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的夫君儿子竟然都是一副腼腆的模样,见了杨念慈见礼后就站在一边呵呵笑,很是老实的人。

恩?杨念慈愣,这好像是段老爹的故事版本吧?

杨念慈格外的清晰的记起,自己明明揪的是冬枣胸前的衣物,可手下一片平坦…

对呀!只有段老爹知道小杨康的爹死了。其他人可是全以为那死鬼好好活着办事去了呢,甚至皇帝面前都透过信儿了。也就是说,在所有人眼里,自己是有夫君的?那自己还怎么二嫁?

段相开了口,“重要的是儿子呀…”

乳母大笑:“…三字经。”

桌上放着粥碗小碟,摆了大半桌子,冬枣仰天睡着,四肢大展。小杨康更自在,竟是趴在冬枣身上,小脸就放在冬枣的胸膛上。

一手轻轻放在床角的一根立柱上,上面套着一筒锦围,里面垫了棉花。

杨念慈笑:“刘氏不过是仗着我爹才这么猖狂。若是我爹保她,她就是声名狼藉也能在府里过人上人的好日子。可如果我爹厌了她,她的天就塌了。所以,外人的说法对内宅妇人不管用,还是从根子上下手的好。”

杨念慈神秘道:“那多么意思,自己出头又累得慌。乳母,你只管看好戏吧。咱们按计划先去侯府。”

到了余府,武宁侯被引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余老爷子。

杨念慈指着老爷子,慢慢教他:“曾外祖,曾外祖…”

卓夫人高高的髻飞出一半。

“放心吧,等你嫁人了我再给你看。”

杨铁兰要晕,这位还是女人吗?啊不,这位还是人吗?带着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来看这种东西?不怕遭雷劈!

杨念慈从旁边抽了根花枝子,甩甩下头的水,倒过来拿,往女的胸膛上一戳:“这个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吧?”

杨念慈又加了句:“小康儿不听话,我都拧他屁股的。”

后边绿桃扯住了要飞奔的青杏,冲她微微摇头,就咱俩这点儿小身手加起来都比不上雷神一半,还是不要添乱了。

掰着手指头算算,小杨康是去年五月底生,如今是正月底,才八个月呢,就会说话了?

“表妹,许久没见了。还记得表哥吗?”

后来,余老夫人因为女儿的早逝悲伤过度,驾鹤西去。余老爷子心里悲痛,就上了折子,以病体辞官还乡。皇帝跟余老爷子也是有情谊的,见了折子,也没为难,叹着气准了,还给了大笔赏赐。余老爷子就回了老家。

杨念慈被乳母捅了又捅,才站起来,做出经典的失忆人痛苦回忆往事的样子,还捏起兰花指揉着额头。

冬枣不自觉的抓了抓枕头,自己怎么就没想着求两道符放在身上呢?

端王无所谓笑笑:“我又没应承她什么,她真想嫁给我,那便进来做妾好了。她母亲不也是妾出身吗?”

段相终于冲破了大管家的拦截,跑了进来,伸着两手就要抢孩子。

杨念慈:“好好好,那你给我说说,你怎么就跟他订了亲呢?”

杨念慈从来不会反省,下令:“睡觉!”

武宁侯也了话:“快点儿回去,别让我曾孙等急了。明个儿回家里来,你祖母亲手给康儿做了虎头鞋呢。”

杨念慈急忙缩进段相背后,心里默念,我不存在,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杨念慈怒:“不脱衣服谁知道我是姐还是姐夫,别打扰姐的雅兴。”

段相呵呵笑,他只是编了能说给三女儿的故事,倒真是没编对外能宣之于口的故事,还真是疏忽了。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一样,谎话不用打腹稿的张口就来啊。

那个男孩子脑袋灵泛,虽然读书不成器,可也不甘心就一辈子土里刨食,迷上了做买卖,小小年纪就到了附近镇子上学着做生意。

幸好他记得压低声音不要吓着女儿了。

韩姐夫汗,你男人不在,我女人不在,姐夫和小姨子有什么好聊的,能聊吗?

韩姐夫都要跪了,这种事情不是能忘记的吧?

刘氏见女儿如此暴躁,头更疼了:“你问我,我去问谁?你爹这样吩咐了,咱么这样做就是。”

杨念慈一阵头晕,一只手环着小杨康,一只手扶着脑袋,好久没缓过神。

乳母怒了:“娘走之前是如何嘱咐你的,让你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结果呢,生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快快将你知道的说来。”

杨念慈又叹气,又一个被爱迷糊了眼睛的女人啊。

段相对着大管家点点头。

青杏绿桃看得羡慕,但也不嫉妒,衷心为西瓜感到高兴。一方面是她们喜欢这个实心眼的姑娘。另一方面是,她们对自己巨大的“杀伤力”心知肚明,哪怕是杨念慈要教她们呢,她们也不敢答应啊。

那四个婆子穿着一般,长得普通,眉眼不怎么灵活,还缩手缩脚的,如果段相敢说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乳母,杨念慈就立即走人,再不回来。

大姑奶奶心里有事,说道:“好久没见三妹了,我也跟去看看。”

杨念慈也不避讳,点头承认:“是啊,当初脑子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

魏妈妈三人也担心,她们心里清楚,她们是温翔给的,段相若是有意,一个眼神都能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公子也别无他法。

“康儿还好吧?”

温翔真诚的看着杨念慈。

段相自负一笑:“谁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

两人一看便明了。五指分开是方便多了,看着简单,但之前却没有人想过这样做。

杨念慈黑线,老娘也没少了你的银子,怎么就这么的见钱眼开?

两人拿过来一瞧,一百两哎,大小姐好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