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总是想着意气飞扬,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之类的,也总觉得新闻自由神圣不可侵犯,自己不能向强权屈服。因此,许文杰听到王默不容拒绝的条件之后,脸上不免流露出失望之色。

当然,这并非事实。不过,王默也没有说谎,他随时可以从工业母机中购买各种机器设备,而且价格只有市场价的三分之一、五分之一,甚至某些暴利设备的十分之一。表面上看是他提供无息贷款为那些工厂主们购买机器设备,实际上他已经大赚特赚一笔了。

“王默,你以为仅凭四海车行这几百人就能对抗我们青帮吗?青帮在上海有数万帮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们!”水爷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大喊道。

特战队员们表现出来的高水平军事素质顿时让四海车行的人精神为之一振,对此次火拼青帮的行动信心大增。

王兄弟一下子降格成王公子,可见刘大海的态度转变。

前些日子,青帮的七爷要求四海车行的车夫多上交两成的规费,不交的车夫再上街拉客将会受到青帮的严厉打击。本来每个月近一半的收入都要上供给青帮了,现在还要提升两成,完全是不给他们活路。这让四海车行的车夫们怨声载道,怒气冲天。

这个七爷一副要女人不要钱的架势,王默明白说再多也没用,转头向水爷说道:“水爷,在下愿意出五万大洋汤药费,还请青帮高抬贵手,如何?”希望水爷这个青帮堂口的掌舵人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制止七爷的仗势欺人。

正在气头上的王默毫不客气地大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拖了后腿,他们几个就算被再多的人围着,也不至于丢下兄弟跑回来。那几个地痞流氓是因为你才闹事的吧,自己就是个坏事的祸水,也好意思站出来打抱不平!”

这话一出,秦祥林还没说什么,秦振鹏就不满地大喊道:“王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泰和破产倒闭,亏你说得出来。你这是来帮忙的,还是添堵的?”

留下联系方式,王默一再向唐文治致谢之后,这才精神气爽地走出了上海高等实业学堂。

来之前,王默就考虑好了,想要招聘到足够愿意前往四川的教员,首先是花费重金在上海各大报纸上刊登广告,再然后就是前往各大院校上门招聘了。

现在四川的局面是重庆军政府多为革命党人,而成都军政府多为军头和官绅,虽说都打出民主共和的旗号,可实际上并不是一路人。

然而,林韵儿整个人跟傻了似的,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这是建小学堂还是大学堂呢?你知道要建起你说的这些,得花多少钱吗?还给教员建宿舍楼,不觉得这太过了吗?”

冯琛的提醒太迟了,由于完全没有料到会遭到炮击,所以滇军炮兵团的士兵们没有丝毫准备,瞬间被炸得人仰马翻。

韩建铎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考虑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既然川南革命军炮营装备的是一种一个人就能扛着走的小口径火炮,那么这种火炮的射程必然不会很远。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忽略川南革命军的炮营。开战后,利用炮团的炮火掩护,全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川南革命军动最凶猛的全面总攻,让川南革命军的炮营顾此失彼!”

仿佛感觉到四周特战队队员似笑非笑的眼神,王默有些气短,于是故作恼怒道:“现在正赶路呢,哪有空教你打枪。再说了,万一枪声把土匪引来就麻烦了。”

王默一挥手,下令道:“好,通知弟兄们,行动开始,第一个目标藩库,出!”

贷款和军火?

打开寨门,缓缓探头往里面一看,没什么情况,王默这才向后面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什么,破天鹰?”想起破天鹰绑架自己的行为,王默杀气凛然地说道,“破天鹰还真是急着找死,老子还没去找他算绑架老子的账,现在居然又跑出来惹事,老子看他是活腻了!”

趁热打铁,王默当场给21名队员下亲卫队的全套装备,并亲自给他们逐个佩戴上袖章。

队员们显然也明白实弹炮击训练花费的大洋多得能吓死人,若是白白浪费了却没有学到技术,恐怕少帅不将他们往死里操练才怪。

对于这些大多出身农家的士兵来说,这么丰盛的晚饭那得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勉强有机会吃,尤其是那一大盆红烧肉,看得每一个人直咽口水。

“当阳桥头是该谁喝啊!”

