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罗惜梦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再一次充满了色彩,如同八年前考上大学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幻想。

罗惜梦本来很生气,却见黑子紧张的模样和近乎沉迷的目光,她又忍不住有些骄傲。

罗惜梦抱了一大堆去巴黎期间皮料场积压下的出纳收入账本,回家里做账去了。她现在是梦工坊的会计兼办公室主任兼董事长秘书兼公关经理兼后勤主任,工作量并不比张麻子小。

孙德仁顿时惊悚,暗示道:“小赵啊,咱们最好删掉这录下来的东西,不然,很影响大家合作的心情。你说对不?”

罗惜梦差点笑出声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怎么就不敢要?”

村民们流着口水交头接耳,眼睛发红,充分暴露了一部分人的智商危机,更暴露出另一部分人的贪婪成性,当然,还有那么一小撮人明明智商欠费却还贪心不足。

此刻,她非常庆幸自己果断离开了刘奇禄,更庆幸黑子不在乎七岁的年龄差距而恋上她。这让她紧张、惶恐、眩晕,却又满是甜蜜温馨。在这样的心境下,她甚至觉得,不应该太为难这个家伙,他虽然脸皮厚,但在恋爱这件事上还是头一遭,害羞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哎!老刘啊!我听说,你石料场的青石砖卖得更好,好些蜀都房地产公司都用你们的青石砖修别墅围墙地砖什么的。有这回事吧?忘了?我提醒您老一下,就是那年我在水库摸鱼,你让人从石料场搬**炸水库泄洪,我特么差点死了,就是那个石料场。有印象吧?”

到了黑山镇,黑子叫停了司机,指向通往镇外的另一条土路。

“要得!”

却是他的手放在被子边缘,手指不小心探进被子,勾住了一根带子,他动了动手指,没能抽出手指反倒被带子越缠越紧。无比纳闷的黑子拉出来一看,顿觉血脉喷着,那是罗惜梦换下的内衣的带子,上面甚至还带着淡淡体温。大概是黑子突然敲门,她才仓促拿被子盖起来的。

黑子恬不知耻招手叫过一名侍者。

那一刻,黑子手心微微冒汗。

第二天傍晚。

再说,脑袋里那团神秘信息中,有一个被称作“饥饿营销”的东西,黑子最近正在研究。

黑子拿起一看,微微吃惊,因为纸面上的字迹已经变得格外暗淡,并且还在持续消失,不久后就会彻底消失,变作一张白纸。

与此同时,“大白”在消失两天后,出现在了七哥吧,并针对史泰坚的那些黑材料,发了一份针对性的帖子:

记者采访了法国退役球星齐达内。

原来,两天前在范思哲的展厅开幕式上。叶孤鹜认识了童画,并认为童画不仅长得很美,而且气质也极富古典东方韵味,有意签下童画。作为新人的童画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理,私下里请孙芳去帮她谈签约事宜,孙芳不辱使命,为童画争夺到一份非常不俗的合约,一切只等叶孤鹜去找星娱老板签字。这不难,星娱主要靠培养新人卖给大公司赚钱,所以对于童画能跟盛唐签约,自然是乐见其成。

言罢,史泰坚才彻底闭嘴,耸耸肩以示自己的无辜。

“不,我,你……”

法国第一电视台的主持人则秉承了法国人一贯的感性和浪漫,立场鲜明:“布鲁诺应该认输!一个真正的骑士,从来都敢于直面失败,而不是在失败后诋毁对手。此前,我们看到了梦工坊对慈善事业的支持力度,每年百分之十的利润,虽然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算不上多,但谁能知道以后的事呢?再说,一个乞丐的一枚硬币,其价值绝对远高于富翁的一叠钞票!我们不能怀疑梦工坊的诚意,同时,赵七用他自己的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真理——我们从未真正懂得什么是贫穷!”

掌声再次响起。

“你们知道吗?我的观点跟布鲁诺先生类似,但又不尽相同。我曾经也是保护协会的,不过不是动物保护协会!鄙人赵七,江湖人称黑子,乃是大黑山植物保护协会的创始人兼会长!”黑子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开始了他一本正经的瞎掰。

来到现场的名流们也立刻安静下来,侧耳倾听。

黑子托着下巴,摇头。

“法国动物保护协会副会长布鲁诺:梦工坊肆无忌惮的态度,已经激怒了所有热爱动物的人,他们将代表正义和良知,反对到底!”

