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还真的是,从8月起开始小打小闹地卖特产,周满的钱都是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开土产店是靠被抓事件的奖金和存款,之后他拿到的三个月的分红都帮李兰还债去了,只剩一点点钱还必须拿来做药膳店的前期启动资金,他现在是已经穷得身上只剩十块钱了。

“已经问清楚了。”应非池说,“这位夫人闺名叫李兰,嫁与一位韦姓男子,女儿十八岁,名叫晓云。韦先生生性嗜好赌博,欠了地下钱庄一千块钱。夫人并不知道自己先生欠了钱,两个月前先生失足落水去世了,这些人便不断地骚扰夫人与晓云姑娘。今天他们又来讨债,夫人拿不出钱,他们便要拿晓云姑娘抵债。”

“来跟你商量件事。”周满直接说,“我的销售部缺一个人,你愿来我们店里吗?”

周满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疼又欣慰,劝了几次也没能阻止之后就陪着他到处跑了。

如果不喜欢这些游戏,还可以到山上还有河里玩。

声音惊动了正在上课的周满,他交代了学生一句就走了出来,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不行。”周满的手指点在他丰满的嘴唇上,温柔地解释道:“有学生在外面。”他想了想,问道:“非池,在你们修真的世界里,男修士跟男修士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我察觉到了符咒的动静。”应非池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眼睛捂在周满的肩膀,还没说话眼泪就润透了初秋单薄的衣服,等第一句话说出来,那一片衣服已经润开了。“我知道,是你……是你回来了……”

“班长的意思是要写成什么样的风格?”

“你等等,我们进去说。”应非池忍着脾气给他揪着衣襟,好声好气的说:“这事不方便给别人知道。”

应非池深吸一口气,先找出竹片,花了大半个下午刻了更多的辨认符、拌匀符还有三个防护符。这些防护符是复合符咒,做的有点狠。要是有外人驾车闯进来,会触动水符,把他们淋个彻底熄火。要是他们想把村子里的人带走,让符咒同时察觉机器与村民的气息,就会引雷咒,准确无误地将他们劈成焦炭,风咒会将他们的车子掀翻。

“轰……咣啷啷……”

“小看我!”因为气场阴沉的缘故,已经很久没人在他气头上还敢跟他回嘴了,何况这次不仅被一个文盲骂,连周满都为了那文盲生气,天知道周满已经多久没对他真正生气过了。罗锐气得脑子也不怎么管用了,张嘴就说:“上次你不是也天黑了才赶回来?你两条腿都没事。我骑车会有事?”

应非池握着户口本,手上太用力,心都疼了,心疼得眼睛都模糊了。

“嗯。”应非池乖巧地点头,“还有呢?”

开学是要做很多准备的。先要把破旧的教室打扫干净,其次就要修缮屋顶,确保冬天的雨季来临时,学校不会漏雨。随后还要把桌凳都弄干净,把院子里的杂草都除掉。不过这些事周满只需要交代一声就好,应非池会有各种各样的符咒把事做完。而周满自己,则又要出门。

然后果然乖乖在家打扫屋子了。

“就是这么严重!”老来拉着周满的手,神色着急得几乎恳求。“阿弟,只要你卖我你的灵芝干,我能做到的事都答应你!”

“没事,我不怕你跑!”老来将四张10元一张5元交给周满,周满低头看了一眼,纸币半新不旧。周满笑了,不再扭捏,将钱往口袋里一放就把老来领到了邮局,刚要开口就又一道声音不冷不淡地说:“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把这些东西都扔掉!”

黎敏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被寄予厚望,他自己也争气,初中毕业时成绩很不错。但天意弄人,他不知怎么的被师范中专录取了!天知道他这么个大块头怎么当老师,这一脸凶相小孩子看到必须哭啊!从小周围的孩子都不喜欢跟他玩,害怕他,这点已经够憋屈了。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别的男孩子变声期都变公鸭嗓,偏偏黎敏没有明显的变声期,一直保持着少年时软软的声音。那软软萌萌的声音简直不能更坑爹!要不是明确关键部位十分雄伟,黎敏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的了!

