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拾到边跟旁边烤地瓜大爷闲聊的万永贵把烤的漆黑的地瓜塞到陶惟手中。

改+革开放已经十年了,可大王屯还是穷的将将解决温饱,不是屯子里的老少爷们懒也不是屯子里的老少爷们不出力,可农民除了指望地里的收成也只有外出打工的一条路,屯子里不是没有人出去,文化低,除了自己的名字好多人甚至连算账都费劲,出去能干吗?几次的被骗后,除了无奈的守着贫瘠的土地苦熬着也只能指望省里下拨的救济款。

“恩。”

陶惟明白,这个女人虽然泼辣虽然长了一张刀子嘴,但是这个女人却从心底疼他,最初的三年,如果不是这个血脉至亲全力维护,凭着小小的陶惟怎么会独自一人活的自在。

嘴里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推开小门,一个不大的前厅,半人高的红色柜台坐着一个年约五十的女人,手里拿着电话边咔吧咔吧的磕着瓜子边扯着大嗓门打着电话,没完没了的絮叨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笑声,有些刺耳的笑声让从前院绕过来的郭大炮皱起了眉头,敲了敲桌子瞪了一眼后,转身走向挂着一张写着“男”字布帘的小屋。

拍拍长毛的脸,“行了,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告诉你们那几个走街串巷的,少来打扰俺哥。”

说完松开手的张国栋拍拍手好像丢弃了一件垃圾似的不在意的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陶惟等人。

☆、第二十章

目瞪口呆的看着随手解决了大麻烦的张国栋,陶惟等人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满脸不在意的张国栋晃到大锅前,抽动着鼻子忍不住摸着肚子看向耿二凤时,打了个冷战的耿二凤才回过神来。

脸色一白的耿二凤随手抓过陶惟,有着粗大指节的大手啪啪的落在了陶惟的屁股上,“你咋那么大胆子啊,要是出点啥事咋跟姐交代?我让你犯虎、让你犯浑。”

伴随着哽咽的怒吼,啪啪落在身上的巴掌和洒落的泪水让陶惟回神的陶惟知道耿二凤真的吓坏了,紧紧抿着双唇的陶惟一动不动的任由蒲扇大的巴掌一下下的落在身上。

“大姐、大姐,可不能打孩子,要不是这孩子还不定出啥事哪,又是火又是油的,真要烫个好歹的咋整,再说这不是没出事吗。”

低头抿着唇的陶惟倔强的沉默让张国栋赶紧上去拉住耿二凤,边劝说边踢了一脚倔强着不肯挪地方的陶惟。

张国栋的劝说让耿二凤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抬起手臂使劲抹了把眼泪,扯过陶惟的耿二凤看着张国栋,脸上有着后怕也有着深深的感激,“大兄弟,谢谢你,今个要不是你就出大事了。”

说完压着陶惟给张国栋鞠躬行礼,郑重的鞠了个躬的陶惟站直身体看着张国栋那张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脸时,紧绷的五官微微松缓,“哥,谢谢。”

啪,“叫啥哥,叫叔叔。”

话音刚落,耿二凤的巴掌就落在陶惟的后脑勺,边呵斥边不好意思的冲着张国栋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耿二凤,抽了下嘴角的陶惟再次看向张国栋,准备改口。

“别,别,大姐还是叫哥吧,我没那么老,那个大姐啊,商量点事,在给俺煮点鱼串啊,这还没吃饱哪。”

嬉笑着的张国栋让松弛下来的耿二凤哈哈一笑,“行,吃多少大姐请客。”

边说边走向大锅的耿二凤抓起盆里的鱼串并看向万永贵,“他爹咋样了?”

眼底的担忧让刚把鼻子堵上的万永贵咧嘴笑了一下,摇摇头,“没事,就鼻子砰了一下,看着邪乎啥事没有。”

边说使劲擦掉脸上血迹的万永贵走到张国栋身边,二话没说先是深深的给张国栋鞠躬道谢,万永贵的举动让盯着大锅的张国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万永贵,“大哥,没事没事,谁看到这事都会伸手。”

张国栋的话让万永贵扫了一眼眼中或是带着畏惧或是隐藏着一丝看热闹的人群,苦笑的摇摇头没有说话,反手拉着张国栋来到摊位后,扯过唯一的小凳递给张国栋,“坐着吃,这后面挡风,省着灌肚子风。”