叶孤鹜耸耸肩笑起来:“是啊!我第一次见他,可我却知道他养的那条白狗每天吃什么,拉几次。呵呵……”

“反正吹牛也不用交税,你怕什么?”黑子撇撇嘴,道,“然后,你告诉张艺雅,说你听叶先生说了剧情和人设,但你觉得你自己适合女二号,准备推荐她去参演女一号,而男一号是香江天王刘华德。这样,至少可以保你在巴黎不会被她算计。”

“楼上的,你没屁眼就不要说出来嘛,还管大白叫爹,你妈妈知道吗?”

可惜,记者们惯常用新的问题来打断他们不想要的答案,只截流前面的肯定就行了。司徒那一句是的,就可以被他们当作前面所有问题的回答。

范思哲是意大利最高端的时尚品牌,也是每年巴黎时装周的闪耀品牌。其创始人詹尼·范思哲便是意大利人,詹尼被刺杀之后,詹尼的兄弟姐妹接管了公司,但其最大的股东,却是詹尼钦定的接班人,她妹妹的女儿——阿莱格拉。

持续了一个白天的战斗,将这件事情炒得沸沸扬扬,以至于中华各家电视台和主流门户网站,都无法忽视。本来没有派驻记者采访范思哲开展的媒体,也都从各种渠道找来消息,第一时间播报,毕竟,若是连最热门的新闻都无法追踪,这样的媒体不是主流媒体。

除了这引人侧目的奇葩故事之外,路透社这家老道的媒体,还通过一些时尚专家的点评,作出了准确但略有保留的推断。他们认为,梦工坊的设计师显然就是消失数年的司徒龙飞,而梦工坊显然是司徒龙飞的故乡中华的新品牌,很有可能是司徒龙飞亲自创立的。

……

罗惜梦哭笑不得:“你就这德行!对皮料场也这样,你每天闲得跟秀楼上的黄花闺女一样,我忙里忙外脚不沾地,张麻子更是累成狗了!”

砰——

而罗惜梦不担心,却是因为对黑子的能力过于了解,在她看来这四名彪形大汉虽然威猛,但大概还比不过一头八百斤的狗熊,自然不会太过担心。

如果黑子知道这件事,定然会一笑了之,从心理学上来说,这属于怂人软蛋的发泄方式,并不靠谱。毕竟,黑子这种算命的从来不信命,当然也不会在意。况且,当初赵半仙教富贵所谓的秘法,也只是为了哄骗富贵在王寡妇门口把风,方便赵半仙隔三差五去给王寡妇检查身体,陪她做做运动陶冶情操。

实际上,上次出席活动,下榻酒店,张艺雅陪着自己公司的老总去跟叶公子敬酒,在他包间坐了两分钟,全程叶公子没正眼看她一下。到了现在,张艺雅却不要脸地拿出来当作交情攀附,还故意用带有歧义的词语说出来,却是想要故意暗示挑逗。

罗惜梦、司徒龙飞、周胖子以及胖子带的随身翻译,坐在同一排。

“最近刘所长找你调查是吧?明天,他会以案情未明怕你畏罪潜逃为名,不许你出国去巴黎!明白了吗?”霍子松开门见山道。

黑子和周胖子言谈正欢,却不再是聊的欧洲女人的事儿了,旁人若是听见,只怕会吓出屎来,这俩二货居然讨论的是品牌价值和经营理念。

周胖子点点头,没有异议,打了个手势让吴园做主,自己就把肥硕的身躯压在桌上,隔着“楚河汉界”跟黑子挤眉弄眼:“你说欧洲女人的尺寸是不是真的比较……大气?到时候我请客,咱们兄弟俩亲自去测量测量、钻研钻呀!”

“哦,前些年缺钱花,就去忽悠几堂课,骗点钱咯。”司徒再度坐下。

转过墙角,富贵啪啪直拍脑袋,嘟囔道:“难怪扎小人这么多年,都不管用!原来生辰八字不对!看来,是要逼我出绝招了!”

这天中午,黑子去看司徒的工作进度,同时也去劝他多休息,听张麻子说,司徒已经十来天没回房睡觉了,家里都结满蜘蛛网了。张麻子担心司徒累死在工作台上,还得花钱火化,这抠门货才特地请黑子出马把司徒赶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