现在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黎敏再次见到周满,又提起这件事,真是差点掉下男儿泪。

“出去?”吴东问,“去哪里?”

“没事。”周满摇头,摸摸他的头说,“我们明天去市里,今晚早点睡。”

周满站起,应非池也背着背篓跟着站起,周满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托住背篓:“重不重?用搬运咒了吗?”

“阿满,割笋子啊?”

周满只能暗中观察,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着急的家长,心里矛盾得很。又为孩子取得成绩骄傲,又想孩子得到更好的成绩,同时又心疼孩子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取舍,只好暗中保护着,就像教小孩子走路的时候虽然放开了手,自己的手却不会离开他身边一样。只要他一不小心有摔倒的趋势,自己就能第一时间抱住他,不然泥土与伤痛沾染。

“唉……”周满看着屋檐下堆着的一堆坏符咒,头痛地叹气。

“别激动。”周满早就看见了水缸边挂着的符咒,也知道他又开始搞什么自动化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重生来的现代人,周满喜欢把那些法术称为自动化。“你不是都设置好了吗?别担心。”

应非池赶紧把饭碗放下,伸手把照明符摘了放卧室里,然后拉着周满一起蹲在门边。应非池个子小,蹲在地上就成了一团,周满蹲在他身后,感觉一只手就能把他拢过来。低头,嘴唇就贴到了应非池的头。应非池仍旧是长,周满也没有让他剪,此刻柔顺地披下了周满担心尘土弄脏了,忙把他的头束成一束握在手里。入手只觉得柔软无比,没有女子的幽香,反而带着点草木的清爽气息。

效果还不错啊。应非池看着干净的地面,一尘不染的书桌与墙壁,恢复雪白颜色的蚊帐,表示非常满意。他眨眨眼从院子里的花圃中搬来一捧泥土撒在房间的地面上,泥土一落下就贴着地面滚成一团,被蓝光焚烧至无形了。

“要我说,你这是还没会走呢,就想会跑了。”周满拉他起来,“走,带你去找好用的材质。”

应非池想到自己从前除了惹事就是硬冲清荀子,得来的不是惩罚就是更重的惩罚,听了周满的话仿佛豁然开朗。他不禁想他如果在师父那些道友拜访的时候不惹事,见那些长辈一面,把他被送给妙法长老以及被废灵根的事跟他们说,可能事就会不同了。

周满任凭他挣扎,只管推着他往前走,还叫上呆住了的村长:“吴东叔,走啊。”

“这个……”应非池看着周满手上的衣服,见就红了。“我我我……”

“您叨各bou,呀拢……”古婆一口瑶话,圆圆润润地说起来了。大概意思是,她听说周满回来了但一直没见到人,所以今天上午跟她家老头一起过来看看,顺便给周满送点吃的。哪知道一推门就看到一个怪模怪样其实是穿着古装的袍子,但老人没见过的人盘腿坐在屋檐下。老太太以为是贼,拎起拐棍就打,把应非池打得哭爹叫娘抱头乱窜。古公见打人不好把她拦住了,两人一起审问这人,结果古婆说瑶话他听不懂,古公说当地土话他也听不懂,而且他说话古公和古婆都听不懂!于是古婆不放心了,跟古公在这里守了一天,就怕应非池做什么坏事。

这么卖了两个小时,刚好是午饭的时间,九十几斤山薯已经买得差不多了,周满已经收入了十三块多。但周满并不满足,他还有杀手锏没放出来。

“这是半个葫芦。”周满说,很快将鼎锅注满了水。

“知道,你放心吧!”应非池乖巧地点头,一直把人送到大门口才关门。

哦,周满摸了摸自己的寸板,笑了。“我们这个世界,不止我们村子,这个世界男人的头从小就剪得很短,有些女人也留短。这跟你们世界不一样。”

山薯是本地的称呼,外头叫做野山药,也叫野淮山。山薯淀粉含量非常丰富,味道又香又粉,祝久了就软糯成一团,又顶饿又能留久。其实山薯多数生长在沙土里,应该到河边或者洲坝冲积洲找。但这几天河水暴涨,周满不敢去河边,只能到山上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