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以前一样，时好时坏的，吃什么药都不见好，白白花钱，我这病估计就这样了。不说这些了，春分和小寒到婶前来，让婶好好看看。”说着张氏拉过小寒的手，一边抚摸一边叹息：“可怜的孩，这几天苦了你了。瞧这小脸都瘦了。不是婶自夸，你是婶从小看着长大的，又温柔又懂事，我们村再找不出你这样拔尖的姑娘来，唐家真是瞎了眼。你别难过，以后找一个更好的，让他们后悔去。”
“哈哈哈”，人群笑得更大声了。唐云涨红了脸，弱弱地分辨：“我没告状，是我娘见了我脸上的伤，问起了我，我只好说了。”
“不，不，不是……”何牧更囧了，红云一直蔓延到脖，连耳朵都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诗意可不能填饱肚，瞅着岸边仍然茂盛的水草，林小寒突然有了个主意。她在春分耳边吩咐了几句，春分瞪圆了大眼睛狐疑地望着她。“快去，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高个男孩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妹妹，刚才你都听见了？你可别相信那个混蛋唐云的话，退亲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意思，有人看见他和镇上高老爷家的小姐在一起，还手拉手……他就是看上他家有钱，那高小姐涂脂抹粉的，性格又刁蛮，哪里比得上妹妹你温柔美丽。这种趋炎附势的东西，考上秀才有啥了不起，说不定是作弊才考上的。我要能上私塾，肯定比他得好……”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须臾又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总之，以后哥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小女孩手一指廊，“妈妈在那儿烫头呢，我呆着无聊，跑出来玩了。”
“只要您心宽了，身体就会好了。身体好了，就不用看病吃药了，省下的钱就能给儿娶媳妇了。瞧瞧您儿长得多英俊挺拔，如果再穿上好衣服，往那儿一站，婶，真不是我夸他，那真是玉树临风，得迷倒多少小姑娘啊。到那时候您可劲挑，高不要、矮不要、胖不要、瘦不要、性格不好不要，定要挑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又贤惠又孝顺又开朗又大方的姑娘给您当儿媳妇。那才叫美呢。”
夸张的语气逗得张氏喜笑颜开：“哎哟哟，瞧小寒这张嘴，真会哄人，听你这么一说，婶真感觉心里敞亮多了。”
“瞧你这孩嘴贫的，你当是菜市场买菜呢。”陈氏笑着拍了她一下。
何牧没有笑，他望着林小寒，眼底一片柔和。春分懵懵懂懂，也在旁边跟着嘻嘻笑。
小寒再接再厉扮演知心姐姐，为了使自己的言辞更有说服力，打算到外边来个情景剧表演。
“外面阳正好，没有风，一点也不冷，小牧哥，来，扶婶出去晒晒阳。别担心，穿多点就没事。你们知道吧，被、衣服久不着阳光就会霉，阳晒过后就会松软、味道很好闻，盖着也特别暖和。一棵树向阳的那一面就会长得特别茂盛。阳光充足的地方树木会长得高大，阴暗潮湿的地方树木就矮小，所以说万物生长靠阳，人也是如此。婶的屋长期关着窗，不通风不透气，人在里面长期不着阳光就容易生病。”
“其实每天正午阳好的时候可以开窗通风，让屋去去霉味，婶也可以到外面去走走，晒晒阳，这样更有利于身体康复。老是躺着更不好，生命在于运动嘛。”
何牧听了信服地点头，给张氏穿上棉衣，围上一条兔毛做的围脖，戴上棉帽，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扶着张氏到院里慢慢走着。
“瞧，外面多暖和，空气也新鲜，婶您感觉怎么样？”小寒问道。
“是不错，阳光很好，身上感觉暖洋洋的的。”陈氏很久没出来了，感觉阳有点刺眼，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这就对了，以后天暖和的时候就让小牧哥扶您出来晒晒阳，过不久您身体就会恢复了。婶我们接着说啊。您想想，小牧哥给您娶回来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再给您生两个大胖孙、两个聪明伶俐的乖孙女。到时候您背上背着一个，左手抱着一个，右手牵着一个，前面还跑着一个。这场景得多喜人啊。到时候院里种上花，再载上四季的果树，您的孙女们在院里扑蝴蝶……春分，来，你扮演婶的孙女，我们表演给婶看看。”
春分高兴地在院里跑起来，装着扑蝴蝶的样，林小寒咳嗽一声，着张氏的声音装模作样地在后面边追边喊：“哎哟，我的好孙女，慢点慢点，别摔倒了……”
接着又叫春分爬树装着摘果。春分摘了之后哧溜滑下来，小寒递给他一颗石头，他机灵地接过来捧到张氏跟前，奶声奶气地说：“奶奶，您吃果果。”
林小寒咳了一声，着张氏的声音惊喜地说：“哎哟，真是奶奶的乖孙，奶奶不吃，给你吃。”
“哈哈哈……”张氏乐得前仰后合，陈氏更是乐得直拍大腿，笑出了眼泪。何牧也忍俊不禁，看着小寒神情越柔和了。
林小寒见状灵机一动，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排成一行，众人都停止了笑声，满含兴趣地望着她。
只见小寒双手“啪、啪”打着拍，头有韵律地点着，念道：“分果果，吃果果，大的给奶奶，小的留给我。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妹妹睡着了，留一个……”
念了一遍，春分也加入进来，着打拍跟着念，清脆的声音飘荡在院里。最后连何牧、陈氏也加入进来。欢乐的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这一刻风轻云淡，阳光照在人身上，异常地暖和。
张氏笑得合不拢嘴，满心满眼里都是喜悦，望着这几个孩，她仿佛看到了花开满院、果树飘香，孙孙女正围绕在自己膝下，吃着果果，嬉闹玩乐……想到这些场景，她心里像喝了蜂蜜一样感到甜丝丝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众人笑闹了一阵，陈氏到底稳重，怕张氏身体顶不住，让大家停住，把张氏扶回屋歇息，接着便说家里有活儿，告辞离去。
何牧赶紧送他们出门，在快到小寒家门口时，他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叫住了她：“小寒妹妹，谢谢你，自从我爹去世后，我娘再也没笑过。这么久以来，是她最高兴的一天，我很感激你。我相信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娘会很快好起来的。”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林小寒端正着一张脸，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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