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怀着这样疑惑起了床,将大喊大叫的人拦住,一看竟然是尖嘴猴腮的王忠,便将其团团围住。

老脸布满皱纹的肉纠结一起,一双眼睛凶光颤动,像是见了腥的疯狗,死死盯着门口,就在这时,一道绿影忽然出现。

正当他搞不懂谢神婆在干什么时,苍老的手摩挲酒坛,语气沙哑,难得慈蔼道。

老头老妪们脸色虔诚,接二连三涌进这半塌的破草庙上香。

“啊……你!”老人见话里有话,又听“重孙”,瞳孔一紧,一阵泄气败下阵来,退了回去。

拉上被子,闷头就睡。

说完又看向赵小宝道:“可是娃子——你怎么说呀?”

他就想了,这胖子先问多少就是看看自己价码多少,然后下手砍,自己说多说少弄不准对方思量,总觉得会明里暗里吃亏,自己都穷成这样了还吃亏,不干。

鳜鱼猛一蛇游转身,却现身后并无动静,摆摆尾巴离开了。

一伸手,几条筷子长的黑鱼啪啪跳出水面,稳稳落在敖炎手掌上不再动弹。

他脚腿下蹲卯足力道,猛地一跃数米朝着前方水面扑去。

就在此时,湖面忽然出现了个漩涡,一道水柱从中升起,托着两道身影将之推送到岸滩,正是那妇人和她孩子狗儿。

不管真假,也许有夸大,但终不会空穴来风。

敖炎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自己如今直接把信徒更高一层的小喽啰给杀了,那还了得?

谢神婆死掉的事已经传出,瞒怕是瞒不了,届时那个每月下来交接的高一层知晓,肯定会调查。神婆死在村子里,开明点的人都知道凶手肯定不会出村,恐怕一查就查出了,那时自己该怎么办?一个谢神婆就这样养了只小鬼便可作威作福,自己捏着冷汗才搞掉,那上一层的呢?即便自己打得过他万一呼朋唤友,弄一个大家一起来群殴,自己肯定成“史上第一最窝囊死湖伯”。

被查出,下场只有一个,死路一条!

“不急、不急,一定有办法的,一定……”

不知不觉间,敖炎全身冷汗,自从他有了湖伯符昭,已然寒暑不侵,这样大的冷汗还是第一次。

“从信件上来看,那个人来的时间会是每个月底上交钱的时候,地点就是村边大山处的红壤坡,今天还是月初,也就是说我还有二十三天可安逸——”

想清楚了这点,总算能松口气,心里开始盘算敌我优劣。

“敌明我暗,敌人劣势就是我的优势,我的优势还是我的优势。”

一,对方还不知谢神婆死,所以来的时候虽然谨慎,但绝不会戒备,差距悬殊下,自己埋伏击杀有一定成功几率,但是地点绝不能在红壤坡。谢神婆死在相柳村,来的人也死在相柳村,猪头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自己红壤坡埋伏怕是之后死的更快。

“幸好通往红壤坡的路,除了赵大叔家那条田埂外,就只有那座大山对面的一条山路,这样以后被查出,也只会怀疑是被不明人士路途劫杀,而不是相柳村。”

二,对方能做上级实力一定不低,从书信看出实力比谢神婆不止高一个档次,自己埋伏之下可以将差距降低但绝不能抹平。

“唉……实力,还是实力的问题——所有一切的关键都是实力,我要是实力足够哪还用埋伏?”

想清问题的重中之重,敖炎眉头皱的更紧。

从谢神婆养小鬼还有那段“东人牧道西人练武”可看出,这世界不是自己想象那么简单,似乎有剑仙练气士之类存在。

人家有人家手段,那自己又有什么?

“两只虫子,一只被我收为座下童子的小鬼。”敖炎掰了三根手指:“我要有更多、更强的虫子,有更加厉害、更加多的童子、力士!”

那么,想要拥有这些,就无法避免一个大前提。

香火!功德!

“对!对对对对对……”敖炎忽然站起,低头在屋内仿佛踱步,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自自语:“更多香火,更多功德,我得想办法让更多想留村民供奉我,铲除恶人做善事可得功德,对!就这样!”

一经想通,敖炎脚步顿停,拳头猛击掌心。

啪!

“时间不等人,我可来不及了,现在我还剩三十七香火,四功德,虽然每天能进账十道香火,二十天也就两百,可功德呢?铲除谢神婆,前前后后也只拿到三十左右,敕封一个童子正身就要三十功德!想办法想办法……”

他忽然想到了小鬼、呃不,应该是湖伯座下长明童子。

当天晚上,他就吩咐长明平日里除了驻守庙宇之外,其余时间可以去村子里转转,打听民声记录下来,晚上交给他。

长明虽然人小,又是哑巴,可敖炎花了三十功德敕封不光没觉得亏,还感觉赚到了。

为啥呢?

一来这小家伙聪明,极为能洞察人心思,而且机灵可想一些小对策,二来他会写字,写文章,作诗,记账,甚至帮自己翻译从谢神婆那里得来的一本不知名古籍上的修炼内容,平日里琐事全都有他处理,敖炎就一个字,放心。

这次能对敖炎起大作用的,还是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