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慈嘟囔:“先看看吧,看合不合眼缘。”说着就要迈步上前。

丫鬟扭头看向小姐。

小杨康仿佛回应似的,“啊,啊,啊啊啊。。。”贴上自己的小脸,涂了温翔一脸口水。

魏妈妈多日下来,早保持不了当初的“高贵冷艳”了,没好气的白了眼,等吃饭的时候你再得意吧。

青杏见杨念慈咧开的嘴角:“娘子,你可是东家,为何不去啊?”

杨念慈只笑不语,拿起温和的羊奶端给小包子吃。粉嫩的小嘴吧唧吧唧,小包子喝得欢得很,喝完了还吧唧吧唧嘴。

“我给你讲,大哥,别看女人长得有好有孬,身上有胖有瘦,其实真处起来,只分两样。就是想睡的和不想睡的。你要是真心喜欢上一个姑娘,那你想睡的就只有一个,其他的都是不想睡的。”

刘氏却没心思想这茬,颤着声问道:“你说,你在街上。。。露了胳膊?”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四人傻了,这是干嘛啊?

男子点头。

温翔讪讪道:“妹子说笑了。”心里却不由一动。

刘氏和段英彤这时疾步进了来,身后跟着的十几人也哗啦啦的涌进来,原本空旷的屋子里顿时拥挤了起来。各种香粉胭脂的味道混杂着,刺激的段相头更加疼痛。

温翔不由加快了语速,问她:“大妹子,你家在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去。”

果然过得一刻,杨念慈听到身后传来车马声。冷笑一声,杨念慈低着头不出声的只往前走。

但是——

不是杨念慈懒,实在是魏妈妈烦死了她的事多,明言禁止她进厨房。

比如,现在。

杨念慈抱着小包子,站在厨房门口,可怜兮兮叫着:“粥都煮好了,妈妈,给我尝一碗吧。”

魏妈妈冷着脸:“这才到哪儿?干果还没放呢。”

西瓜却是灵巧的盛了一个小碗,巴巴的捧到她面前。

杨念慈感激一笑,将那几勺的粥一下全倒进了嘴里,引得小杨康不满的啊啊叫。

“不错不错,好香好香,都是今年的新米,原汁原味的香气都熬了出来。妈妈厉害。”

这还是句人话,魏妈妈弯了弯嘴角。

“妈妈,要不咱们试着放些青红辣椒丝,看着得多好看呢。”

果然,魏妈妈抽抽嘴角,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娘子,你没事就回屋里,这里味道大,别将小少爷呛着了。”

杨念慈撇撇嘴,被嫌弃了。

“西瓜,盛碗细细的来,搁点儿白糖,我给康儿喂点儿。看这哈喇子流的。”

杨念慈顺手擦了擦儿子的小嘴巴。小杨康还在傻乐,粉嫩的牙床上已经有了半颗牙和一个小白点儿。

魏妈妈没想着阻止,反正到今天为止,小少爷在她亲娘的折腾下,不仅没生病,反而健康的很,个头壮硕,她就不再对杨念慈的有一出没一出激烈的反对了。

杨念慈对这个时期无聊且昏暗的晚上实在无感,在她的带动下,小院的人都是早早上床安歇的。因此她们的饭点儿也随之提前。

天刚擦黑,大大小小九口人聚在厅堂里热乎乎软糯糯的腊八粥下了肚,五谷的浓香,果子的清脆,吃的众人圆了肚还想再吃。小杨康手里抓着小银勺,嘴巴吧唧吧唧,就是凑不到上面去,焦急无措的模样逗得人开怀大笑。

“可惜,大哥太忙无法过来,”扭头对赵叔吩咐道:“赵叔,你将留出来的腊八粥现在就送到大哥府上吧,等你到了,正好大哥用晚膳。”

赵叔应下,小獒麻溜的溜下凳子:“我也去,我也去。”已经抢着去上马车了。

赵婶笑着摇头:“这小子,是想要公子的赏。以后不知怎么的没脸没皮呢。”这样说着,可没一丝嗔怪的意思。

杨念慈笑了:“没脸没皮才能讨到美娇娘呢。赵婶,你就等着小獒给你往家带媳妇儿吧。”

说笑一会儿,收拾了桌子碗筷,赵婶就回到厢房等丈夫儿子回来。

魏妈妈和西瓜在杨念慈三人的劝说下早早回房睡了,她俩今天天不亮就起来,熬腊八粥的活计大多落在两人身上,可累坏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杨念慈没出息的吃撑了,抱着小杨康在屋子里多转了几圈,边听青杏绿桃八卦。小杨康在怀里甜蜜的睡着了,杨念慈才觉得肚子舒缓了些,示意两人铺床。

绿桃将早放进被子里的汤婆子往另一边放远了些,又加盖了一床锦被,掀起一角便要接过小杨康。

青杏挪了挪炭盆子,熄灭了几只蜡烛,正要检查门窗。

就在这时,烛光一闪,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在房间里。

三人一惊,定睛一看,又是一愣,这不是那日卖身葬父的那姑娘吗?

青杏绿桃才动了动嘴皮子,还没叫出声,女子扬了扬手,两人动不了了,一声儿也不出。

杨念慈努力咽了口口水,这是点穴还是下毒啊?

女子看了眼杨念慈身后铺开的床铺,仿佛有黑气从身后冒出,森森笑道:“你要睡觉?”

此时的相府,妻妾共处一堂,小姐们同在一室,莺莺燕燕环佩轻响,蔚为壮观,如果是杨念慈评价的话。

刘氏亲手捧了一碗腊八粥递给段相:“老爷,您尝尝,是妾身亲自给您煲的。”

段相接过来,象牙白的小勺轻搅,舀起一勺,还没递到嘴边呢,大管事急匆匆进了来,附耳道:“相爷。。。”

后面的话,刘氏听不到了。

段相果断放下小勺,将莲花瓣的小碗往桌上一搁,起身就往外走。

刘氏愣了:“老爷。。。,大管家,出了什么事?”

大管家恭敬回道:“是老爷的侍卫长有急事。”

刘氏急忙往外看,果然段相正在和侍卫长说话,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很是匆忙。

一声娇笑:“呀,老爷想来是有公务呢。”

又一声娇笑:“必定很紧急呢,竟是侍卫长亲自到后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