相较于瓜分卢家的利益,川南军政府都督刘朝望更关注王浩山的那支川南革命军。他只是被架上台的空头都督,手里没有一个兵,更没有半分权利,不过是泸州各方势力供着的泥菩萨。

王默通过望眼镜看到这样的情形,顿时也急了,马上调转炮口,瞄准第一道防线壕沟阵地上密密麻麻的巡防营官兵。

负责探路的巡防营尖兵首当其冲,数十名士兵当场中枪倒地,鲜血如泉涌,瞬间染红大地,身体无力地抽搐几下,渐渐失去反应,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己方兵强马壮,卢风很是志得意满,恨不得现在就杀到自流井,彻底剿灭那什么狗屁川南革命军。当初他去富顺的时候,王浩山那龟儿子口口声声答应接受整编,结果转身就灭了他们盐务巡防营的右营,强占了自流井,这不是公然打他的脸吗?

“父亲。”卢风站出来回答卢永强的质问,“我安排人去富顺和自流井打探,传回来的消息说王浩山不知道从哪里买到了一千条全新的汉阳造和20万子弹,那些新兵已经人手一条汉阳造。他们人多枪多,又是趁着黎明时分右营兄弟熟睡之际偷袭,冯管带他们根本来不及组织防御,营地就失手了。”

一路上总算有惊无险,千余人的部队顺利摸到了盐务巡防营的驻地外围,利用灌木丛林的掩护蛰伏了下来。

王默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于是一行五人就来到了营地中间的指挥部。

以杨兆蓉、黄方、邓希龄为首的同盟会十余青年志士齐聚密会,神情振奋,毫不掩饰脸上的欣喜之色。

……

各式步枪、轻重机枪、手榴弹、迫击炮、掷弹筒、山炮、重型火炮、飞机、坦克、装甲车、炮艇、驱逐舰、潜艇、航空母舰等等,最后还有终极武器——核弹。

当天晚上,卢风就一个人悄悄潜出重庆,前去联系过山虎。

第二天上午,陆大勇及时赶回来向王默复命:“少帅,特战营295人已全部抵达,目前正在重庆市郊外山林隐蔽待命!”

王默点点头,下令道:“特战营由李坚任临时指挥,暗中保护车队,不要暴露行迹。另外,给他传令,把侦查兵撒出去,沿着我们回川南的路线摸清楚一路上的情况,有什么威胁,及时汇报!”

“是!”陆大勇又马不停蹄地前去向特战营传达王默的命令。

有特战营在暗中保护,王默总算松了口气。就算一路上有什么不开眼的土匪自寻死路,也正好让刚刚扩编的特战营练练手,如果一路平安,特战营就当是拉练好了。

一百多号人,王默足足租赁了二十几辆马车,车队浩浩荡荡。

这么大的车队,又没有多少武装人员护卫,在那些土匪的眼中,恐怕和不穿衣服,就等着他们冲上去干的**没两样。

不过,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王默让人打出了川南革命军的旗号。川南革命军剿匪力度很大,这在四川绿林是广为人知的。因此,一般的小毛贼见到川南革命军的旗号,只要不是头脑昏,绝对会退避三舍。

车队离开重庆,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倒是一路平安,风平浪静。

嗒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前方山道上扬起一片尘土,一名身着绿色军装的特战营士兵骑着马狂奔而来。

那特战营士兵来到车队前就一跃而下,一路小跑到王默面前,立正敬礼汇报道:“禀少帅,前方十里处现不明武装埋伏!”

“有多少人,对方火力配置如何,有没有抓舌头拷问情报?”王默神情一凛,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那名特战营士兵答道:“大概有四、五百人,具体火力配置还不清楚,李指挥正安排人抓舌头拷问情报,并让我前来向少帅请求行动指示。”

王默一挥手道:“把对方的情况侦查清楚,不要打草惊蛇,让李指挥和张连长过来见我。”

特战营士兵接令后,翻身上马背,疾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