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嘿嘿、撒谎嘛,就加倍咯。”

对面酒楼里的客人隔着大街就哈哈大笑辩驳道:错也,错也。那小公子分明就是个女儿身。只不过生来克母、就以男儿身份抚养,不然堂堂王府公子哪能如女人一般嫁给那将军府里的公子?!男人为妻成何体统!将军府一向行事正派哪会行此荒唐之事!就算退一万步说、那三公子哪里会娶个男人为妻呢!!

那几个将官也是精明的角色,看着手下的神色也估摸到了几分,心想着也许是小倌馆里的逃奴。只见打头的那位皱皱眉说道:“送到狱里、由提督司审办吧。”张凡一听:自己这模样,再到狱里哪还有命在?也顾不上疼痛了、张着破锣似的嗓门喊道:“慢、慢着!我是王府里的!”

终于相对安全了。张凡甚是苦恼,自己除了一把匕首、还有脖子上自从打算逃跑就戴着的装着点碎银的锦囊就身无长物了。再加上一身醒目的白色缎衣,这还怎么逃跑啊。他只好沿着屋角边乱钻。这倒使他发现了一个无人小巷里一个小乞丐。张凡灵机一动、当了一回抢劫犯。他拿着匕首威胁那小孩脱下身上的破袄。乞丐的衣服还能怎样?那破袄上结了一层黑黑的垢、上面还残留了无数的菜汤米汁的痕迹、散发出一股怪味儿。这个时候再难闻的衣服也得换了。他咬牙穿上冒风的破袄。那乞丐早趁他穿衣时吓的溜了。张凡将外袍卷卷藏在怀里。头发是早散了、也不去管它。想了一想、又学了那乞丐将右手拿了匕首缩在袄里装作残废。诸般都妥了、他才低着头往巷外走去。

“鸿儿,你身为男子不能生儿育女,要在将军府里站稳脚跟、求得庇护就非得成为小公子的一侍不可。只有求得夫君怜爱你才有一条生路!”容华放下盖子、扶住他“鸿儿,那小公子十来岁出京,待到明年年末大约十六,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现在三岁,到时候也不过五岁多一点。这里面的药膏是王爷花了大功夫派人搜罗来的。比宫里的还要好些。你若天天练习到时才能保住性命、少吃些苦头!”

着装完毕去东院挨个转了一圈回来。拜见王妃的时候,让他作揖他便作揖、让他下跪他死活不肯。还好王爷在,解了围。说他年纪小,在府内就免了诸般礼节。搞得东院里一个个脸黑黑的。

只见王爷也不恼,微微笑道:“那是自然。本王和容华多年夫妻,自是不同的。”

“昭儿,王爷来了吗?”一个虚弱的女人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父王皱皱眉头:“既是如此,那就对质吧。得贵、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得贵哪里还能说出话来?旁边的一个接上说:“王爷,就是那个小贱、九公子领着西院里的孩子打的我们!”他倒是不敢扯上东院。

王爷一拍桌子:“来人!掌嘴!”德福公公一使眼色、旁边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走了过去。一个拉着那奴仆、另一个开始扇起了巴掌。

“王爷!!这。。。。。。”范雍华满脸惊讶。

父王端起茶杯:“只不过是个狗奴才,竟然敢辱骂主子。西院里的孩子?那就是你的主子!这样尊卑不分的奴才我亲王府要来何用?打完巴掌就扔将出去!”

