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荣博远打破了屋内因为杨国成再次进屋而骤然升起的死寂,悄悄的松口气的于成飞呼的一下站起身,带着不解看向站在门口的荣博远,“有事?”

被迫进入成人世界的万小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也看不清前路在哪里,但万小东知道他喜欢滑冰,是真的喜欢,喜欢的舍不得放弃,哪怕,哪怕因为看到刺红的鲜血而悄悄升起了胆怯却依然无法舍弃,前进,不断的前进是万小东此时此刻唯一能想到也唯一能做的,万小东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但是只要有一线可能,万小东都不会放弃。

呼的一下站起身的张国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惊呼声、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从四处响起,闪烁着寒光的刀刃直奔万小东的膝盖。

一个人淡笑不已的陶惟默默的享受着此时宁静安详的温馨,平静中,一直紧绷的心缓缓松弛,萦绕在四周固执的不肯离开的焦躁也悄悄消失,只想在这一刻宁静中舒缓疲惫的陶惟微微闭上双眼,享受着也感受着来自心的宁静安详。

斜洒在雪地上的灯光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宁静而又平和。

陶惟不知道此时此刻偷偷哭泣的万小东是否后悔走上体育竞技这条路,但这一刻,被一声声哽咽敲打的心却充满了沉重,后悔有心疼同样有。

把手中的衣服放在后车座自己爬上车的陶惟疲惫的摸了把脸,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

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的陶惟走到万小东身边拍了拍万小东的肩膀,“哥。”

屋里乐呵呵的陶惟跟着小伙伴们看着仅有几个台的彩色电视,屋外,酒店的包间里,已经收敛了全部怒火的石天亮满心疲惫的坐在了套着套子的椅子上端着一杯热水慢慢的把姚亮和赵伟的打算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三圈、五圈、七圈、九圈,就在于成飞、石天亮等人以为陶惟会在最后冲刺超越时,步步紧随的陶惟在九圈半的时候利用压道转弯的时候硬是利用相对瘦小的身体从对方手臂下窜了过去。

坐起身看着咚咚咚的迈着大步冲过来的石天亮,终于露出笑脸的陶惟蹦起身拉着万小东笑着跑了,留下跳脚的石天亮一阵大吼。

一天又一天,起早贪黑的万永贵、耿二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消瘦着,看着掩饰不住疲惫的万永贵、耿二凤,同样疲惫不堪的陶惟终于拉住万永贵,强烈要求让屯子里几个实诚的大叔送鱼,不管钱多好赚,身体没了再多钱也白搭,看着几张掩饰不住疲倦的面孔,硬抗的万永贵终于点头,不过送鱼的人选却还是要仔细选择,经过一家人商量,老实忠厚的陈大福接过了给万永贵家送鱼的生意。

“大姐、大姐,可不能打孩子,要不是这孩子还不定出啥事哪,又是火又是油的,真要烫个好歹的咋整,再说这不是没出事吗。”

嘴笨口拙的赵老埝实在的夸奖让蹲在地上的万二驴和万永贵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万二驴转动一下铁盆站起身走到赵老埝身边,“老哥,生意好不?有没有人管?”

眼睛重新亮起的陶惟想了半宿也琢磨了半宿,直到隐隐听到耿二凤起夜,疲惫的陶惟才沉沉睡去,这一次,没有了紧锁的眉心,有的只是嘴角的一起笑意。

边擦头边恩了一声的陶惟回到里屋坐在了火墙旁,摘下毛巾,被热水烫完倍感舒服的头皮让陶惟脸上露出一丝松缓,靠着火墙,听着灶房内万小东龇勒啦哇的叫唤声慢慢拨拉有些过长的头发放空整颗心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微微仰起头把眼底的泪意咽回,勉强扯动嘴角的万永贵憨厚僵硬的笑让陶惟眼前出现了耿二凤去世后失去全部精气神的那个苍老的面孔,抬起手抓住万永贵粗壮的手臂,“二姨夫,对不起。”

呢喃声彻底消失,男子瞪着满是欣喜的双眼没有了呼吸,身上身下灼烧的红慢慢的吞没了男子的身影,当大火终于扑灭,男子烧焦的尸体被抬出了只剩下架子的房间,伸出的双手微微扬起的头满是渴望的动作让被救的女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凄厉的哭声随之响起。

男人的话音刚落,身后响起喷笑声,“宫胖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陶瘸子嗓子说话像破锣,就你毛病多,赶紧的,下面还等着哪。”

要说不失望是假的,可马德明明白,花滑选手并不好选,花样滑冰是技巧与艺术性相结合的一个冰上运动项目。对运动员而言,花滑的要求最高。

而这个所谓的要求最高并不是指身体,而是心理,一个优秀的花滑运动员必须要有极其强悍的心理素质,要能在不断的失利中快速调节心态,而这点也恰好是卡住很多运动员的一项基本要素。

一个好的花滑运动员,不单单心里素质过硬还要有一颗坚韧不屈的心和过硬的身体素质,一项项归纳,最终只能大范围选拨的马德明经常会是满怀希望的来而又失望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