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五十金一次,一千一百五十金两次……”

“不知由在下做着检验官,诸君可信服?”

“七百二十金!”

今次入城,一切的一切,都是许易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擂台生死战而作的准备。

“闭嘴!”

实则,他不过刚过十八岁生日,之所以不愿意爆出真实年龄,无非不愿引来麻烦。

许易听得心烦,却有所触动,念头一转,说道,“你先别狮子大开口,看你挺有诚心,我来说个法子。此次入城,我的确想买些东西,总价不低于两百金。我看中的东西,你负责砍价,砍下来的那部分,十分之一归你。成,就引我去,不成,就赶紧闪开,别惹我发火!”

周夫子豪饮一口,哈哈大笑。

好容易问了左近蹲在门槛上下棋的一对老头,许易才入得巷口,在巷尾一间矮小的瓦屋门口,寻着了周夫子。

正中的虎尊铜椅上,白马分堂堂主江少川安静地坐着,一双虎目死死凝视着厅口,自打江堂主接到通报,他的独子江大少,在芙蓉镇码头,被一介捕快,单刀斩首,江堂主似乎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慕伯的伤患已经处理,喝了一幅补药,竟然效果好得惊人,周身极恐怖的伤患,竟已开始结痂。

黑服青年还未碰着许易的毫毛,场间已再瞧不见青衣汉子的身影。

“好,那就看胡子叔给你出气!”

秋娃大叫,“爷爷不要,不要,爷爷,我恨他们,我,我要……”

周渔牙方制住众渔夫,但听轰得一声响,最先替慕伯声援的长脸汉子,被黑服青年一掌抽得飞起来,轰然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摊黑血,触目惊心。

一切的奥秘,恐怕还得从这本厚厚的《大越王廷法令》中寻找。

一把断了半截靠背的方椅,被秋娃摆作了饭桌,上面搁着俩盘子,冷窝头配咸鱼,秋娃小小的身子,坐在小板凳上,吃得津津有味。

循声看过去,周夫子正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山水石上,冲他用力挥手。

“不知古头找在下何事?”许易有些好奇。

周夫子望着满场的痴楞,莫名其妙道。

许易正瞧得入声,却听哐当一声闷响,和正门正对的小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震耳轰鸣。

踏破锻体期,步入气海境!就是许易当下的第一目标!

青的瓜,红的果,随风飘摇,阵阵清香透出,这小小院落,便是人间天堂。

许易清楚,这条孽龙江,就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

据他所知,拳劲再烈,也须得击中物体,才有威力。从未听出但靠拳风,就能杀人的。

周世荣面无表情道,“生死有命,祸福在天,我伯父年过五旬,不算夭寿,半身钟鸣鼎食,尊荣非常,享旁人之未享,如今逝去,有何可惜?至于我那堂弟,文不成武不就,纨绔浪子,活着也不过是米虫一条,不能为家族天光增彩,反倒屡次要家族替他擦屁股,此种败类,死了倒干净!”

狂风呼啸,烈焰腾空,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广厦千万间的周家大宅,便化作一片火海。

却说,一众家丁虽未阻挠许易分毫,却终究让许易奔行之间,变换了招式,只这一变,便让周公子又逃远数丈。

另一类,则是武道修行者之间的钱币,也是统治阶层的主要货币,便是这赤金钱币,或者赤金锻成的元宝、金饼。

话虽如此,道理却非如此,这就好比,常人竭尽全力,能扛起两百斤的麻袋,却绝不可能绑上五十斤的沙袋,如常生活。

就拿他风长老而言,进入锻体巅峰之前,不过是镖局武师,一日跨入锻体巅峰,便成为广安贵家,衙门争相延请的对象。

他手中手上长剑连挽九个剑花,立时,空气中便有看不见的波纹荡开,山道两边的野花受气劲袭扰,纷纷飞向半空。

此刻,见散发杀气的是许易,在他眼中,真如蝼蚁拦道,螳臂当车,大好头颅,为他功劳薄增笔添墨尔。

“一甲子不破气海,终生无望!了尘终究也没逃过死生之间的大恐怖,起了畏惧之心,贪贼入念,才盗取了宝经!许是老天要惩罚了尘,这宝经却非凡夫所能掌握。终于,了尘也不过是竹篮打水,镜花水月,徒然一空。今日了尘行将烟消,无所留念,唯一愧憾的便是这部宝经不得归回天禅寺,所幸得遇檀越。了尘恳求檀越能代了尘将宝经归还天禅寺!”

高鼻深目,身形魁梧,硕大的头颅,顶上无发,脖颈间围着一圈粗犷的念珠,每颗念珠皆有鸡子大小,竟是个形容狰狞的异域和尚。

愤惧交加,书生许易竟然一命呜呼,尸身未冷,恰逢另一个灵魂跨越时空而来,成就了今天的许易。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小男孩眼神里充满了光芒。

的确,天下宝物多多,场间可没人见过能随心化形的宝物。

“慢来慢来,这铁精化形虽然不凡,可若是就只这变化的作用,岂非和稚童玩具无异,还请李长老尽述其妙。”

开腔的是许易。

铁精到底为何物,他比谁都好奇,如今好容易在拍卖会上撞见了,若不趁机弄清究竟,岂非愚蠢。

银袍老者身为主拍人,自然希望宝物售价越高越好,正如先前的龙鳄皮,有了高君莫出手相试,才卖了个满堂红。

此刻,许易愿意穷究铁精之妙,银袍老者求之不得,“这位贵宾问得好!这铁精非只化形之妙。用作兵器,亦威能无穷。”

说话之际,掌力催动,铁胆化剑,时而东西,时而南北,纵横之处,霍霍银光,威势不凡,满场震天价喝彩,独许易默然不言。

铁胆此般妙用,他已尽知。看似剑气纵横,威能无穷,实则功用有限,他曾拿器物相试,试验证明,铁胆化剑,能洞穿砖木,却难开硬铁。

他那日被铁胆化剑洞穿,也不过是因为白剑入体巧妙,挨着骨头缝,洞穿而过。

否则以他锻体巅峰的修为,骨头坚如硬铁,白剑根本不能刺穿其骨骼。

换言之,铁胆化形,看似威力无穷,实则功用有限,对上锻体巅峰以下,杀伤极大。

但对锻体巅峰以上,功效有限,尤其是气海境的强者,只怕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不过,此中巧妙,他自己尽知,却也不会蠢到宣诸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