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一个个拆卸好的小鞭不断的从万小东手中扔出,哈哈哈的笑声传递的很远很远,远的让匆匆路过的行人露出会心的微笑也远的让奔跑在探亲路上的耿二凤、万永贵满心想念。

哗啦啦的水声下,一声接着一声的哽咽不断的响起,好像打在身上的水流敲在心间。

前世因为条件有限,陶惟穿的都是体工队发的,一套运动服穿了洗洗了穿,直至洗坏了或是因为个头穿不了,陶惟才会申请下一套,后来进了国家队,按季度领取运动服的陶惟也仅仅对买运动服有个模糊的概念。

三个各有特色的教练员可以说是整个体工队速滑队最为重要的决策者,前世,被于成飞带进体工队的陶惟被于成飞直接留在手里,被于成飞一手训练出来的陶惟在于成飞手里没少吃苦,并不是陶惟不够出色,而是根基不稳的陶惟毛病挺多,为了掰过陶惟那些已经成型的习惯,最初的一年,于成飞黑天白天跟陶惟滚在一起,生活上训练中不断的纠正,总算把陶惟那些因为基础不牢而遗留的问题全部改正。

不同于一个世界的人,今日的好秦晓是否记在心里陶惟不清楚,但是陶惟却记住,或许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冷漠,对每一份好陶惟都会细细的在心里画上,能力弱小的时候,陶惟会用自己的一双眼和一颗真诚的心表达所能表达的所有感激,当有了能力的那一刻,陶惟会拼劲全力去回报这份好。

弯腰准备,枪声响起的刹那,双眼满是锐气的陶惟带着一股隐形的杀气腾腾冲出起点,惊人的气势顿时让隐藏在人群中的于成飞呼的一下站起身。

这下知道了还有的等的陶惟要说不失望是假的,毕竟陶惟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

等到一家人准备吃饭的时候才发现除了头天剩下的干巴发面饼啥也没了,勉强用剩下的白菜叶子做了一锅汤的耿二凤收拾一下留下了万二驴、万小东陶惟跟着万永贵驾着马车离开了。

脸色一白的耿二凤随手抓过陶惟,有着粗大指节的大手啪啪的落在了陶惟的屁股上,“你咋那么大胆子啊,要是出点啥事咋跟姐交代?我让你犯虎、让你犯浑。”

陶惟清脆的道谢把赵老埝弄的楞了一下,随即满脸褶子堆到了一起,缺了两颗牙的嘴瘪着笑了,“谢啥,抓紧吃。”

现在唯一差的可能也就是菜包的叶子,马上就要到青黄不接的时候,菜叶子就地窖里那点白菜叶子,虽然也能对付着用,可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在一旁急猴似的万小东惹的陶惟呵呵的笑出声,低低的笑声有着陶惟不自知的喜悦,这让好多天没有听到陶惟笑声的耿二凤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甩了一下被万小东拉住的衣袖,“别闹,马上完事了。”

边说边伸出粗糙的大手使劲抹着陶惟脸上的泪,满是老茧的手一下又一下划疼了陶惟干瘦的小脸,可好像感觉不到那丝疼一样,贪婪的目光深深的看着眼前那张黝黑却年轻的脸。

彻底失去意识的刹那,男子的眼前出现了一道连梦里都不敢出现的身影,严厉的面孔眼底的温情让男子眼睛一亮,伸出骨瘦淋漓的手摸向那道记忆中的身影。

刚刚做完这一切,澡堂内响起的喊声让男子再次转身拖着僵直的右腿一瘸一拐的往澡堂内走去,来到雾气缭绕的澡堂内看着光着身子站在门口的中年矮胖的男人,男子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搓澡牌,套在手腕上,走到一角,拿出一次性塑料布铺在旁边的床上,洒上水,“上来。”

作为东道主,h省代表队是最后一个进场的,举着代表着h省字样走在第一位的石杨,曾经那张总是似笑非笑的面孔充满了严肃,挺胸抬头走在队伍中的陶惟、万小东因为年纪的关系显的特别矮小,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个个头最小年纪最小的队员在气势上却一点不输人。

一步步踏进会场,身处欢呼中,曾经渴求的那份激昂再次降临时,没有预期的激动甚至没有预想的颤抖,异常平静的陶惟踏着坚实的土地,一步步走向梦想之门。

持续了近四个小时的开幕式在欢腾中终于结束,坐在运动员专区,默默的回想开幕式上的大型冰上舞蹈《冬之春》,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的陶惟深深吐出一口气随着队友起身离场。

第二日,也就是2月3日,上午十点,男子男子团体1组1000米预赛开始,代表h省出赛的正是石杨,而陶惟则是十一点五十男子团体1组3000米预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