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是不懂这皇宫里有多复杂。你以为皇上想杀谁就杀谁?我是他亲妹妹,一娘所生,别说皇阿玛皇额娘那里他过不去,就是大臣,能让这样的事在皇宫里生?杀我一个可不是小事,要知道这样要寒多少王公贵族的心?谁以后还会给他卖命保他?再有了,我要是怕了他,以后处处都得怕他,在他心中就没地位了。你是没见后宫那些公主见他是什么样,毕恭毕敬,得处处小心!这里面还有很多弯弯绕,我跟你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这里面的事我可没少琢磨!我还给你说,别看他是当今皇上,不出一月,我断定他要来给我陪不是。如今我跟他断交,他就不能厚着脸皮来我府里看你来!他的心里就像猫抓似的,他就是一个色鬼。原来我还想你要是入了宫,你我姐妹就近了,能常常在一起说话玩耍。如今是我错了。看他那态度,你真的不要去宫里。你又没有老子兄弟为他卖命,他即使想对你好,你能耐得住那些有背景的妃子嫉妒诽谤?!”

燕子拊掌大笑:“这是最好了,妹妹快过来坐!”

“皇上,快点说平身啊,妹妹我这这膝盖跪的疼!”黛玉听出,这是燕子的声音。黛玉想,这燕子也胡闹,虽说是皇上宠自己的女儿,到底在众人面前,还要顾及宫廷礼节才是!又奇怪燕子平日里口中一口一个皇阿玛,如何今日称呼皇上来?

黛玉站起来,低着头,抿着嘴,抱手于胸前,微微屈膝。也不说话,也不看对方。

说着话燕子已奔到跟前,一把抱住黛玉。两个却是泪眼朦胧。跟来的宫女嬷嬷又跪下。

胤和不曾想自己一句无意间的话,倒得罪了黛玉、惹怒了公主。慌地忙跪下赔不是道:“我原是只想着公主,不曾想口误误伤了妹妹,真是该死!”

“你帮我挑选忠厚本分的,能值夜的人。我要四个,于大门处照看照看!”

枫儿十二岁,虽然衣服破倒也干净。又聪明灵慧,小嘴巴又甜,黛玉便亲自指导她,她倒进益很快。

“紫鹃,我家九儿今年也十四了,不如让她来照顾小姐,你看如何?”幺妹又换了个笑脸道。

“那你知道要怎么服侍小姐?”

“在里面!”

公公立马跪下,汗都下来了,“公主殿下恕罪,小的遵命就是!只是公主身边,岂能一个护卫都不留?”

门外一个大院子,早摆上桌席二十张。又着了两个戏班来,正准备往下卸东西。早有小子来告知,王富安听说,忙地出来,着王富泉带一班去了李晓家。

“小姐说哪里话?紫鹃虽是王家人,可小姐是她的主子。我和族里几个长辈商议过这事情,虽说是贾府开恩,放出紫鹃来,却不曾想小姐还在。如今倒不算她是出来的,依然是小姐的丫鬟。紫鹃的婚事,全凭小姐定夺!”

“那为什么不去租赁一些来种呢?”

自从黛玉这番话后,渐渐地有了改变。姑娘们本来爱美,不知道原来城里人是要经常洗澡的。于是有的在父母骂声中,隔三差五地烧水洗澡。

“庄西头李晓家的,我问问他就是了。”

燕子瘫坐在藤椅上,“如今你把我身份都说了,还有什么好玩的,气死我了!”

看热闹的。没人敢得罪胡青。大家心境各不相同。

“就这么办!”

桃花捂着嘴,还楞在那里。“桃花,你还傻站着干嘛,小姐叫你呢!”紫鹃道。

小翠听如此说,心下大喜。公主之所以派她来,一来自己也是苏州人,知道苏州人的饮食习惯,所以照顾黛玉不用烦心。二来也是自己小时候得了家传武功,虽然有传男不传女一说,但是自己没有兄弟,父亲把她当男孩子养了。她能进宫,父母脸上也是很荣耀的事情,又听说父亲才领养了一个弟弟,将来父母进祠堂是没有问题了。

“民女与公主同寝,于四更时分被公主叫醒,公主带我出来。在宫外我才知道公主是假传太后旨意,当时我是劝公主回去的,公主倒说没事,皇上不会杀她,也舍不得杀她!民女这才随她去了那里!”

胤和母亲惊诧,这小姐穿衣打扮也不像个没规矩的人家,她这行为够怪异的呀,哪有姑娘家打听公子哥的婚事的?

黛玉不明就里,方问道:“听姐姐意思,不是太后的口谕?”

