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老执事连忙点头称是,却也为自家小姐一天三变的主意愁。亏得他们准备充分,足以应对各种不同情况,虽然时间紧迫,但还是能调整过来的。

一时间传为神童,及至年长他中了秀才后,却也不甚在意功名了,平日只是在家赏读字帖,以写字自娱,其它诸事不萦于心。

想通了这一点,叶行远放下担忧,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今天有点用脑过度,睡眠就是最好的补充。

“是汉江府府学里的童生,听别人议论说,此人近日以诗名震动府城,名叫叶行远。”老执事不懂诗,甚至心底里有些暗地瞧不起这些舞文弄墨的勾当,自然也无从辨别叶行远名声的真实性。

转了一圈,红衣丫环翩然而去,向丁花魁报告进展情况。而此时叶行远依旧坐在地上稳如泰山,全神贯注之下,身外之事早已不能影响到他。

黑牝牛数,则为黄牝牛数四分之一,另加黄牝牛数五分之一,再加棕牝牛总数。黄牝牛数为白牝牛数六分之一,另加白牝牛数七分之一,再加棕牝牛总数。

朱训导面色尴尬,虽然不愿,可这时候理亏,也只好放低身段道:“实在是有人胡乱举报,我担心号舍之中学生安危,这才过来探看。”

他忍不住悄悄询问叶行远,“你怎么将教授的侍婢也拐上了手?这女子美貌冶荡,府学中不知多少人朝思暮想,不料还是被表哥你无声无息拿下,当真了得,小弟我拜服!”

斗过十几个回合,两妖怪又停住手,各自分开。莫娘子面色苍白,不老娘娘不停喘气,看上去貌似平分秋色。

又看了看清河画舫美人云集的盛况,三人便走人了。欧阳大小姐回西城周家老宅,叶行远和6伟两人回了府学号舍,各自洗漱休息。

运气好了,碰上书法算数考题就能过关,运气不好就回家。叶行远抱着重在参与的精神,一边认真读书,一边耐心等待花魁大会的到来。不知不觉八月近半,汉江府清河之上,也一日比一日热闹起来。

随后叶行远转身就走,他只有反击能力,没有主动进攻能力,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张公子身边人不明就里,也不敢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

也实在是莫娘子的魅惑幻法方面神通具有特殊独到之处,徐教授这样的八品人物都没觉察到异状,更别说张公子了。

欧阳紫玉想了一阵,笑道:“是了,你不正缺伴当么?我与你为伙伴如何?要是你最后赢了,让我见识见识转轮珠就行。”

叶行远生怕又有什么变故,趁着狐狸精尴尬到顾不上自己,整理完衣衫赶紧开门闪人,不再与这狐狸精多做纠缠。

叶行远愕然,难道徐教授要和自己密谈?只得依言关门,刚转过身来,就见徐教授对他招手说,“你走近些。”

金秋花魁?叶行远好像那天听唐师偃也含糊说过一嘴,但不曾细问,如今见6伟为了此事竟然如此放得下架子,说跪便跪,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向唐师偃询问起来。

其实也不用怎么费劲打听,学堂上出了这等奇事,山字舍这些年轻学生哪里能憋得住?几乎只是一中午的功夫,“叶行远写诗把训导逼疯”这个消息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府学。

他提笔就写,文不加点,一挥而就,一绝句出现在纸面上。“独乐峰前沙似雪,万妖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现在倒是有了新的解释,这几人虽然也是童生,定力却差,很可能是中了这狐狸的魅惑神通,受到挑拨后故意在府学门口动手。

有朱训导照应,到了惩罚之时,他们三人顶多受些禁闭、罚抄,那叶行远肯定是从哪儿来就滚哪儿去!

屋内呈长方形,巴掌大的地方,也就能让人转身而已。东西各有一张床铺,东面一张上的被子和枕头凌乱卷成一团,另一张并无被褥,铺盖都得学生自己携带。

叶行远一阵无语,之前唐先生一副落拓狂生的模样,看上去颇有几分风骨,转而露出讨好神色,实在是画风突变。不过这人倒是个实诚人,只是有些痴气,自己也不介意有个脑残粉便是。

唐师偃好酒,手头又拮据,也不知在6老爷手里赊了多少酒账。这日再来打酒之时,就成了自投罗网,被6老爷死拖活拽,终于不情不愿地跟着到了6家。

叶行远啼笑皆非,第九名童生就是文曲星下凡,那他这个县案岂不就是紫薇大帝了?不过府中童生试竞争激烈,不知道这位表兄还是表弟的表现也算是不错,家里人心疼珍惜些,难免吹的过分,这是人之常情。

兵者乃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他一个读书人当然不在乎这种妖兵。何况真要动刀动枪,他还不如指望自己识海中的神奇宇宙锋。

月夜清辉,从窗户里照到他脚下,留下一大块惨白光斑,夜枭狐狸的叫声不绝,一派凄清气氛。

叶行远也不推诿,收了银两,笑道:“正打算明日便行,前辈之恩没齿难忘,日后必有报答。”

可惜他面前的是欧阳紫玉,大小姐并不这么想,又开口叱道:“你这两面三刀的家伙,一面投靠周知县,一面还欺骗我爹?不然你凭什么得到的案?这等行事,你不觉得羞耻么?”

但如今若投靠周知县,就是背弃力挺他的欧阳举人,只怕全县的读书人都会把他当作白眼狼,就算能有一时的前程,叫他日后如何还乡?

这时候让他去跟几个成年壮汉厮打,大约他也不会落在下风,只是读书人不会做这等斯文扫地的事情罢了。

“取大印来!”周知县突然吩咐道。等到大印被长随拿来,随即周知县手拈某种法诀,口吐真言,啪的一声,在叶行远的试卷题目上盖下大印!

这世上一直有天道报应的传说,黄典吏纵然胆大包天,也只不过是侥幸心理作祟罢了,真见这等异象,早已唬得魂飞魄散。

当下他也不心急,铺开考卷,磨得墨浓,静神敛气,闭目思索一阵,方才凝聚灵力,从容落笔。写文章与默写不同,默写不需要牵引天机,然后产生共鸣,而写文章则相反。

叶行远的考棚,乃是东第二的甲二;无巧无不成书,他旁边甲一的位置是盛本其。不过盛本其瞧见叶行远后,却一头钻进了甲一考棚,再不探头出来。

本朝地方制度,官、吏互相制衡。吏是地头蛇,因拜阴神,得地脉之力,虽然绝了感悟天机的机会,但在本地亦可通过神授施展一些小神通,对付升斗小民最是拿手。

叶行远还真从未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人,都到这份上了,还要死鸭子嘴硬又有何用?

他顿了一顿,不怀好意的目光转向叶行远,“我们今日诗会,赞颂香君,已有十数诗之多,如此重叠下去,只怕为香君所不喜。

叶行远拜完城隍退了出来,冷眼瞧着盛本其等人。此行到目前为止还算平静,对方还并没有出招,想来是因为不敢在阴神之地造次,但他们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县试报名核准身份,就在这三日之间,各乡各村的待考童生都集中涌来,他们平日里不曾见面,但从师长口中,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些竞争对手的名字。

可惜他心中早已选定了道路,读书人满腹经纶,借动天机,可有万人敌之威力,也未必就比剑仙差了,只是自己尚未入门而已。

刘婆不免吃了一惊,“我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曾跟你媳妇讲清楚了?”这儿子不太会办事,性子又软,莫不是他没有先讲亲事说明,倒先跟叶翠芝吵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