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远哈哈一笑,狐族俗话与人类笑话类似,虽然粗鄙,其实道理不错。花魁大会出什么难题怪题不重要,只要自己的表现过汉江府这些学子平均水平,就大有希望。因为这是淘汰赛而不是总决赛,不需要每关一定是第一。

丁花魁又问道:“解出此题的是什么人?”。

其余诸人表现更差,事实上至少有一半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入手,无非是不好意思知难而退,胡乱计算罢了。如此红衣丫环暗暗点头,看来正如小姐所料,这第一关就能淘汰掉七八成的人,也免得后面两关再多搅扰。

“天庭牧牛放于西郊,四色乃分,为黑白棕黄,又分牡牝。先以牝牛论数,白牝牛数为棕牝牛总数加黑牝牛半数,又加黑牝牛数三分之一。

他们几个同僚曾去严家探望,严训导因为被叶行远的九边塞诗吓得精神失常。不但没了府学差事,生活也变得乱七八糟,一天到晚就抱着诗集喃喃自语,连人都不太认得了。

莫娘子双腿行动不便,就心安理得的在叶行远号舍住下,时时来通报消息的6伟见了一次,又惊又羡。

想到这里,叶行远又感到奇怪了。因为从如今战况来看,莫娘子仿佛并未落在下风,并没有被不老娘娘打的大败亏输。

叶行远也没太当回事,天下之大,哪里没有几桩奇奇怪怪的传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要都当真,那心性也太幼稚了。

其余诸项,那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纯熟的东西,好在竞争对手的整体水平估计也不会太强。毕竟只是府城一地而已,最多来几个省内其他地方的,又都是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能有多少层出不穷的杰出人才?

叶行远暗叹这下算是撕破了脸皮,趁着自负的张公子被震到气血翻腾,还没反应的工夫,他霍然起身笑道:“得闻张公子琴音,今日已兴尽,这便告辞。”

莫娘子化为人身,以婢女角色潜入府学后,奉徐教授差遣,有时候会来往其间。张公子有日在小花园中偶遇莫娘子,大为惊艳,自此神魂颠倒。

转轮珠乃是水族宝物,乃是以六道奇珍炼制,功效奇妙,若是将其吞服,等于是重新转世投胎一次。对修仙者来说,转轮珠能够改造皮囊乃至于脱胎换骨,增强仙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

她从昨晚连夜设下阵法,到今天全力施展魅惑神通,不知道耗费多少精神灵力,全都白白辛苦一场!

徐教授正中而坐,低着头,戴着青色方巾,以大袖遮面,似是在假寐。叶行远更觉房中的气氛诡异,没奈何上前行礼,却见徐教授捂着鼻子,急急挥手,“先将门闭上。”

6伟面上讪讪,这不是在父母跟前,他不用反驳,当下也就默认了。

几诗?能把人变成这样?打死莫娘子也不能相信,待要再问,叶行远已经飘然远去,于是她又找人去打听。

愚蠢的人,为什么总是占多数?不知不觉,连日遭遇激起了叶行远心中的一股狂意。

这就是承认了?叶行远本来就想着,郑克定几人就算要找他麻烦逼他退学,也不必做到这种愚蠢的程度。

郑克定在去找叶行远麻烦之前,也有料到此人或许会嘴硬不肯相让,所以预先定下了计策。简而言之,就是故意在府学门口惹出事来,攀诬叶行远一个斗殴的罪名。

这舍友看来是有钱人另有宿处,这对叶行远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一个人住着也松快自由些。

唐先生已无功名之念,看得通透,道德文章在他眼中都是狗屁,天机于他也如浮云。而叶行远这诗却令他耳目一新,仿佛诗道奥妙就在他眼前展开,堪称莫大的精神享受。

而6家公子这几日不知怎么动了念头,吵着要赶时髦学诗,还点名想跟这位唐先生学。6老爷夫妇一贯宠儿子,自从宝贝儿子中了童生之后,更是无所不依,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也得想办法摘下来。

健妇回过头来,得意地昂起了头,“我家少爷乃文曲星下凡,前些日子刚中了府中第九名童生!”

