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已经被贬为宫女,皇上圣旨虽然尚未昭告后宫,但口谕已下,我便不该强留瑶华宫,正是该去尚宫局处,请尚宫再行安排去处。”

她明明无数次把小皇帝带跑偏的话题往回拽,是他跟脱僵的野马一样发散性思维,想说什么就往外甩,结果却好像她想打马虎眼一样。

“是妾——”

萧衍让陈槐连哄带骗坐到了随安室黄花梨木的桌案后,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四平八稳,比昨天碎了的紫檀木桌大了一半,又厚实又墩实。

“着明光宫停灵七日,现在就叫人去收敛了吧。”他顿了顿,又道:“让礼部和钦天监挑个日子,按正一品妃位在西郊定陵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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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朝政皇帝是从来没有轻忽过,每日在自家宫里关起门处理,召大臣过去商议。可是大晋朝已经有了个六年不上朝的皇帝先例,实在不需要章和帝再去凑热闹了。

皇帝这边兴致高昂地大宴群臣,就想显摆他这新宠,那边厢就让人给弄死了?要不要打脸打的这么快?而且,是在她的仁寿宫?

沈如意紧紧蹙眉,冷冷地看向堵在门口众多的宫女,一个个呆若木鸡,却不知是真吓到了,还是故意看她丢丑。“你们是打算一直站着看完整场是吗?还不把她拉出去,堵在耳房算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刘后二十多岁无子,皇帝又不纳妃,早已引起朝臣的不满,劝皇帝纳妃的奏折跟雪花片儿似的飞进长乐宫,都让皇帝给压了下去。后来,刘后关在后宫大半年,莫名其妙就生出了个皇子,也就是当今皇帝萧衍。

说话还带这么说的吗?

于是,袁宝圆满了,擦擦急了满头的汗继续跟在轿边。

现下立场不同,小皇帝给她竖起的形象又是好勇斗狠的宠妃,能入了刘太后的眼才叫出了鬼。

她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这些日子被钟美人折腾的不行不行的,说话语气太冲,看人眼神不规矩,走路步子迈太大,声音太豪迈——什么都能被钟美人拿去当借口各种折腾她,那些个以往只在故事里恶婆婆折腾媳妇的故事全都在她身上轮番上演,她怀疑自己连喘口气儿都是错的。最最要命的,钟美人折磨起人来却是个中高手,让你饱受折磨的同时,却是半点儿伤痕也不给你留下,想找人去告都没有证据。

只是不知是不是这个月她吃的好睡的香,再每天喝上一大碗皇帝牵来的母羊挤出来的奶,明明是量过身给她特意的衣裳,她竟觉着有几分喘不上气的憋闷感。

到了明光宫门前,沈如意坐在御辇上抱着小皇帝的大腿就不下来了,各种卖乖讨好:

“你不必多心,我也是心累,找个人分担……这次中秋宴皇上极为看重,娄妹妹一个人恐忙不过来,才叫你帮手。”她道:“咱们打打闹闹,这么多年的情份,还能真做了仇吗?”

董贵妃自认是个冷情的,皇帝宠幸哪个,她从来不醋,以前还偶尔装装样子讨皇帝开心,后来皇帝冷落永寿宫,她也就再没施展过。

说的她罪大恶极似的,又什么实际的处罚都没说,就狠狠地表了把忠心,不过也是在提醒他,她现在是他的人,估计是想说他别里外不分,她是和他站同一阵线的。

沈如意也不得不在心里挑起大拇指。

陈槐若不是看在明光宫这位以特殊形式存在的宠妃面上,真想一口喷这俩宫女满脸。

“朕和你说过,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爱妃的战斗力如此强悍,怎么记性这么差呢?”

“钱才人不必跟个炮仗筒似的,谁说话就冲谁去,一副饱受迫害的模样。”沈如意淡淡地笑道,和钱才人气势汹汹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论是我,还是牛美人,都是你的上位妃嫔,你便是这样和上位妃嫔说话的吗?你看宫中谁像你这般,没大没小,连个规矩礼数也没有?”

该说什么好……虽说牛美人也是自找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也许,是看错了?

袁宝顿时满头黑线,都扣到来年开春了,她家昭仪要不要这么公私分明,言出必行?

“狐假……虎威……”

皇帝为了尽快让他骂到董贵妃,甚至亲自派了顶小轿送接送他去永寿宫。皇帝这般心急火燎,陈槐也是醉了。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皇帝的节操下限她是不大相信的,谁知道哪天出个狐媚子把皇帝迷住了心神,生下个皇子,到时候再防范可就晚了。

他能说吗,当妃嫔就应该这样温柔似水,既有做女人的娇媚,又要有做人奴婢一般的驯服,该有小脾气的时候不能吝啬,但该你柔顺的时候,就别跟冲锋战士似的火力全开,霸气侧漏。

“……”明明是个矫情的小妃嫔哪里就学的这般油嘴滑舌?

萧衍瞬间无语,他现在怀疑挑错了人选,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她就想不明白了,皇帝喜欢哪个跟她有个球的关系?还特地把她从明光宫接过来听他这满嘴的酒话,他俩就是纯纯的男女关系,还没要

她确定,他明知道她害怕他喝醉了耍酒疯,就让她眼睁睁瞅着他喝,故意耍着她玩儿,那挑衅的小眼神就只差没明说‘朕就是想玩儿死你’。

“我糊弄你做什么,虽我记不得许多事,但你一直待我很好。”

“前日,皇上亲自送你回来,你又迷惑了,动摇了,是吗?”

这帮子妃嫔说自己,沈如意还能当作狗吠,可是好歹那钟美人是为她出头,若是再装聋作哑,姑且不说旁人如何看她,她自己这一颗红心向明月的小心脏也不允许她做出这等不入流的事来。

一直到了明光宫,沈如意半边身子几乎僵的动弹不得,皇帝紧紧攥着的腰身已经被浸湿了巴掌大的汗渍。

沈如意不禁倒抽了口凉气,那帮子妃嫔没见过世面,居然说她恃宠生骄,特么的,真正恃宠生骄的在这里呢!

却不知是不是她这狼狈相娱乐了小皇帝,他突地松手,瞅着她哈哈大笑。

那秋千足够沈如意伸长了腿躺着,可把她美的不知所以,忙赏下去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