剩下的还有谁敢说话?就这样、没有了原告。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我让小福子打探了一下。原来得贵仗着是范雍华奶娘的儿子、和主子有些情分,到了王府后作威作福、调戏丫鬟。那些低等的小丫鬟哪敢惹他?也无处申诉,只得忍气吞声。那东西胆子越来越大、竟至于公然闯到丫鬟的房里强奸。几番下来,丫鬟房里十几个女孩子、无论大小没一个逃了过去。几次之后更是无所顾忌、竟然带了几个要好的狐朋狗友在丫鬟房里当众轮奸!其中有一个模样好的,竟被几个畜生轮奸致死!范雍华舍了些银子就将此事盖了过去。她正得宠、谁敢不卖他面子?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那女孩子签的是死契、是王府里的私产,跟父母也没了什么关系,不过一张破草席子扔到火场烧掉了事。

这事儿不知怎么被那小魔星知道了。设了个计策将几人堵在角落,领了一众小罗罗做下案子。他在府里现在甚是威风、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主,那些下人也不敢触他霉头。远远看见知道有事儿就躲将过去、装聋作哑,因此没有一人往东院通风报信。还是范雍华要差使奶兄弟有事情,久不见人归来、派人寻觅。那寻人的看见了也不敢上去阻止、偷偷报了范雍华。等到范雍华赶来,哪里还有凶犯?这才有了这般故事。

我得了回报、感叹许久。母亲常常要我以天下百姓为己任,救百姓于水火。可是我连王府里丫鬟的生死都不知道、知道了也没有办法为她作主主持公道。还谈什么天下百姓?圣人曾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至理名言。如此说来,我竟不如一个三四岁的小奶娃子!不对、那是我的九弟。若再称他小奶娃只怕又要被他瞪了。呵呵、被那乌亮亮的小眼珠子瞪也是一件美事儿啊!

我正在痴痴回味,就被太傅发现了。今日、又被打了板子!下了课,太子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了哪家女儿?我问何出此言。他道:“你那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啊!告诉本太子!本太子与你做主!”我吃了一惊。太子疑惑道:“你不会真是喜欢上谁了吧?!到底是哪家小姐?”我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喜欢上谁家的小姐。我只是偶然遇到了我的九弟、他的名字叫——轩辕惊鸿。

番外姬三公子的悲哀

你若问大将军府的姬三公子有什么理想。他会毫不犹豫地说:“我的理想就是成为。。。。。。。”说不出来了。

其实姬三公子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倒不全是他自己的问题。

将军府的女主人宫诗韵与那时候还不是大将军的姬润之是青梅竹马。两人成亲后,姬府主人一直在边关征战,连自己的第一个儿子都是两年多后才见到面。由于爱子心切大将军竟然带着三岁的儿子去了边关。所以这第一个儿子实际上与宫诗韵不亲;而第二个儿子,其实他就是个怪胎。这孩子自小在宫廷长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是一个精灵古怪,心比比干多三窍,偏偏还是个放荡不羁、恣意任为的人儿,喜欢招惹是非。宫诗韵一个大家闺秀、诗书礼仪之家出身。虽然是自己的孩子、但就是没法子疼爱起这个令她头痛的孩子;一家四口、自己天天要为那三个担惊受怕,所以当怀了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宫诗韵下定决心,这个孩子一定要让他如一个正常的孩子成长,不要他成龙成凤、大富大贵,只求他无忧无虑、喜乐平安。

家人如何不知道宫诗韵的想法?于是这姬三公子就成了整个将军府的心尖尖,碰不得、骂不得。他的两个哥哥也甚是疼爱这个可爱的弟弟。当然偶尔会有些嫉妒。那么他的生活要怎样呢?

不要怎样、只要快乐就行了——这就是大将军府的女主人:当朝征西大元帅之妻,骠骑大将军、礼部侍郎之母的回答。因此在姬三公子生命的前十年里,“快乐”——成为了他生活的主旋律。他与几个结拜兄弟无忧无虑、鸡飞狗跳地快乐着。

可是这一主旋律被一个朦胧的初恋打破了。他喜欢上了京城排行前十的美少女——礼部尚书的小孙女儿、李娇蓉。

初恋是热烈的、是害羞的,姬三公子在百般无奈下向自己的狐狸二哥:名满京城的花花公子姬家二公子——姬无霜讨教。什么写情诗啦、送花啦、偶然的不经意的情况下在古寺边美丽的相遇啦(当然实际上是打探好的)、英雄救美啦(没成功)等等等等。但是——李娇蓉不睬他。十三岁的花季少女早有了自己的梦中情郎——姬家大公子、姬无剑。为了摆脱姬三公子无休止地纠缠、她无奈之下告诉了姬三公子这一无奈的事实。美女爱英雄:这是自然的定律。即使不是、至少也是贵族少女们的定律。

