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经历告诉夏商,吃醋的女人最好别惹,尤其是对方不想让人看出自己吃醋的时候!所以,夏商决定还是先顺着她的意思比较好。

“别别别!”大夫人扶着额头,“你呀!以后莫要准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小莲!”大夫人低喝道。

“夫人,方才我都说了,不过是让赛二爷试试,到底有没有效果我还真不知道。如果夫人觉得不妥,大可以把黄符还给我。”

说完,夏商甩着手走到台阶上。

“不是,这东西光是摸一摸就让那丫鬟如此痛苦,这样的东西还能吃?你莫不是要利用宴席害人吧?这……这可不行!”

搀扶着大夫人的小莲都瞪圆了眼睛,心说这人是得了失心疯?如今花锦子对赛家多珍贵?大夫人怎会舍得将其拿出来?

大夫人平淡的点了点头:“夏商在哪儿?”

“不知你对赛家了解多少。如今赛家的情况不容乐观,生意上我女儿奔走在荆襄之地,迟迟没有传回消息。京中店铺又生意惨淡,加之街上多有闲言碎语,已有不少合作伙伴动了拆伙念头。我虽说不想参与商场之事,奈何女儿不在京中,家中再无可信之人,只有自己想办法张罗。

床上的背影忽然转身,露出一张美艳似妖的面孔!

夏商晕倒,场中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大夫人忙叫大夫,却正好遇到从药铺中回来的桑桑。

方才又不少洒落在地的粉末,用火一烧,果真是一股浓烈的臭蒜味儿。

“茺蔚?”桑桑疑惑,“吃了那个药你就能好起来么?”

大夫人拧着眉头,心想当真是看错了这厨子,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如此仗义的人。

夏商始终是个下人,此时也没法插手,始终只能是个看客。

一个捕头在长安城中算不得什么,但对方穿着一身官服带着一队官人直接进入一户人家,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儿。现在得罪他便是得罪朝廷,故而待大夫人出面之后都要客气地对他露出一个笑脸。

“你去取二两银子给那厨子送去,就说是奖赏他饭菜可口的。”

小莲有些怕这恶厨子,老实地不再说话。

“啊!”

秦岚知道身后就是那古怪的厨子,这和昨日的感觉一样。

“多谢姐姐。”

肚子胀气虽不致命,但却让人痛苦难当,尤其是精神上的折磨,更叫人心力交瘁。一夜之后,赛老二的眼窝已经开始下陷,仅剩的一点儿精神也没工夫生气了,病怏怏地窝在榻上,看上去比赛康还要病入膏肓。

赛康房中依旧,秦岚不知何时回了,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喂赛康吃绿豆羹。

反观赛老二,此刻却是一身茶水,脸上、衣服都是湿漉漉的,样子说不出的狼狈。

两人不约而同在厅中找来凳子坐下,口气也变得冷清了许多:“既如此,那就直说了。”

“嗯?”夏商愣了愣,半天没明白李瘸子的意思。

话音刚落,小丫头注意到秦岚的额头和一身的茶水,心下有些明白了。

同一时间,赛家内院西厢外,丫鬟小莲提着裙摆迈着步子跑得飞快。

“大嫂,我二哥也是心疼大哥的家业。”

“那也真够可怜的,不过生死伦常世间至理,一个老爷死了对赛家的影响也不至于那么大吧?不是听说还有少爷么?”

李瘸子这才嘿嘿一笑:“火候还不够,等一刻钟再看看。”

那家伙真是让夏商开了眼,虽是左绑右缚,但还是给人颤巍巍即将爆裂的感觉,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它们吹得左右晃动。

“我叫秦岚。”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夏商给打懵了,鼻子一热,一道血剑喷了出来,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脸。

“荷叶?”

做完之后便不再去想,专注地挑选合适的荷叶。

阿宽在一边骂骂咧咧,夏商眯着眼睛将那些个污言秽语自动过滤,脑中尽是以往种种。

床帘里的动静看不清楚,只听大夫人颠了颠勺子轻声道:“方才他说汤品要色泽明亮,清澈见底,汤水之中不可有一丝杂物。先前还以为他是信口开河,照眼前这碗汤品来看,还真做到了这几点。只是不知这味道……”

姑娘没有解释,将汤碗交给一边的小丫鬟:“让夫人尝尝。”

“姐姐,这小子肯定是胡诌!他不过一个孤儿,在城北的渣滓街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不信您去问问,这大伙儿都知道的。这小子来赛家肯定没安好心,姐姐不可不防啊!”

夏商吸了吸鼻子,猛地惊醒:“完了,面前的砂锅都烧干了!”

“嗯。”桑桑脆生生的应着,掏出手绢将薯片小心包好。

“不生气了?”夏商没来由地忽然问了一句。

“啊?”桑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俏脸瞬间通红,细密的汗珠从鼻尖冒了出来。

“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

接下来的两日赛家渐渐平静了,除了后院废弃的菜园里每日都会多出一些新奇的蔬菜之外,家中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到了第三日,宴席的菜肴已经确定完毕,此之前要然大夫人先试吃。

这是赛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对宴席上的菜肴每个人都很好奇。而更让人好奇的是,整个试吃过程在绝对保密的环境下进行,除了大夫人和夏商,家中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宴席上的菜是什么。大家唯一知道的消息便是大夫人在试吃之后是流着泪出来的,那模样不晓得是生气还是感动。然赛家下人连续几天都在猜测试吃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就算试吃之时让大夫人流眼泪,但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意。很显然,大夫人已经同意了夏商的打算。

过后四日便是发邀请函,期间并没有什么风波,只是请帖中提到的一匹花锦子为彩头引起了一番一轮。

所邀请的人除了京城中跟赛家有合作的商户之外,还有一些受过赛家好处的官员。总共二十二人,但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会赴宴却是不得而知。

确定都有谁会赴宴也是赛家办宴席的目的之一,凡是应邀赴宴的人便还有可能继续保持合作,而那些不赴宴的就只能断绝来往了。

由此便可认清赛家面临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