱完,又抱了抱雯姨,一步三回头地步上了千层阶。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夜朝夕把我放回地上,附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才是我要送你的礼物,下了山,见了聂明烨,你就知道,为师对你有多好了。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别忘了我们的十年之约,我等着你振翅高飞。”

“你的资质很高,更是志存高远,跟着我,你最多成为一个风流名士,要想‘振翅高飞’的话,就需要另一个人的教导了。所以,”他按着我的肩膀,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不是我不教你了,而是教不了你了。”

诡异的沉默之后,听到夏夏在大老远就喊,“夜公子,夜公子!山下来信了!”

夜朝夕优雅地站起身来,一下子就把我又矮又臃肿的身材给狠狠地比了下去。那双透明的眸子狡黠地露着笑意,“小土豆,你可要好好学,以你这么‘不寻常’的资质,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也不想到时候嫁给我,是吧?”他忽然俯身,凑近我的脸,在距离我鼻尖一点点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可恶的笑容更加地灿烂,“娶你不如把你炖了吃,或许味道不错。”

少年的目光望过来,了然的笑意挂在他的脸上,那双透明的眸子,几乎在瞬间,就能洞悉尘世。

“因为他十岁就已经尽览群书,诗词歌赋,乐棋字画无一不通。”

“阿宝,你怎么又坐在地上啊?会冻着的。”雯姨拿着毛绒绒的大氅包住了我,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娘特许她不喊我少主,喊我阿宝,她是除了娘以外,跟我最亲的人。

这当然是佳作,在我的前生它流传千年,人人争相传诵。杜甫神来之笔,把一座泰山写得出神入化,引无数人向往。

还没看到画的试子和已经看到画的试子听到考官们的赞叹,都不约而同地向我这边望了过来,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直接躺下去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的中午,随着又一批试子的离开,考场上只剩下了六十个人。我们被集中在了一起,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毫不意外地找到了苏天博和叶文莫的身影,看起来他们两个也表现得很不错。大家互相点头致意后,都恭敬地站好,等待着陆弘熠说出最后一场的考试内容。

此刻时值正午,阳光均匀地洒在陆弘熠的身上,他的银眉银眸明媚而张扬了起来,挺鼻梁,小嘴唇,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精致的娃娃。有很多昨天离的远的,不敢看的考生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立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就是陆大人啊?”“真年轻!”“不是说已经三十岁了吗?”“看起来不像啊?”“长得真漂亮啊!”

不理会众人的议论,陆弘熠大声地宣布,“最后一场考试,正式开始!”他的话音一落,钟声连着响了三下,试子们忙恭敬地站好。他随即宣布了第三场考试的内容,那就是兵法!在沙石图上,行军布阵!

满场哗然。

文试向来不涉及兵法,因为文试是要选拔文官,向来只涉及治国安邦,只涉及圣贤道义,所以试子们对兵法几乎是毫不涉猎,更不要说在模拟战场上行军打战。陆弘熠出这样的考题不仅仅是为难,简直可以说是刁难。

可考试就是考试,没有人敢跟主考官讨价还价。当即所有人被分成了二十组,三个人为一组,攻守和兵力都由抽签决定,每组只有一个人能胜出。我颤抖地翻开签条,上面居然写着第一组!嗨,第一组就第一组吧,我虽然学过兵法,也懂得行军打战,可是我从来没上过战场,从来没有跟人正儿八经地打过,我的那些理论都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真的跟人打起来,胜负难料。

“第一组出列!”陆弘熠下了命令,在众目睽睽下,我跟另外的两个考生站了出来,走向了沙石图。两个签筒,一个决定兵力,一个决定攻守,我深呼吸了口气,伸进去摸签,老天爷保佑啊!闭着眼睛,把签摸出来一看,顿时傻眼了,“兵力两千五百,守!”文部官大声地读了起来。

神仙姐姐,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兵力有两千五百的,有五千的,有一万的,怎么偏偏抽中了两千五百的,你给我两百五算了!同时出列的那两个试子的签也决定了,都是攻,高个子的兵力一万,矮个子的兵力五千。这简直是压倒性的优势,看起来,我是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