于是快十一岁的姬三公子伤心了、痛苦了、绝望了!毅然在这一年的年末在众结拜兄弟的帮助下独自偷偷前往边关投军去了。高雅温柔的宫诗韵发现后,在将军府里整整咒骂了李娇蓉三个月:从她嫁到丑八怪一直到她老了没人送终。五花八门无所不包。这个自然瞒不过京城里好事者的耳朵,于是传的是沸沸扬扬。此事产生了两个后果:一是李娇蓉今生今世、直到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嫁到姬府、成为梦中情郎的娇妻了——姬家女主人恨她入骨!小美女在家里哭得是肝肠寸断、尚书府里一片愁云惨淡;二是姬家二公子被宫诗韵驱逐出家、又在这还有天理吗?!!!!

于是、此刻、这一天、准确来说就是他迎娶娇妻的倒数第二天、他正坐在醉仙楼里买酒浇愁。而旁边陪坐的正是那几个所谓的结拜兄弟、事实上的损友。四个人看着他捂嘴偷笑、毫无顾忌,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忍无可忍!(请原谅姬三公子、他此时早已出离愤怒咧)

那四人看着满眼血丝、杀气腾腾的姬三公子顿感不妙、连忙收拾嘴脸、假装悲哀。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看的姬三公子更觉愤怒异常、心恨难消!金钱豹钟大公子一看苗头不对、连忙妙语解愁:“哎呀、兄弟!咱大周国男风鼎盛、哪个有钱人没玩过几个男人?!没啥好愁的!哈哈哈哈!”

“没有娶的!”姬三公子的牙齿根里冒出几个字。

“谁说没有?这京城大官宦家、家家都有啊。只不过没宣扬罢了。”双胞胎甲说道。

一记眼刀。甲缩缩脖子。乙安慰地拍拍自家兄弟。

“好了、好了。此事圣上下旨、已是无可挽回。你再喝酒也是无济于事。不如趁着没成亲、我们几兄弟好好乐上一场!”李如一摇摇扇子慢慢说道。

“不如去烟雨楼吧。开开荤。”钟大公子色迷迷的。

双胞胎大喊赞成。李公子也十分给面子没有反对。四人看向那位。只见那位恨道:“成亲之前,不许入青楼!”

囧囧囧囧四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兄弟、你、你、不会还是个雏吧?”一片刀光剑影。四人感觉刚刚被眼刀给凌迟了。顿了一顿、四人同时大笑起来。其严重程度为都倒到了地上。钟大公子还夸张地拿爪子直拍地板。

姬三公子顿时觉得人生无望、生无可恋:他一堂堂大周的青年才俊、家世显赫竟然到了十六岁(其实还没到)还没有开荤!!简直是大周第一奇闻!可是这能怪他吗?!'奇+书+网'他十来岁就初恋失败立马就到了边关。边关啊那是什么一处所在?那就是雄性的天下!兵士们连老母猪都觉得美!军中有军妓、可是太脏。军镇上也有妓院可是看惯京华美女的姬三公子哪能看上那些平凡货色?而且大将军和元帅一直都家教甚严不许他荒唐度日。虽然也曾想给他先纳个小妾、无奈没有满意的人选。所以这样高不成、低不就。待到两家暗地里定了婚姻、那两位就看他看得更紧了。可怜姬三公子还不知道、以为是父兄担心自己的安全才派来两个侍卫贴身保护。后来才知道这两人竟是亲王府派来的!!!去妓院?难啊!

这五人一通商量、声东击西竟然逃出两个王府侍卫的魔爪。姬三公子想:无论如何,我也要在成亲前摆脱处男身!你道为什么?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