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看到廊子里盈盈走来一位娉婷少女,又是乐了一声,“可是大房的小五来了?”

李朝朝制止住何妈妈的愤怒,阴沉地压低声音,“妈妈不要为了那偷腥的野猫和不相干之人动气。”

李朝朝低声笑了笑,“我胡诌的。”

李朝朝怯怯地睨了眼坐在上首的大夫人,看着她风云变幻的脸蛋,都担心她发作什么脑淤血来,一命呜呼了。

大老爷忽地一下坐起来,吓得三姨娘一哆嗦,手中的帕子也掉在地上。

李朝朝把夏荷留下,一来她做事稳妥,从不多言多语,二来她知道这姑娘心眼还是不错的,留在身边多加调教,日后可以为自己所用。

三姨娘被打得懵,只要想到自己被一个丫头片子打了脸,心中怒火大盛,伸出手就要和她扭打,“你个小妇养的……”

“平日里我待你们怎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大夫人让我整肃院子里嘴巴不严,衷心不足的下人,我实在有些为难,但是你们当真同情那不知好歹的,就主动站出来一起和春晓离开,省得我下令打发人,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蓝翎羽看着蓝滕安的背影沉思,怪不得李朝朝会如此捉弄那婢女,想必是知道有人想害她才出此计策,比起上一世的悍戾,她对那小丫鬟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怪不得他有意要和自己为难,还有他眼底的异色,就是上辈子蓝翎羽也不曾出现在蓝府里……

李朝朝的嘴巴来不及闭紧,就被对面的人有机可趁,一条滑腻撬开她的贝齿钻进嘴里,肆意妄为地翻搅纠缠,追得她的舌头无处可逃。

春晓事先早就确认过一次房门,走得路线都避让着人,今日家里有丧,客人和丫鬟都在前面忙碌,甚少有人去后院,她只要想到大夫人许给自己的好处,背着李朝朝也不觉得沉了,一路健步如飞地到了房间推门走进去。

李朝朝故作打了个寒噤,气若无声地说道:“外面风大,我刚哭过一阵身子正发冷,你去衣裳包袱里把大氅拿来。”

李朝朝捂着肚子靠在树杆上,虚弱的身体缓缓跌进雪地里,她何尝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在后宅里斗了这么多年,那些姨娘小妾没少给她饭菜里下药,就是防得跟铁皮桶似的,也不免吃进去一星半点。

谁也没想到李朝朝突如其来的动作,新娘腿上一痛,噗通一声被踹倒在地,跪在了李朝朝面前,痛得她眼泪都挤了出来。

被人骂了一通,李朝朝的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狱吏就在那笑中感觉到骨缝里刮进一道阴凉的风,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想要骂的话也憋回了肚子里,可是又心有不甘被一个瞎了眼的婆娘低看了自己,只能愤愤地嘀咕两句:“别磨磨蹭蹭的,快走!”

说着,她就伸出手,看到少年的微怔,慕若琳微晒地又收回来,乖巧地半弯下腰行礼。

“备马……我要回京。”

此时是深夜,外面有一弯月牙儿挂在天空上,我随着淡淡的清辉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一声尖叫响起,本来我挺淡定的,听到那声刺痛耳膜的尖叫,忽然以为自己落进了什么恐怖的梦境中。

春喜不惊不恐地掀起袖子,蓝家二姑娘的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而旁边的蓝宝柳就是想笑话她,在看见春喜手腕上竟带了一个和蓝宝诺一模一样的镯子,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李朝当众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更不用提蓝夫人青白交错的脸,李家的一个小小婢女居然和自己的庶女带了一模一样的镯子,让她的脸面往哪搁?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他们李家应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得罪自己,而且这镯子可是订制的,就算有钱也买不来,定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送她的。

一个下人居然爬上主子的床,她们李家经常做这种臊脸皮的事情!

蓝夫人冷着脸问:“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也气得牙痒痒,她哪里知道春喜会戴着这种东西,虽然闹了这一出是能杀杀蓝家的锐气,但两家人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李朝朝只当没看见她们难看的脸色,火上加油道:“你虽为一等大丫鬟,月钱份例都是有数的,如何买得起这么贵的镯子?这镯子你是怎么得来的?”

春喜看着众人审视的目光,立即察觉出不对劲来,气焰在李朝朝冷厉的眼神中一点点消失,嗫喏地回答道:“这是别人送的。”

“谁这么大的手笔会送如此贵重的物件给一个下人?”李朝朝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就见蓝二姑娘阴毒地瞪着地上的贱婢,不管这个镯子是不是蓝滕安那个蠢货送她的,他们都不会承认,不然蓝家的脸就丢完了!

李朝朝收回目光,又道:“怕不是你偷的吧?”

蓝宝诺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忽然低喊了一声,慌乱地问向自己的贴身丫鬟,“九儿,我的另一支镯子你可收好了?”

九儿姑娘从小跟着蓝宝诺身边,是个伶俐的人,惯会看主子的脸色,她连忙翻看随身携带的衣裳包袱,脸色黑了黑,扑通一声跪下,泪眼婆娑地啜泣:“奴婢明明记得那镯子可是收好的,怎么就没了呢,是哪个贱丫头偷去了?”

李朝朝忍不住在心里惊叹道:啧啧啧,这些后宅里的女人都是演技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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