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进入国家队很多东西国家队都会准备,但像护腕、袜子之类的东西还是需要陶惟自己买,尤其是运动服,每年冬夏两套运动服对于常年穿运动服的陶惟来说还是有些不够。

回到自己位置,换下冰鞋穿上运动服的陶惟临走时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背着包的陶惟走了,离开了这个带给自己无法忘却羞辱的赛场也离开了带给他满心温暖的对手。

干哑的询问得到的只是无奈的摇首,脑瓜子嗡嗡直响的万小东连心都停摆了,下意识的看向脸色铁青的石杨,动了动双唇,眼泪刷的一下流出来了。

笑呵呵的马德明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却不得不承认,此次长野冬奥会奥运村的安排极其的合理,无论是训练场还是食宿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甚至连训练场都划分的很好。

先后出场的普鲁申科、亚古丁掀起了一阵阵的高超,完美的四周跳,经典的贝尔曼旋转,年轻的普鲁申科虽然在年级上小于亚古丁但无论难度还是表演力都丝毫不逊,双保险的俄罗斯选手掀起的高超不单单带给自身荣耀也给后面的选手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圆满落幕的亚冬会结束了,万小东、陶惟两个来自黑土地的运动员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慰了父老乡亲也圆了心中那份家乡情怀。

“虎蛋子、虎蛋子、这边看这边,俺是你大牛叔。”

从白天坐到黑天,从黑天又坐到白天,一天一夜后,僵滞的万小东动了,冲着陶惟露出一抹好似哭的笑容后,红着眼圈一言不发的站起身离开陶惟寝室,伸出手抓住万小东时,吧嗒一滴眼泪掉在了陶惟的手背上。

而此时的杨国成也是满腹激动,邀请函啊,冬奥会邀请函对于他们搞冰滑的人来说太重要了,而陶惟,年仅十四岁的陶惟竟然接到了,虽然只是表演赛,可那毕竟是最高赛场,对于陶惟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展示机会,杨国成相信以陶惟的技术水平,一定能够完美再现今日的精彩绝伦。

带着关切的追问在陶惟笑呵呵的点头又摇头否认中消失,虽然总觉得哪不对劲但到底没看出什么的马德明也只是以为自己多心了,示意陶惟去找杨国成开始耐力训练后随即把目光重新落在了手中的简报。

这一次两口子过来,陶惟也是想把这件事解决了,不能也不想在占这份便宜的陶惟并不缺钱,物质生活与陶惟而言并不重要,吃穿不花钱的陶惟每个月的工资甚至比一般的高级技工还要高。

三天后,石杨走了,没等冬运会彻底结束,石杨离开了,离开了生他养大的黑土地也离开了培养他的体工队,石杨离开的那天,所有速滑队的队员一起把石杨送到了车站,缓缓启动的火车带走了石杨也带走了全体队员教练的祝福。

带着不确定的询问让荣博远脸上肌肉抖动,自认为露出笑容的荣博远让再次看到荣博远的陶惟笑了,虽然笑容很轻,但被笑容吸引的荣博远却肌肉抖动的越发厉害,嘴角抽搐的周礼冲着憋笑的于成飞讪讪的笑了一下,踢了一脚荣博远,“干吗那?”

身体的疲惫,精神上的亢奋还有来自心里的压力,层层叠加,使得陶惟有些疲惫,当男子5000米半决赛终于结束,代表h省出赛的四人再次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决赛,这也就意味着明天,也就是2月5号,陶惟将再次迎来两场比赛。

重重摔出赛道并因为突然的变故而无法反应过来冲向护栏的运动员发出一声惊叫,伴随着惊呼声,陶惟冲过了终点,而这时才反应过来的石杨噗的喷笑一声,随即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憋的满脸涨红的石杨隐晦的冲着陶惟翘了下大拇指。

轻松剪短的动员后,代表h省参加第七届冬运会速滑滑冰的教练员、运动员、后勤共计四十八人登上开往主会场的大客车。

带着颤音的呼声让傻住的万小东顿时回神,嗷的一声从座位上窜出扑向耿二凤,一把抱住耿二凤,万小东哇的一下哭了。

陶惟刻意提高的声音让悄悄轻了下嗓子的万小东努力扯动嘴角,“完了,走喽。”

点点头的陶惟松口气,体工队虽然是全省最正规也最大的训练队,但其中也是各色人都有,说句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一点不为过,前世的陶惟因为生活在教练楼与队员们接触的并不多,但这并不妨碍陶惟知道寝室楼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万小东诧异的嚷嚷让陶惟失笑的摇头,“招人,不是找人,就是说他们省里滑冰队的教练,要是二姨二姨夫同意,咱们会跟他们去省里?”

成绩在于成飞看来还算说得过去,但是今天场上的那一幕却深深的刺痛了于成飞的心,小小的市运动会两个配合默契的孩子能够在赛场上动手,那么要是全国大赛哪?国际大赛哪?也是如此吗?在自己的国家怎样都可以容忍,中国人骨子里打烂了胳膊藏袖子里,可一旦走出国门,你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国家,那个时候人品低下,丢的就是整个国家的脸。

这一刻,在心中深深记住陶惟的于成飞在记录本上记下了陶惟的牌号与名字,没有在回到人群中,而是靠在看台边紧邻场地的于成飞并不知道下午还有个更大的惊喜等待着自己。

说完拿出秒表的石天亮吆喝着让十个人训练队开始热身,笑开花的陶惟努力的热身,努力的训练,超水平的发挥让石天亮又好气又好笑。

一句虽然有些模糊却依然能够听清的嘲笑顿时让笑的前仰后合的万小东笑声停止,啪的一下捂住嘴的万小东瞪大双眼,“你不豁牙子,你不豁牙子你咋不笑。”

“别,别,大姐还是叫哥吧,我没那么老,那个大姐啊,商量点事,在给俺煮点鱼串啊,这还没吃饱哪。”

把手里巴掌大的地瓜吃完,搓了搓手的陶惟站起身看着小火滚着的大锅,眼底闪过一丝不认输的陶惟抬头看看天,暗沉的天空有些压人。

突然扑到后背的重压让陶惟深刻的感受到了曾经的期盼是多么的真实,清晰的跳动中陶惟一直有些惶惶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