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特定时间的集市?

“庆卿?庆卿?”车夫声音有些焦急:“你怎么又流血了?我就说慢点跑么,你的伤还没有好,颠簸会让你流血而死的!”

米手顿了一下,平淡的道:“何以见得?”

小个子背着硕大的黄羊在前面走,他体型本来就偏瘦,无论手脚还是身材骨架都单薄异常,没多久就听见他喘粗气了。

“恩?你怎么了?眼看着就倒成门口了,怎么突然站住不动了?”诸的声音传来,带着几丝疑惑。

曹弘是杀手,菜鸟杀手。

“总裁。。。”

虽然曹弘一只知道香水里面含酒精,却不知道爆炸起来有土炸|弹的威力。

“早知道这玩意有这威力,我还用绞尽脑汁的带液体炸|弹上飞机?”

这是看到爆炸效果之后,曹弘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这小小五十毫升的小瓶子中,装得是高浓度的酒精浓缩液,究竟浓度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彭!”房门狠狠一震,火光中一道人影闪动。

曹弘精神一振,飞快打消了杂念,眯着眼睛冷静的注视着门口。

火光晃动,将门口不远处一道钢丝绊马映照出反光。这是曹弘为荆轲身边那个车夫准备的,以防背在背上的那种情况。

房间嘈杂声音不断,黑烟渐渐浓密。老旧的木材在经过了十几天暴晒之后愈加干燥,在火焰中烧得欢快不已。

“快出来了!就在此一击!”

曹弘缓缓半蹲身子,双手握枪,做出射击前的准备动作。这样的动作不但可以提高射击的稳定性、准确性,还能节省几发子弹,已被不时之需。

耳边已经远远听见了骚|动声音,想来已经有人发现着火了。留给曹弘的时间不多,但他却有信心将人物目标一击毙命,就像往常一样。

等了半晌,却见房门不再有丝毫动静。

房间中的火越烧越大,黑烟已经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疯狂的向上喷涌着,给那清凉的天空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事情有些不对劲!”

跑来救火人们的喊叫声已经近在咫尺,但房|中却不再有丝毫人声,特别是曹弘期待的那葬身火海的凄厉惨叫。最起码这些可以证明自己的计划,取得了应有的效果。

曹弘心渐渐的沉下去。虽然不想承认,但种种迹象表明,这次的计划失败了!

外面救火的水龙车已撞断了小院的门闩,曹弘不再等待,飞快的收起枪|械,抓起身边早已准备好的水桶,快步跑到大门处,猛然将水一泼。回头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后面救火的众人都是为这事儿来的,还用他强调?

也没有人搭理曹弘,口中嚷嚷着“让开!”或者“救火啊!”等话语一下将他挤开,拎水桶的拎水桶,端水盆的端水盆,还有拿着水龙管子的,纷纷向房屋上泼水。

曹弘退了几步,跟着返回取水的人跑出了小院子。途中在隐蔽处一闪身就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杀手,不是刺客!我们以此为生,却不会为此丧生。”

这句话是老爸的第一句教诲,曹弘牢牢记在心里,因此撤退的路线总是在首要的考虑因素。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对于完成任务胜利撤退这一点上,有了一点出入。

“book!”

既然没有听到诸说任务完成的字眼,对方肯定是逃走了。用什么方法,地道还是飞天,曹弘都没有兴趣。他现在只想知道这小子在什么位置。

查看了一下白点的方位以及移动的速度,果然如曹弘所料。

“大意了!”曹弘轻轻拍了拍脑门,心中一边开始选择第二次行动的方式,一边站起身来向荆轲所在位置前行。

他可是知道对方的能耐,稍不留神就得甩出几十里去。

翻转水桶看了看,收回来的钢丝已经冷却下来了,现在是非常时刻,不能像之前那样大手大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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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前方几里的密林中,屠狗者背着荆轲大步奔跑着。

“庆卿,你还好么?”

荆轲身上本来就有伤,这晚上又是着火,又是逃跑的,一路在屠狗者背上颠簸,只觉得肚子里面翻江倒海,都快要吐出来了。但他却依旧强咬着牙,笑说:“无妨,我还能撑住!”

屠狗者自然知道他身体情况,见此时火光已经不见了踪影,也没看见什么人追赶过来,不由得的步伐缓下来几分,道:“现在怎么办?我们马车停在招贤馆中,回去等于自投罗网,你身体又不良于行。我背着里光凭脚走到燕国都城,少说也有三五个月。到时候什么消息都晚了!”

“我也知道!”荆轲的面色在月光下白的吓人,低声道:“说不得只能再去弄一匹马了。”

两人又一口气走了数里,在一片裸岩地带停了下来。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因为荆轲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屠狗者将荆轲放在一处平整地,让他平躺着,自己则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开始准备给他换药。

他也知道这时候应该先将其伤口清理干净,然而他却不能,因为他深知道,血腥味在如此小溪中扩散出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血才又止住,荆轲就推开了屠狗者的手,勉强笑道:“药材贵重千金难求,些许就足够了,不要浪费。”

屠狗者咬牙将药包好,道:“这秦王|剑端是歹毒,剑刃分开带着两道血口,伤者就算不立刻死了,得不到好的医治也会流|血而亡。哪里是王者用的剑,比我的屠狗刀还要歹毒。”

荆轲嘴角扯动,笑道:“你昨天大骂太子丹,今天大骂赢政,我那好气吞天的好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变成了个小妇人?”

屠狗者闻言默然,颓然坐在荆轲身边,抬头望月,只觉得今晚的月亮惨白刺眼,就像荆轲身上那快要流不出|血的巨大伤口。一个铁打的汉子,眼圈竟然红了。

荆轲抬手搭在兄弟的背上,叹了口气,默然无语。

该说的话,无论是出发之前,还是逃命之中,都已经说过了。没有说的话,荆轲相信屠狗者要比自己还明白。虽然对自己的生死不在意,为国捐躯成就他的梦想。但将兄弟也牵连进来,却非他所愿。要不然当初也不能故意不等屠狗者与高渐离两个兄弟,独自带着秦武阳那个草包启程。

这处密林虽然不小,又处于人烟稀少的城池角落,但毕竟是在城里。敌人如果耗上人手搜索,早晚会将他们挖出来。所以还要早走打算。

屠狗者正盘算着明天从什么地方出去,又从哪里再弄辆马车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嘈杂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