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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刘万程平时把一分钱看的比月饼都大,入厂一年多,这么低的工资,都能攒不少的钱。这习惯,大概是从他在农村的爹妈那里继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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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艳的床就在她对面,大多数时候都空着,她已经习惯了看到对面的空床了,偶尔徐艳回来睡在上面,半夜睁眼突然看到对面有人,她有时候会给吓一跳,琢磨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徐艳回家了。

那个时代,江山机器厂就像一个独立存在的王国一般,独自矗立在市区的边缘。它有自己的,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完善教育系统,还有自己的商业、住房、卫生、医疗、运输等一系列完整的系统,当然也包括治安系统,俨然就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小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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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办事员只是给他登记了一下,从此就没有了下文。他多次跑去派出所询问,后来把办事的警员问烦了,教训了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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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什么时候止住哭泣和谩骂,什么时候走的,他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他在意淫中睡着了。

苏媛媛跑到她对面喊:“早上总厂来一大堆当官的,知道干什么来了吗?”

徐洁茫然地摇摇头,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苏媛媛就又喊:“来给咱们分厂任命副厂长!知道谁当副厂长了吗?”

徐洁更是糊涂了,依旧摇头。反正不是她,更不可能是你苏媛媛,你这么激动干啥?

看徐洁无动于衷,苏媛媛就大喊:“刘万程!新提的副厂长是刘万程!”

徐洁就呆了。

昨天刘万程和她呆了溜溜儿一整天,有这种事儿他怎么不和她说呢?再说,他不是要去南方的吗?

这个苏媛媛,为什么专门跑来告诉她这个?难道,自己和刘万程的事,让她看出来了?

其实,恐怕刘万程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个很遵守原则的人。厂里的事,需要保密的,他出了厂门就会主动忘记,一字不提,这也是他干十几年科长养成的习惯。

以前和高秀菊在一起过了二十年,刘万程也从没有把厂里工作的事情,带到家里来和高秀菊说过。

工作上的事情,杂七杂八,高秀菊没兴趣,他也懒得说。

和徐洁在一起,他延续了过去的习惯。有时候,徐洁喜欢说自己工作当中的事,刘万程只是听着,偶尔评价几句,也仅仅只限于徐洁的工作,与自己的工作无关。

他是个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十分清楚的人,不希望二者之间有任何的互相影响和瓜葛。

所以,和徐洁呆一个礼拜天,他们就是疯玩,享受这一天完全属于他们俩的自由和甜蜜。

自己不去南方,要干副厂长的事,他不跟徐洁说,也不是要给徐洁一个惊喜。一是因为还没有正式宣布,二是他多年养成的工作习惯,和徐洁在一起的时候,选择性地故意遗忘了。

而在这前一天,他还和张年发一起去了减速机厂。

张年发考虑自己嘴上的功夫,没有刘万程厉害,琢磨半天,还是带着刘万程保险一些。

他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刘万程早就知道对方要什么,和减速机厂的负责人谈的十分投机,因为他早就了解他们的难处。

他们也面临着南方小企业低成本产品的激烈竞争,总是吹嘘自己的国企大品牌耐用,可以用一辈子没有用处,客户要的是便宜、供货及时,服务到位。

于是,就如何最大限度降低成本,什么是合理耐用度,品牌效应与绝对质量的关系,售后服务的配置原则,各岗位专业人才的培养,双方竟然从办公室谈到饭桌上,然后再谈到办公室,整整谈了一天,听得张年发一愣一愣的。

这个刘万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