皇后这边拿公主一点法儿也没有,自己多少还能说她两句,若是太后,不知这燕子又胡到什么程度。太后只是一味地疼她,也不知教教她?!皇后心里埋怨,又不好与人道,只得独自生闷气来。

太后道:“女孩子家,平日里做做女红针线活儿,这些事可不是你去想的!”

黛玉听公主嘴里称太后与皇阿玛,不敢抬头,依着以前所听到的,忙跪下,“罪民林黛玉叩见皇太后皇上,给皇太后皇上请安!”

“啊?她所犯何事?”太后惊讶道。

“你如何知道?”燕子奇怪道,“怎见得我比他小?我十八,你多大?”

“阿弥陀佛,公主,要不抖出去,这些个兵就得来抓你。你是何等珍贵?!到时皇上怪罪下来,治贫尼的罪倒在其次,这得多少人掉脑袋公主可知道么?!”住持听到燕子怪她,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愿看到涂炭生灵,才出此下策。我本意是要吓唬下这领头的,让他不要出声,把人带走便是了,他却没等我把话讲完,就跪下了!”

“那还有下辈子呢?”燕子不依不饶道。

两个对看了一眼,书生忽然哈哈大笑,而黛玉也是捂嘴浅笑。

侍卫见燕子的手势,明白她指的是浮云庵。便点头称是,又再催促道,“快走!”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

“哎呀,你就别贫尼贫尼的啦,跟我还客气?!”燕子公主白了师父一眼,嗔怪道:“你叫她小姐就行了,千万别叫她公主!也不要说出我的身份,这可是机密!”

紫鹃想象着,小姐规划的真好!有那么大的园子,春天里,跟袭人鸳鸯平儿麝月秋纹等姐妹们一起服侍小姐,看她们饮酒嬉闹,放风筝。婆子们也不敢喳喳地乱叫唤。都各司其职,管理好自己承包的那一块地儿。

“民女请大老爷示下,民女来时是被押在车上,不分东西南北。如今让我单个回家,我是连家也找不着了。”

桃花又说:“我听说贾府被抄本与你无关,只是听说来了位你以前服侍过的小姐,叫什么玉的······”桃花抬头看房梁想着。

一会儿,有两个衙役从里面出来。门卫对其中一个说:“老三,那边有两人说是找你的!你过去看看!”被叫老三的三十几的模样,他疑惑地顺着门子的手势看去,却不认识!王富泉惶惶地过来。

“能请官爷容我点空,在外面等候,我换件衣服就来,行么?”

“这就对了吗!那黛玉手上的玉镯,你是不是该取回来呀!”

“快、快、快去准备马车!”老爷两腿筛糠,结巴着令跪在后边不敢抬头的门卫。门卫得了令,立马去了马鹏,拉出匹马,套上车。

“那不行,她是我妹妹。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我妹妹?她一个女孩子,你能照顾得了吗?”

马夫路上叨唠着,“我可是被雇来的,他们犯事,与我何干?老话还说,不知者不为过呢!”刀削脸道:“你嘀咕个屁啊,难道你让她一个女孩子,走着去不成?你且不用害怕,到了县衙,你说清楚了,那时自然放你!”马夫这才住嘴,心里安生了好些。

“是的!你当立一番事业,自己做主。”妙玉说着,不愿把话说得再透,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我该走了,阿弥陀佛!他日若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公主心情好,有了妹妹了。不听话,还可以小欺负一下。不像在皇宫里,处处受制,什么这样规矩,那样礼仪的。公主一天也不想呆在皇宫里,一点也不好玩。去见个父皇,还得禀报!

“咱游玩,又不坐车不坐船,要啥钱?就说这住店钱,又值几个?这样,你的吃喝拉撒一切有我包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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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谢皇上厚爱,只是奴婢承受不起。若是皇上真的怜颦儿,放颦儿一条生路!”黛玉已经哽咽无语,说不下去了。

黛玉这泪很复杂,每每想起皇上那一抱,脸就红!黛玉正值青春年华,焉有不怀春的道理?!

皇上默默无言,眼泪亦下:“若朕不是皇上,不是王公贵族,乃平民百姓,你可愿与朕一同偕老?”

“皇上器宇不凡,风流倜傥,谈吐不俗,若是于尘世间,不知得多少名媛佳丽追随。怕是媒婆要把门槛踏破!”黛玉用手绢拭了眼泪。不愿直接回答皇上的问题。

皇上点了点头:“我只恨生于皇家!”

“皇上不必为奴婢自辱出身,如今皇上料理国家,每日辛苦,还望皇上多保重身体!”

黛玉这话,分明是在提醒皇上不要把心思用在男女之事上。

皇上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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