如果这是真的,这女子倒也算是豪侠果决了,不过叶行远不是随便轻信的人,尤其是在这诡异的环境下。当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将狼牙刀递还。

喝了两口水,又吃了大半个饼,叶行远只觉得腹中饱足,更觉惬意。虽是荒村破庙,但总比露宿要好,这种心态也算是苦中作乐。

欧阳举人哈哈大笑,摆手表示不必在意,送上早就准备好的荐书和一封银两,又道:“入府城事,宜不宜迟,贤侄可尽早动身。”

叶行远其实这解释的挺清楚了,我跟你爹没矛盾,昨晚上还一块儿喝酒,一众举人来见证,这能是投靠周知县的待遇么?

这是要挖墙角啊,可惜你周知县来得太晚了,若是贫贱之时,周知县这般礼贤下士雪中送炭,他叶行远说不得就感激涕零投效门下。

天授神通的过程甚为短暂,金光照射不过半炷香功夫,叶行远就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完全没有先前的虚弱感觉,

县试的名次向来是由主考官,也就是知县大人独断乾纲,这是朝廷赋予的权力!但是此时此刻,周知县却感到自己的权力被侵夺了!

叶行远到底是什么人?天道居然护佑得他这么紧?黄典吏回想起此人曾经破过秀才的清心圣音,如今想来,难道也是天威降临,俞秀才这才吃了大亏?

所以这种题目过去也曾练习过,本次虽然未曾花什么时间准备,但腹中里却有好几篇可用。

叶行远跟黄典吏擦肩而过,提着欧阳举人为他准备的考篮,施施然跟随着队伍。考生点名叫号,分配到不同的考棚之中。

欧阳举人见叶行远眉头微皱,怕他过于担忧,又赶紧劝慰,“你放心,黄典吏此人虽然有些手段,但毕竟只是吏身,局限这一县之地。你若是平民,自然要怕他,但你若在县试中了童生,踏上功名之道,自有天命护佑。”

“纵使如此!你这诗鬼气森森,总不见好,你须改过了吧!”彻底没有话讲,盛本其也只有红口白牙,咬死叶行远这诗不行,反正此时此地诗道权威就是他,他说不行,还有谁敢说行?

听到台下一片附和之声,盛本其心中得意,偏还要装出一副不得已的模样,“既然诸君如此抬爱,在下只能献丑,只不过”

城隍虽能分善恶,理阴阳,在本县之中是排名第一的阴神,但对阳世的干涉却极为有限,更不用说森严科举乃天机所在,不是阴神可以插手。城隍所能做的,无非是借神力于小吏,维持考场秩序,阻挡考生作弊而已。

县城他是来过的,县衙的位置也还记得。到了外面县衙大门,只见不少人簇拥在一起排队,上前一问,果然都是前来报名的考生。

看到欧阳紫玉如此潇洒,叶行远心中也是有点羡慕的,自己要是有这两手,也不至于被泼妇骂街堵门。剑仙功夫,克敌制胜,威风凛凛,可以说是一人敌乃至十人敌百人敌的妙法。

想至此处,刘公也觉此计大妙。就当刘家公婆正自以为得计的时候,刘敦却是哭丧着脸回来了,脸上还有五个鲜红巴掌印,估计是脾气泼辣的叶翠芝留下的记号。

不过话说回来,叶行远实在想不明白这女剑仙为什么非要缠着自己,从没听说过有逼着修仙的,真真是夹缠不清。

既然遇到个嘴里似乎藏不住话的少女,倒是个套话长见识的机会故而叶行远放低了姿态,谦虚的问道:“原来欧阳小姐真是仙师,在下真是失礼。这世间流传修仙故事,颇多离奇,错漏无数,难得遇上欧阳小姐这位真仙,可否不吝为在下讲解一二?”

听了结果后,她由衷赞叹道:“小弟真是了不起,实力高到令人绝望,别人竟然不敢与你同场考试,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么?”

叶行远在心里暗赞举人的说话水平就是高,他现在就是一股好奇心强撑着,非要听清他们到底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