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城站在门外,耳朵竖着,脑袋情不自禁的往后挪。

远处的云合和面具男也站在雪地里,起初那两人还不时的互相说话,身形晃动,偶尔还有大笑声穿过雪幕传过来,可好一会后,这俩人见云千城不动,他们竟也跟着不动了。

离云合指定的房间越来越近,娉婷的身子不自觉的开始哆嗦了起来。她扭头看了眼身后,盘龙塔高耸,站在塔上可以把整个寺庙收入眼帘。

“你跟云千城关系不错?”

什么叫偷人就算了?翰林院这些人,总是用自诩风流来美化他们干的龌龊事!

这阿红、阿黄,再加上阿青、阿紫,合称镇抚司四天王。

孟兰江动作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狠色:“风回林欺人太甚,不如我们直接……”

白季的眸子更阴沉了,他明明一脸虚弱的不行的样子,可那眼神却好似下一秒他就要暴起杀人。

“走吧。”将药箱背好,风月白召唤了云千城一声。

白季点了点头,他将擦手的帕子往地上一扔,皱着眉头往府外走去:“我回趟镇抚司衙门。”

“牡丹……”云合安抚地拍了拍牡丹的手背:“你想明白就好。”

刚走了两步,风月白便停下了脚步,紧接着风月白突然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云千城脸色发青,一双眼睛毫不示弱的瞪着白季:“我是你的妻子!”

云千城站起身,伸手从烛台上拔下那截短短的蜡烛,迈步往门口走。

“你这身子……”云千城抬头看向白季。

可什么算水到渠成呢?

“等姐姐回来,牡丹也不会离开丞相府。”云合上前了一步,一双璀亮的眸子盯着风月白,脸上的笑容分外残酷,“我听说,姐姐杀了你的亲生父亲……”

钱、权、色、名,都可以让人瞬间叛变,便是侥幸从这些糖衣炮弹中躲过来,可若是被人拿捏住家人,抓了痛脚?人活在世上,谁没几个软肋……

月光在头上。

云千城果然不动了,她嘴唇轻启,说出的话几乎没有温度:“你这样,有意思么?”

她问了客栈老板,才知道已经离了横关,进了永平府境内。

白季的瞳孔倏然说收缩,一双眸子定定的看向云千城。

眨眼间,御书房外,便只剩下皇后孟兰江一个人。

“我以为她是心里难过,于是我几乎日日来梦花楼,可我发现她压根没把这流言蜚语当回事。”

云千城叹了口气。

“你在说什么呢……”

看着完颜墩湿漉漉的眼睛,云千城也生不起气来:“行了,你想说什么,捡重点的说吧。”

“笑啊闹的,我不会。”

牡丹径直往外走,好似根本没听到风月白叫自己。

此刻的白季,就像是占板上的鱼肉。

风月白没动。

娉婷瞪了小厮的背影一眼:“够馋嘴的。”

“怎么能怪你。”云千城从完颜墩手里拿过信纸,“是天晨皇帝昏……”

“蓄些力气,一会咱们要找地方避雨。”

云千城这会正拿着个钱袋子往看门的两个士兵手里塞。

聘婷身子抖了一下,随后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聘婷:“遵命。”

“不会吧……明王不是那样的人。”风月白摇了摇头,“你不要把人都想得太坏。”

“你说这些做什么?”

“你瞧赵文青可是个安于现状的?”

几个呼吸的功夫后,云千城转身离开了。

月光明亮,树影婆娑。

云千城同样缩在角落里,清秀的小脸惨白惨白的,眼底都是血丝,嘴唇直哆嗦:“昨儿还是好好的人……”

两人走了几步,就迎上了胖官差。

看着孟夫人离开了,孟兰江长吁一口气,往偏殿里头走。

孟兰江刚走了两步,就猛地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腰。

她忍不住一声惊呼,人却已经被拖着,往床榻方向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