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的交接,一次又一次的拉大距离,当比赛进行至最后时刻,再次借着后心传来的推力,万小东再次起航,第一个弯道时,变故再次发生,右侧g省运动员因为交接不利,滑出自己赛道的运动员摔倒并撞向万小东。

而此时相隔两个区的体工队寝室楼里,近一年的时间第一次睡懒觉的陶惟在天空发白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睁开了双眼,温暖的被窝让难得休息一天的陶惟不舍得离开,蹭着厚厚的棉被,缩在被子里的陶惟脸上浮现一抹淡笑,一种无法用语言的幸福感袭上心头。

打扑克、贴纸条、甚至唱歌、仅有的十个人在文田的带领下举办了一个小小的迎新会,走调的歌声满脸的纸条轰然的大笑不断从灯光闪烁的食堂内传来。

沉的好像坠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慢慢靠在两个小间之间相隔的水泥墙面上,冰冷的墙面从后心传递到心间,默默的听着身后传来的哽咽,缓缓闭上双眼挡住眼底的那丝炙热。

满脸惊吓的万小东随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拽住陶惟,“二娃,娘给咱带了多少钱?”

虽然对陶惟很严厉,但于成飞也是最护着陶惟的人,因为这个原因,最初马德明要陶惟的时候,陶惟说什么都不同意,可以说,如果没有于成飞也没有后来登顶的陶惟。

当然无论是此时还很弱小的陶惟还是相对强大很多的秦晓并不清楚,就是今天这份秦晓给予的关心和呵护,在他日,陶惟给予了多么有力的回报,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双眼迸出惊喜的于成飞慢慢的走下看台,直接站在场边近距离观看陶惟的比赛,满身锐气的陶惟挥臂蹬冰,短短的一圈半并道后虽然被前面的选手堵在了后面,但不骄不躁的陶惟却并没有急着超越,而是紧紧跟随,紧密的距离让人提心吊胆的同时却利用灵活的身姿不断的给对手压迫。

暗自苦笑的搓了把脸的陶惟勉强打起精神吃过早饭后跟着石天亮赶到学校开始一天的训练,耳边万小东埋怨的絮叨让心情有些低落的陶惟有种压抑的烦躁,一次次的冲刺,头顶冒着热气的陶惟一个小时的训练后砰的一下躺在了厚厚的雪地上,身下的冰冷潮湿耳边石天亮气急败坏的怒吼让陶惟长长吐出一口气。

第一天的开门红让耿二凤、万永贵看到了希望,而好味道木火鱼锅也从这天开始了小范围的推崇。

伴随着哽咽的怒吼,啪啪落在身上的巴掌和洒落的泪水让陶惟回神的陶惟知道耿二凤真的吓坏了,紧紧抿着双唇的陶惟一动不动的任由蒲扇大的巴掌一下下的落在身上。

说完赵老埝看向万永贵,“大小子,你家娃好。”

想到这个年月,陶惟刚刚兴奋的心又沉下了,菜?别说农民就是城市里都缺,那么只剩下一条路,麻辣干锅,不拘什么,只要味道上去啥都行,鱼又都是,鱼片、鱼丸子、甚至干扎鱼骨都可以加在里面,甚至于炸好的大萝卜和干菜。

边说边拽过毛巾扣在陶惟*的头顶,“二娃,你先进屋,等二姨给你哥洗完给你俩用篦子撸撸。”

眷恋的眼神好像失去控制的水龙头,怎么擦都擦不干的泪水让万永贵嗓子眼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喘不上气。

“老师。”

沙哑好像破锣一样的声音刺耳又低沉,男人皱了下眉头,“得了,陶瘸子你还是别说话了,这声音要是黑灯瞎火的能吓到孩子。”

而就在比赛终于结束的陶惟坐在后台休息时,拿着新出炉的赛程表的于成飞却皱起了眉头,看着那张赛程表中最后加上的一项,犹豫了好久,于成飞掏出手中的钢笔把陶惟的名字划掉。

重新交给裁判团的赛程表清晰的黑道让接过的裁判员微微楞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于成飞,“于教练?”

长出一口气,于成飞露出一丝淡笑,摇摇头,“谢谢,陶惟不参加5000米参观赛,陶惟的年纪能够坚持下来比赛已经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参观赛,我们弃权。”

看着虽然满脸淡笑却带着坚持的于成飞,动了动双唇的裁判暗暗叹了口气,点点头,表示明白h省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