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回到市区沉默的回到花滑队,按坐连眼睛都不会眨的万小东,陶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不敢点明石杨因为什么离开也不敢挑明这段连石杨都无法出口的感情。

虽然有些好奇但并没有过分探究的陶惟随即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视看重播。

带着歉意的陶惟让马德明到了嘴边的责备又咽了回去,想到一百多天的时间里一天没有休息的陶惟,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的马德明上下打量了一下陶惟,当看到陶惟那张有些潮红的脸颊时,马德明觉得有些怪异,“吃饭了吗?是不是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石杨、陶惟先后离开刺激了万小东,憨厚的傻孩子玩了命似的训练,在五月的全国选拨中愣是凭借着第一名的身份挤进了国家队,接到这个消息别说陶惟,就是石杨都乐疯了,要说离开h省石杨最想谁,无可否认,只有一个人,万小东,三年来,保持着每月一封的信件从没间断过,长久的等待终于得来了好消息,这对等待了三年之久的石杨而言无疑是一件兴奋的睡不着的喜事。

可无论是石杨还是文田都知道,前方的路更宽广也更艰辛,今日的一战,为石杨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也为石杨带来了更绚丽的舞台,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文田,露出笑容的石杨脸上有着坚定也有着浓浓的自信。

突然出现的荣博远打破了屋内因为杨国成再次进屋而骤然升起的死寂,悄悄的松口气的于成飞呼的一下站起身,带着不解看向站在门口的荣博远,“有事?”

时间在紧张中飞速的划过,4号上午9点20分男子3000米半决赛、下午2点10分男子5000接力赛半决赛,一天之内两场比赛,对于陶惟来说无论是体力还是心理素质都是双重考验。

呼的一下站起身的张国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惊呼声、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从四处响起,闪烁着寒光的刀刃直奔万小东的膝盖。

下午四点,崭新带有h字样的运动服,崭新的运动鞋,从高到矮,精神利落的队员们让带队的于成飞笑了,“不错,就要这样,不管需要面对什么,咱要拿出东北男人的该有的爽利劲,多大点事,不就是比赛,咱不比别人训练时间短,咱也不比别人少付出,好好发挥,我相信比赛是公平的,只要付出就一定会得到最大的回报。”

斜洒在雪地上的灯光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宁静而又平和。

慢慢走回水流下,默默冲洗干净的陶惟直到身边传来响声才收起心底的复杂,拍了拍脸颊努力挤出笑容,“哥,洗完了吗?”

把手中的衣服放在后车座自己爬上车的陶惟疲惫的摸了把脸,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

“找人?找啥人?咱家是吃饭的地方他们想找谁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屋里乐呵呵的陶惟跟着小伙伴们看着仅有几个台的彩色电视,屋外,酒店的包间里,已经收敛了全部怒火的石天亮满心疲惫的坐在了套着套子的椅子上端着一杯热水慢慢的把姚亮和赵伟的打算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依然是来时的不疾不徐的步伐,依然是那张温暖明亮的淡笑,一走一动间落在不远处的于成飞眼中脑海里却闪过一段话,“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好个大气的孩子。

坐起身看着咚咚咚的迈着大步冲过来的石天亮,终于露出笑脸的陶惟蹦起身拉着万小东笑着跑了,留下跳脚的石天亮一阵大吼。

而紧抿着双唇小脸紧绷的陶惟因为增加训练强度而有些颤抖的双腿却把身体酸疼的万小东乐的不行,扫了一眼笑的露出满嘴豁牙子的万小东,磨了磨牙根的陶惟嘴动却不漏牙的嘟囔了一句,“豁牙子。”

“大姐、大姐,可不能打孩子,要不是这孩子还不定出啥事哪,又是火又是油的,真要烫个好歹的咋整,再说这不是没出事吗。”

二十块,能解决多少问题,咽着有些发干的地瓜,低垂下眼帘的陶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眼睛重新亮起的陶惟想了半宿也琢磨了半宿,直到隐隐听到耿二凤起夜,疲惫的陶惟才沉沉睡去,这一次,没有了紧锁的眉心,有的只是嘴角的一起笑意。

冲口而出的爆笑声,闭了闭眼的陶惟挡住了突然腾升的一股炙热,不经意般的抚了下胸口,“真好,哥在,二姨在。”

微微仰起头把眼底的泪意咽回,勉强扯动嘴角的万永贵憨厚僵硬的笑让陶惟眼前出现了耿二凤去世后失去全部精气神的那个苍老的面孔,抬起手抓住万永贵粗壮的手臂,“二姨夫,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